三月的那些事儿

中午到稻湖去转了一圈儿。春寒依然料峭,湖冰正在消融,岸边的草还带着隆冬后的阴影,深黄浅黄中带了一点儿绿。正所谓:人间四月芳菲尽,渥村桃花还没影儿。然而,虽然料峭,但毕竟已经是春寒。这渥村的春天,在千呼万唤之后,就像这稻湖草坪埋下的郁金香,已经生机勃发了。

三月一晃就过去了,又一个冬天。我看着窗外的阳光,决定这个下午,不读书,不上班,不开会,不带孩儿。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胡思乱想之中。

开博的事儿,比较幼稚。一个哥们儿对我说。假如你真有深度,你就藏起来;假如你没有深度,你又吓嚷嚷干什么。十亿人民九亿博,还有一亿在撒泼。凡是群众性的东西,绝对不是好东西。

我说,我最近在假装学庄子和禅。要是庄子真像他说的那么牛毕,他就在哪个山挖个洞藏起来,不会著书立说,你今天也就不知到还有个庄子。要是禅真像书上说的那么一个隐忍不发,闷头就悟,那你今天怎么会知道有那么一个东东叫禅呢?我们在狂批伪科学,怎么就不能打一下古代的假呢?

全国人民都发言,是不是好事?我看是。至少让他们过个发言的瘾儿,然后知难而退,尘埃落定,流下数以亿计的坑。英雄就是英雄,群众就是群众。英雄坚持得了的,群众就是坚持不了。要不中国的历史也就不会有什么陈胜吴广起义或黄巢起义,而是统统叫群众起义。群众能够起义吗?不能。因为群众是一盘散沙,一堆土豆,一群眼光短浅唯利是图风吹两边倒的主儿。

论坛就是一个例子。一个好的论坛必须要有三五个牛毕烘烘的主心骨,其它的就是群众。有的灌水,有的潜水,有的吆三喝四瞎附和,有的看热闹见谁都一个顶字。没有牛人的论坛不但没有质量,而且注定没有生命力。  

博克也是一个例子,新浪为什么搞名人博?就是因为大多数所谓的博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主儿。那个日常生活,琐碎而且于别人毫无意义。网上名人就是古代的陈胜老师,敢脱敢骂,惹毛了老子就揭竿而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然后群众就在边上看热闹,看到谁牛毕就去喝彩,看到谁傻毕就上去踩一脚,如此而已。

引出这番感慨是因为老在犹豫该不该把时间花在写字上。假如我就这样混下去,这个昂贵的消遣我也认了;假如我像哥们儿怂恿的那样,认为自己人到中年一支花,年富力强应该再找扇南墙撞一撞,那还真是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儿了。岁月不饶人,尤其不饶举棋不定的中老年愤青。

几个月前写过一个流水帐,叫一日就是一天。三月的情形没有什么改变。基本上是一天一半的时间在开会,其它的一半在搞协调。教育部的项目一天就来了三五个,公司的决策支持工具今年又催得紧。然后是招来的上海人走掉了,又重走一遍过场,招来一个本地的老外。过去的两个月,跟前护士长交锋了N次,觉得这老外的神经系统跟咱还真是结构不一样。她要花800大洋去卡尔顿上沟通培训,俺同意了。第二天,她找来一个网站,说我能不能花7万刀去学Queen的EMBA啊。我心说赶紧上washroom端碗水照照吧,您是哪位大爷啊?

当然,三月也有一些振奋人心的事儿。比如米国的民主党终于要撑腰杆了,扬言要腰斩布什的军费,弄了个法案让部队明年班师。世界人民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看布什政府倒霉了。高兴的程度跟倒霉的程度成正比。也是,连戈尔这个所谓开明的前副,在上周的国会听证上还在牛毕轰轰的说:米国是世界事务天然的领袖。你为什么就那么天然呢?成吉思汗当年也那么说过。总而言之,看领袖灰溜溜垮台,是世界群众的欢乐所在。

三月的另一件事,是魁北侉终于变了一把天,在魁人党和自由党斜刺里杀出个ADQ。这个牛,我理解它的纲领,大约就是说:行了魁省哥几个,我们也闹了这么多年了,歇会儿行不?老老实实的热爱一下家庭,建设一下中产阶级,少点儿示威同性恋,也别老拿独立的事儿去扎联邦的钱。这个我大大地赞成。如果允许安省的居民投魁省的票,我就投ADQ。虽然有个邻居经常出点儿洋相搞点儿前卫艺术弄点儿乌托邦看上去挺美,但要拿我交的银子去搞这些热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三月还有什么事儿?对了,我儿子会顶头球了。还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汇报一下生活。这个强,比布什倒霉还让我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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