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温吞水

一个人如果心是热的,会对周边的事务,周边的人充满热情激情,随着自己的视野,把这种热情播撒到各个角落,使每一个接触到的人感到这种温暖。
一个人如果心是冷的,冷到寒气四射,也会将这种冷峻扩散到周边的一切,以独特的方式让感受到这种寒气的人警醒,心冷的人往往会是思想深沉,有前瞻性的异类。
 一个人因为不够成熟,忽冷忽热,除了自己苦恼自己,也会伤害到与之交往的所有人。有思想,没信念,有追求,没毅力,不能摆正自己和社会的关系,热情来了,把自己看得无所不能,热情退去,把自己看得一无是处。
审视自己是哪种人呢? 热情早就没有了,因为信仰的东西既使穷尽一生也是一个遥远,更何况也难有死党。已经没有精力去探究和证实什么了。当初的死党已经各奔东西,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即使见面也是:“今天天气很好”此类的没话找话。目前唯一可能联系到的只有一位,前题是他还在那个单位工作。看网上一位十分活跃的人物,她的照片像极了当时的死党,尽管二十年没有见过面,可那种神态依然是极像的。曾想过给她留言,最后又放弃了。
当时的死党圈内有三位女性,邓颖,冷嵋,穆雪函。这位活跃人物就像三位的之一。如果是她的话,我知道她成家很晚,丈夫小她六岁,是因为太崇拜她了。在那个年代,这样的婚姻不说绝无仅有,也是少之又少的了。说来也很奇怪,当时各个单身,在一起无话不谈,男女之间谈性解放,性自由就像谈论天气预报,十分的自由随意。记得冷嵋说;她赞同性自由,因为人类的性是和爱分不开的,而持久的爱是没有的,爱是一种激情,激情就不可能持久。邓颖说;想着婚姻把两个人捆绑到一起,天天在一起要腻糊几十年,烦不烦呀。穆雪函则说;我不能想象自己怀里抱个孩子,口里“嗷嗷”地哄孩子的样子。异性之间的交往能够这样,应该是很说的来了,可圈子里谁也没有和这三位女性有过感情上的缠绕。当时可能太过激情了,没有人想到男女之事。可能有人会说,太过热心政治的女性一般都不漂亮。如果真是那样,邓颖也不会有个小她六岁的丈夫,崇拜是一方面,如果容貌上不能接受,我想这在男人来讲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冷嵋应该是第一个让我有男人“色心”的女人。每次讨论问题,经常会和冷嵋坐在一起。她说到激昂处,会把一只腿搬上来,架成二郎腿。夏天穿凉鞋,她赤裸的脚会在我眼前晃动,想不看都不可能。先是诧异她的脚为什么会一尘不染,不知怎样走的路。因为我穿球鞋,灰尘都会往鞋里跑。一只掌心红润,肉感整洁的小脚经常在眼前晃动,终于有一天,我感到一种异样的冲动,是男人对女人的性冲动,那种纯本能的生理反应。好像应该是这样,头脑里开始有了男女的概念,再看女人有不一样的感觉。后来在公交车上碰到过一次冷嵋,那是许多年后的事了。她的样子好像没怎么变,头发黑黑的,脸还是那样有光泽,不知是因为白净显得头发黑,还是头发太黑显得脸庞白净。两个人相对站在车厢里,我问;还好吧?冷嵋说;还好。你呢?我说;还好。 然后是相对的沉默,直到她下车,竟没有再说一个字。连再见的话都没有。如果说什么“擦肩”,我想两人心里似乎都有,相互间眼神流露的东西已经足够了。她匆匆下车,头也不回的离去,是知己间的默契。知己可以是无交。
写到这,累了,也不想论证什么是“温吞水”了。总之,我对自己的评价就是一碗温吞水,连白开水都算不上,白开水还曾经沸腾过。我只是一碗别人喝饱了,顺手又舀了一碗放在井台上,被太阳晒了半天,无味无色,无情无绪,略带异味,又蒙了一层街边的灰尘,随着日出日落,早晚会蒸发掉的温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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