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雨疾云深月影迟,风沉雁阵涨秋池。
窗前芳菲知何处? 枕上莺歌惹梦痴。
礼仪之邦?
在美国,每周去自助餐馆几乎成为我的一种生活的惯性。过去是为将就儿子,因为他很喜欢在那里挑挑拣拣,这许是一个孩子潜意识里渴望自由的开始吧。后来,儿子上高中,上大学了,他的朋友都是美国人,有机会我就会请他们一次。不为别的,就是想给儿子争点面子,而他们的选择也是自助餐馆。慢慢我也开始喜欢那里了,因为有许多选择的机会,对平时过惯了呆板,单调生活的人,总是对改变,哪怕是很细微的变化都会情有独衷。
每到周六,我都会舍近求远,开车一个多小时去不同的自助餐馆。长此以往,芝加哥附近自助餐馆里的老板和服务员几乎没有不认识我的。而且每每还会给我开个小灶,比如我爱吃蒸蟹,他们见我来了,就一定为我单独蒸一盆端上来。比如哪家是新开的,有什么特色,环境好坏等我都了如指掌。如果请朋友就去体面一些,贵一些的地方;而自家用餐便可选择实惠点的。
昨天我去郊区办事,朋友说离我半小时的路程有一家韩国自助餐馆。这家店在全美都有连锁店,而且非常著名,芝加哥仅此一家。我这个人最怕走生路,但为了一饱口福,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办完事,在GPS的指引下我还真的找到了这家韩国餐馆,只是离开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没有办法,要么回去,要么耐心等待。当然对我这个以食为天的人来说,吃比什么都来得重要。还好,这家韩国自助餐馆和一个大商场比邻,我正好借此机会去买些日常生活用品。一个小时后,我排队进了这家餐馆,给我的印象是里面装璜一般,但很干净,面积也很大,服务员却很少。但每个人都一路小跑地为客户服务,而且很有次序,领位和服务员没有区别,谁碰巧有空,客人有需要,服务就到那里。服务性质总是随机应变,没有闲人,都跟上了发条的时针一样不停地运转。最让我不解的是,他们虽然人少,但只要你的盘子满了,马上就有人过来取走,好像有雷达监视似的。我还发现,无论男女服务员都非常有礼貌,而且每个人的脸上总洋溢着谦卑的笑容。以上这些都和华人餐馆的服务生形成鲜明对比,华人餐馆服务生虽多,却往往你不叫她过来,她们就像根本与你无关似的,旁若无人。我不得不叹服韩国人的管理水平和服务人员的素质。
再说食品,这里是海鲜和寿司自助餐。所有的海产品我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鲜!如果再说点什么就是这里的一切食品都能保质保量。比如蟹角就全是地道的阿拉斯加雪蟹,而且咸淡适度。决不像华人馆子里都能咸死人,而且像放了多久也没人知道。火烤的大对虾和油炸大蟹,香而不腻;清蒸螃蟹和黑石斑鱼更是滑嫩可口;而且每人的桌子上都备有专门吃蟹的工具,仿佛时刻鼓励每个就餐者都吃好吃够似的。相比之下,我感觉华人这方面的不足,他们只注重外在的东西,善于投机取巧。他们东西品种虽多,但质量实在不敢恭维。比如蟹角不新鲜不说,还故意做得非常咸,似乎生怕人多吃似的。有些地方还有专人在站岗,每次只给客人夹一只蟹角。这和自助餐的理念完全不符,寿司的品种和成色就更无法相比了。韩国馆子的特色是,鲜,精,真正自助,服务一流,让你留连忘返,回味无穷,吃过一次还想下一次。而在华人开的馆子里,除了有一种让你吃得饱饱的感觉外,经过比较后真就不想回头。
结账时,我发现账单上的钱数比一般中国人开的馆子贵出一倍多(每人平均35美元),但我认为物有所值,吃得过瘾,舒服,意犹未尽,下次还想来。
事后想想,在华人经营理念中总会搀杂些急功近利和投机取巧的成份。喜欢耍小聪明也是咱国人的特色,而韩国人就有大智慧,让人得其所好,有做回头客的愿望。我真的不愿意给出这个结论,因为我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但我不能说谎。
我们丢掉了太多老祖宗留下来的优良传统,说来自礼仪之邦,有时自己都觉得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