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想记下来, 有些日子了。
爹跟俺好多年。 当初穷, 愣把爹接来。 俺观念跟很多人不同, 觉得物质不重要, 一家人守一块儿, 打紧。
爹初来, 七十岁。 邻居上海大姐, 鼓励爹去衣场, 摘线头。 于是乎, 老头让工头留下了。 那晚俺到家, 没了往日的热饭热粥, 苦稀稀自己动手。 快九点, 俺那苦命的爹才给工头放回来。 问: 今天挣多少钱? 答: 三块。
嘎?
明天别去了, 干一天才挣三块, 俺回家还没现成饭。 哪天把钱要回来, 罢了。 爹到底没去要钱。
一晃儿十几年过去了, 两个娃娃都长大了, 爹也八十有六。 爹, 居然又出去打工了。
说来有趣。 爹的一班老朋友, 老鼓动爹去老年活动站。 那是专门服务老年, 生活不能自理的人群。 为了能参加, 笑爹面试时, 得傻呼呼地。 好在人家不要求太傻, 给他进了。
每天一早, 老头就包包备好, 等车来接。 中午饭后, 车把老头送回来, 还来得及接小子下学。
每天去, 有五块钱补助。 不发钱, 只可以买东西。 这不, 今天俺餐桌丰盛得, 红烧肉, 红烧鱼。
爹兴致勃勃地, 讲五花肉不肥, 馒头个大。 呵呵。 看他这么高兴, 俺是极尽吹嘘逢迎啊!
看来爹特喜欢自我实现, 为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