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早晨我去走路时,看到一女子蹲在别人家一棵树下捡着什么。我看她往袋子里放东西,可就是看不出来那草地上究竟有什么可拣的。
昨天早上又去走路,突见路上散落着一种葡萄状葡萄大小的果子。我认出来就是那天那个女子蹲着拣东西的地方。原来她拣的就是这个。我不认识这种果,从来没见过。那果子表层没有葡萄光滑,有些皱皱的其貌不扬。我想既然有人拣,应该就能吃。于是我也蹲下来拣了几个入口袋。
回到家里,我跟孩子他爸说起这无名小果子,说我想尝尝。
“不要尝。怕有毒。”孩子他爸说。
“不会吧,有人也拣吃呢。”
“还可能是剧毒!”他爸爸继续警告。
我想,从神农到李时珍,多少中医亲自尝百草,为的就是了解草药的药性。我要写作,要写有毒的果子什么个滋味,不尝,咋知道?不知道,不是乱写么?再说,就尝一点点,见不好就收,有啥碍事的?不怕!
说为写作是冠而堂皇为自己找理由,说穿了其实是好奇心。我家后院有棵树每年秋冬时果落满地,他爸说不能吃,我也没听他的,自己偷偷地、少少地尝过。
回到这奇果上来,我于是掰开果子外皮,细品了起来。那果子说实在的很不好吃。还没吃呢臭味就先扑鼻。那味道有些像榴莲,但是没有榴莲那点香甜;它纯粹就是臭。臭就臭,我还不死心,见里头有核,还舔了舔那核,接着去尝那核周围的肉。就在这时,我感到不对!舌头开始发涩,越来越涩,涩得发紧,发痛,发麻!
“不好,这玩意儿真有毒,还是剧毒!”我叫了起来。
“不会吧。”先生这时反而给我打轻松针。
“反正很不对劲,我得赶紧去刷牙漱口!”我把臭果子尽量的全吐出来,然后便往水房跑。
“有些人偏要找死,真是没办法。”等我漱完口了先生说。他告诉我他在老家时不少人中过毒。蚕豆,扁豆都有人吃了中毒。
舌头还麻着,我没法顶嘴。说来也是,一棵挺好看的树,小小的树果,怎么它就会“有毒”呢?也许真的是像小时候读书读到的,那是花草树木的自我保护。它们不愿意自己的果子给吃了影响它们传宗接代,于是那果子经久变化,变得要么有毒,要么难吃……总之是不想让“入侵”者有好果子吃。
不过目的算是达到了。许多果子,经前人尝试证实可吃;而有些果子,由于种种原因没有被前人采纳。我知道了某种没有被人食用的树果,放嘴里它是个什么滋味。(“中毒”后把它们全数扔垃圾桶里,忘了拍张照留念并让各位识别,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