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1日,2006年—离我们的分手整整一个月,但是我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记得那时候我从亚特兰大跑回来看你,那个周末真是一眨眼就过去了,我们中国人把它形容成白驹过隙。你来迈阿密为我过生日的时候也是,总想挂在伦敦Big Ben(英国议会大厦上的报时钟)里的指针上,用尽全身力气去阻止时光的流逝。”
“12月13日,2006年---所有知道我考了UFE的人都来安慰我,以为我没有通过,那天没有查看成绩,现在就更没有胆量了。汪倩雯和张默只字不敢提UFE的事,只有我弟弟相信我没有查看成绩,他说他来帮我看。如果没有遇到你,我是会让他替我看的。他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如果考过了的话,我就回去。他说如果没有考过的话,我更得回去,这样至少他可以在我的身边。”
“和你好了之后,我和我弟弟之间的交流少了很多,但是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永远都不会离我而去。这些日子,我确实在考虑是不是回家的事,我是指永远地回中国。生活在一个和你有过卿卿我我的城市里,我很难说服自己不去想你。后天又要去看心理医生了,不知道我有没有好转,自我感觉是更糟糕了。”
两天后,我去看了医生,他说我应该停止和Danny写Email,我说每次写完发出去之后我的心情就好一点,他说那是暂时的。听他的吧,谁叫他是专家呢,走的时候他给我加深了用药的剂量。下了班,顺道去了Shoppers Drug Store取药,想起Danny喜欢的那种洗发水该用完了吧,不知不觉地又买了两瓶。
回到家,和汪倩雯一起吃了饭,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打开电脑,无意识地又开始给Danny 写信, 想起心理医生说过的话,就把电脑关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这段时间看它看得最多,上面有多少斑点都一清二楚。
过去还可以借Email跟他说说话,虽然是有去无回,但是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面要好。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像无数头牦牛在草原上飞奔。这镇静剂咋一点效果都没有?不行,这样下去是要发疯的,我似乎看到了岩浆在沸腾,去找他,即使被他揍一顿也好。
冲到他的楼下,窗子里面一片漆黑,又赶到他的公司,车子还在,原来在加班。他以前不是那种喜欢加班的人,现在怎么了?变成了工作狂?
他出来了,后面跟着个同事,站在门口一起抽着烟。又是抽烟,抽得满脸的灰色,难怪一点精神都没有。我不敢走过去打扰他们。
又等了很久,他再次出来,旁边还是有个同事,一起走去停车场。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迅速地从车里下来,叫了他一声,径直地向他走去。他停了下来,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跟他的同事说了一句,也向我走来。
骂我 ,揍我,我不怕,我今天要的就是一个拥抱,这五个星期以来让我日思暮想的拥抱。在他走近我的一刹那,我恶狠狠地抱住了他,不让他有一点点的挣扎机会 。
在抱住他的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又回到了我的身边,那么真实,那么温暖,就算等会儿被打得鼻青眼肿也是值得的。抱了很久,直到手臂再也用不出力气来,才渐渐地松开,准备着他的暴跳如雷,等了很久,没有动静,天上月光皎洁,繁星闪烁。
隔着厚厚的大衣,还能感觉到他的双手在我的背上的用力。
“Isit real?(是真的吗?)”我激动地在他的耳边问他。
“Itis!(是的!)”他轻声地回答我,那声音却足够让我耳鸣。
“Itisn’t a dream?(这不是一个梦?)”我还是不能相信,从他的脖子里伸手进去,去感受他的体温,有人说过,在梦中,人是不能感受到另外一个人的体温的。
“Itis not a dream!Wen-kai, you are with me.(这不是一个梦,文凯,你和我在一起.)”他浑身抖了一下,也许是我的手太冷了。
“Ithought you will punch me.(我以为你会揍我)”我开心地笑了。
“Yes,I do!(是的,我确实想揍你)”他边说着,边松开了我,那一刻,我惊愕了,呆滞了,真的只是做梦而已?
一拳打在我的右边脸颊上,不过不是很重,我退后两步没有倒下,下手这么轻,那我还可以再抱几下,再挨几下。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抱住了我,双唇堵住了我的双唇,我拼命地吸允着,想把他对我的所有的恨都吸出来,从此就只剩下爱。
停下来喘口气,细细地端详着他的脸,月光柔和了他的棱角,那灿烂的笑容,那柔情似海的眼神是我的幸福…….。
“Dan,I love you.”我用手轻抚着他的脸,轻声地对他说道。
“Ididn’ t hear you.(我没有听到。)”他笑得很欢,却故意说没有听到。
“Dan,I love you!”看着他的眼睛,我坚定地对他说道。
那天晚上我跟着他回了家,家里很凌乱,好像是很久没有打扫了,茶几上有一大堆巧克力空盒,原来他乘我不在的时候放肆地吃着巧克力。
和他一起泡在浴缸里,我轻轻地按摩着他的头部,他舒服地哼哼着,闭上了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OH,My God! (噢,老天),一切总算是恢复了原样,没有他,这日子真的无法过下去,我在浴缸里伸了个懒腰,开心地笑了。
“Wen-kai,你瘦了,都摸得到肋骨了。”洗完澡我们躺在床上,他抚摸着我的身体,我傻傻地看着他。
“我在一点点地消瘦下去,你却在一点点地肥胖起来。”
“我要多给你做些好吃的。”他说着,边向我的下面摸过去,“连宝贝都变小了。”他呵呵地笑着。
“他瘦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自嘲道,抓起他在我那可怜巴巴的小兄弟上面的手,搂过他的身子,亲吻着他的脸。
“Wen-kai,对不起,我对你太绝情了……。”他喃喃地说着。
“Dan,今晚上我们不讨论这些,我只想抱着你。”
他伸手关了床头灯,在我的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头埋在我的颈脖之间,我搂着他,轻轻地对他唱着我刚学会的歌:
“Ican see the hurt in your eyes and I want to say something right. So manyfights, so many lies, can I just hold you tonight? (从你的眼中我看到了伤害,我想跟你说,那么多的争吵,那么多的谎言,都过去了,今晚上我可不可以就这样抱着你?)”
“You always been by myside, always warm and true. If I look in your eyes, I do not know what to say.It is exactly what I should do because no one will ever know you the way I knowyou. No one will ever show you how much love can do. No one will ever see youwith the eyes I see you. No one will ever love you the way I love you….. (你总是在我的身边,总是那么温暖,那么真,如果我看着你的眼睛,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只知道我应该抱着你,因为没有人会像我这样懂你,没有人会像我这样向你展示爱情能够创造的奇迹,没有人会看你像我这样看你,没有人会爱你像我这样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