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没有小炜在身边,我开始想他,刚好汪倩雯给我发了个EMAIL,告诉我他们这个周日要回去,想在走之前见见小炜和我。
周五一早我搭长途汽车去杭州,小炜在汽车站外等我,一件线条流畅的黑色休闲呢大衣,一条深灰色的直筒牛仔裤,那高瘦挺拔的身材,在混乱嘈杂的广场上光彩夺目。
他带我去吃了西餐,好像知道我已经厌倦了两个星期的中餐似的,然后我们在冬天的西湖里划了船。他的双颊冻得发红,我赶紧拽他上岸去湖边的茶室里喝热茶,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和湖边婀娜多姿的垂柳,风景和很多年前相似。
“哥,想什么呢?是不是开始想念起加拿大的生活了?”
“还没有呢,不过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已经过了两个星期。”我感叹道。
“再过一个星期你又要走了。”说完,他忧伤地看着我,“我又请了一周的假,星期天和你一起回家。”
“你工作要紧。”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美得像是蜜罐子打翻了似的,想起了阿亮,就问他是否他会介意,听说他们前几天已经和好了。
“他当然会介意,瞎吃醋,让他牙痛去吧。”小炜笑道。
“你真有魅力,再怎么对他不理不睬,他还是死心塌地地围着你转。”我取笑他。
“那是因为我不在乎他,他爱走就走,我无所谓,这样一来,他反而就不走了。”
“小心他真走了,你哭就来不及了。”
“他真的离开我了,我也能一个人过,我不是那种非要有个人作伴的,如果我寂寞了,可以跟你说话,如果我生病了,爸妈会来照看我的。”他表示出轻松状。
我很惊讶,现在他是那么的独立和坚强,和以前判若两人,我不知道这是在经历了多大的痛苦之后,他才磨练成了这样。
“那你老了怎么办?”
“我老了….我老了还有你呢,你又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我倒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国外…….。”他关心地看着我,眼圈发红。
“我答应了你妈…..。” 我突然间想哭,忍着眼泪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答应了我妈?要劝我娶妻生子?”
“不是的,我答应了你妈……,答应了你妈等你老了,就把你接到我的身边或者我搬回到你的身边照顾你。”我说到这,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赶紧低下头去不让旁边的茶客们看到。
“哥,你就不能现在就这样做,非要等到我老了,病了的时候才肯和我在一起?”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满眼的泪水,便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小炜,你不要误解,我是作为你的哥来照看你。”我低声地说着,他没有吱声,我知道他心里很难受,就像我的心里一样。
“我晚上还要去电台,有一档音乐节目是8点播出,你和我一起去好吗?”过了一会儿,他问我。
“当然了,我最喜欢在演播室外面,看着你在里面对着话筒说话的样子。” 以前如果碰上他周末要演播的时候,我总是从上海坐火车来杭州。
做完节目,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路边的一家pizza店还没有关门,就进去买了一个pizza出来。回到家,打开pizza盒子,里面还冒着热气,赶紧拉下一块递给他,他正在摆弄着那个送给我的数码相框,就说:
“我不吃,这么晚吃东西要长肉的。”
“你已经够苗条的了,长点肉没有关系的。”我硬要他吃,他回过头来,笑着问我:
“哥,你这是馋呢,还是真的饿了。”
“这pizza又不正宗,我哪是馋啊,是真的饿了。”我说。
“我刚才在做节目,该饿的人是我,你怎么也饿了?”他就着我的手咬了一口pizza,双手还是摆弄着数码相框,他要把里面的一些照片放给我看。
“我看着你做节目怕你说错,就很紧张,所以就饿了。”我笑着说道。
“你喂我吃吧,我腾不出手来。”他说,我喂他吃,茄汁粘上了他的嘴角, 我伸出另一只手去撇下,没有地方可以擦,就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他看见了,下一次咬的时候就故意把茄汁弄得嘴角和鼻子上都是,然后对着我调皮地笑着。我突然间想去吻他脸上的茄汁,刚凑了上去又惊醒了过来,慌忙地改成用手指。他嬉笑着,这时候门打开了,是阿亮一张惊讶和愤怒的脸。
三个人都有些尴尬,倒是阿亮先恢复了常态,笑着说:
“有pizza吃啊,我也要。”说完便过来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我去拿了纸巾想递给小炜让他擦去脸上的茄汁, 阿亮站起来接了过去,抱住小炜的腰给他擦脸,小炜的身子有些僵硬,不时地说着:
“好了,好了,没有了,不用擦了。”
阿亮把他搂得很紧,凑上脸去吻他,刚碰到嘴唇,小炜就避开了,阿亮手上一紧,硬是把他拉了回来,着着实实地吻在嘴唇上。我看在眼里,火苗在胸膛里乱窜,阿亮绝对是做给我看的 。
数码相框终于可以放出照片来了,我们坐在沙发上观看,阿亮坐在中间,亲热地搂着小炜。我吃了一片pizza,再也没有想吃第二块的欲望,倒是那些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力。小炜把我们小时候的照片翻拍后扫进了电脑,小时候的他很像个女孩子,其实我也挺秀气的。
小炜不断地解释着每张照片的背后历史,我偶尔兴奋地插上几句,阿亮闷声不响,板着个脸,看完了照片便拉小炜回去,小炜犹豫着, 我赶紧说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他们走后,阿亮故意在我的面前强迫和小炜亲热的镜头一直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气不打一处来,去阳台上吹了吹冷风,火气才下去了一点。回到房间给Danny打了个电话,他兴奋地告诉我他的Condo卖了,居然卖了38万,是个临床医生买的,看了就满意,没有讨价还价。
“Wen-kai,我们签了五月底closing(交房),这样我们可以在你的生日之前搬家,在新买的房子里开一个生日party。”他兴奋地说着。
“我想你,Dan。”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委屈,就想在他的身上找些安慰。
“我也是,亲爱的,再熬一个星期就可以见到你了。”他低低的带着磁性的声音特性感,我的下面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