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新西兰,我爱你

永远对生活心存感恩,对生命充满敬畏。相信普希金的那句名言:一切过去了的,都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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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上帝的福,托我女儿女婿一家的福,1998年11月我来到了新西兰这块神赐的福地和净土。      这是我此生从未梦想过和梦见过的事。     1953年在我上大学一年级时,曾被保送去北京俄语专门学校学习俄语,为留学苏联做准备。不料,因极左的政治审核,我留苏未成,又重回大学完成我原来的学业。     80年代初,出国的禁令开始松动,我的弟弟妹妹都获得机会先后到美国去做访问学者。我的外甥侄女也前后走出国门,去美国加拿大日本等地留学。而我那时已经过了最佳的年龄段,眼看出国无望了,我渐渐死了出国看看的心。      哪里想到上帝终于给了我一个超过我预期的补偿!    在我65岁那样的高年龄,我的女儿女婿通过了来新西兰科技移民的申请,进入了新西兰的国门。三个月后,我便顺利地带着我的外孙子,前来和女儿一家团聚。这真是喜出望外的事!    一走出机场,跟着女儿坐在汽车里,我便急不可耐地张望新西兰的景色。那天,天色微阴,小雨蒙松下的奥克兰,有一种别有特色的安静清洁,和我刚刚离开的祖国那喧闹繁杂的景象完全不同!我长期生活在中国的大城市里,整天看到的是繁忙拥挤的人群,呼吸的是浑浊的气味,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幅我读过的安徒生童话里出现的也是我想象中才有过的美好景象:天色微蓝,细雨蒙蒙,随处可见的绿色草地和枝叶茂密的花树,洁净的风格各异的白色木屋,马路边行人稀少••••••,总之,是一派宁静祥和的气象!没等我细细欣赏,汽车便停在了我女儿女婿的家门口了,下得车来,便闻到一股带着花香和青草清香味的新鲜空气,就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一般,我几乎陶醉了。藏在我身后的小外孙,一开始跟他久未见面的父母似乎有点陌生,但他也一下就喜欢上了这块陌生的土地和他的新家。他悄悄地对我说,姥姥,妈妈的新家不错喔。草草地吃过午饭,女儿女婿便为了减少孩子的陌生感,带他去附近的也是孩子不久要去上课的那所小学参观,小名"开心"的小宝贝一看见那所有着一片宽广校园和大片游乐和体育设施的校园,就喜欢地说,"比我们的幼儿园大多了!"他像一匹初生的小马驹似的,到处奔跑,在那些似儿童乐园一般的设施上爬着滑着忙乎着,真是到了他见所未见的新天地了。晚上,在跟他爷爷通话时,毫不掩饰地高高兴兴地告诉他爷爷说,"我喜欢新西兰!"孩子的天真话语其实也说出了我的心声!       女儿的家就在Pt.cheiveria 的海滨附近。那儿更有着国内城市中心区难得见到的海天景色。一早醒来,耳边和鼻子里便传来花香鸟语,周围轻轻的松涛声和带点海水的微腥味。我透过明亮宽大的玻璃窗又看到了梦境一样的景色。我完全忘记了旅途的劳累,一大早,就开门出去观望四周的新环境,呼吸着久违了的新鲜空气,真觉身在梦里一般。        从此,我便天天领着我那年仅5岁的小外孙去那不需购买门票的海滨散步游赏,充分享受那一份美丽的异国风光!        可惜,由于我的女婿考上了奥塔哥大学的医学博士生,我们全家又不得不离开奥克兰,前往新西兰的另一美丽城市旦尼丁Duniden 居住。              Duniden 是一个更为优雅安静的城市。它是位于新西兰南岛的人口仅十多万的中等城市,比不上奥克兰的繁华和方便,但是,它有它独特优美的景色,幽静清雅,斯文淳朴,不愧为人们称之为的"大学城"。        刚安居下来,我们就喜欢上了这座安静的充满安全感的城市了。我的女婿事先就选择了一处就在植物园旁边的住房。小学放假时,我和外孙几乎一天要去植物园报到两次,真是百游不厌。那片树木苍翠花果争艳的大园林,就像我家的私家领地一般,不知道给我和孩子带来了多少快活和美好的记忆。秋冬时节,我和开心经常带着袋子去捡从大松树上掉下来的松塔,拿回家扔在火炉里,看那大大小小的松塔发出欢快的噼啪爆裂声和蓝紫红黄和金色的火光,这时,我们就像置身于童话中描写的圣诞节日的画面里了!那一种快活和欢喜是我在童年时期没有得到过的。在严寒季节,旦尼丁也会下雪,那一派银色的雪景是奥克兰见不到的。在中国北方见惯下雪的我,并不以为新鲜,但活泼好奇的小小开心,又似乎迎来了节日一般,穿戴得像个小熊猫的他,提着水桶,拿着小塑料鍁走到院中不住地铲雪堆起一个个大小不同的雪人,头上脸上都给化妆的花里胡哨的,连我也忍不住童心,去和他一起互抛雪球。一到春夏季节,旦尼丁到处开遍了品种不同色彩鲜艳的杜鹃花,让我想起繁花似锦的中国云南的景色。爬山探幽是我跟孩子最喜欢的活动,每当发现一种新的奇特的果木或野树时,他会招呼我快去看看,或以他轻快的双脚爬到树杈上骑一会儿。山上的动物园里最吸引我们的是那一群活泼淘气的猴子和会学舌说人话的色彩斑驳的鹦鹉。还有,每当我们坐在花树下湖边的长椅上歇一会儿时,温驯的鸽子就会在我的脚下或椅子周围逡巡着,等待着喂它什么。有时,一两只美丽的鸽子竟毫无畏忌地停在我外孙的肩上,把孩子高兴激动得静静地待着,一动都不敢动,深怕惊走了那可爱的小鸽子。       奥塔戈大学的校址离我家不远。新西兰的所有大学都是可以随意出入的。风和日丽时,我和外孙也常去那里游玩。奥塔哥大学的建筑全是正宗的苏格兰风格,不算很高大巍峨却极显典雅庄重,是各国游客必来观瞻的景点。面带笑容的年轻的男女大学生们,或谈笑风生地出入校园,或穿着T恤短裤赤脚躺在校园的青翠草地上洒日光浴,到处充满阳光和青春朝气。我特别喜爱这样恬静和谐的校园环境。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到那里去亲近亲近,每次都有一种流连忘返的感情,就像在重温我的大学生活情境一样。       最令我神往的是海岸线极长的宽广美丽的旦尼丁海峡。它是我见到的最令人迷醉的夺人神魂的海洋。每次,我的女儿或友人开车前往时,沿着蜿蜒曲折的车道,一路上就有看不够的山景和海景,纯净碧蓝的天空洒下万道金色的阳光,海面在阳光照射下,呈现出多重色彩,红黄蓝绿金紫各种变幻不尽的颜色,让人不能不赞叹大自然的神奇,站在海边的我,完全看不到天和海的界限,天海完全交织成一幅深邃无际的万里净空的图画了! 这一幅神圣的景象令我震撼得肃然起敬!每到这时,我就深深地感到大自然的伟大深奥和自己的渺小,生命的短促。从此,我不但深深地爱上了让我灵魂受到震撼的Duniden海峡,而且我也找到了为我的身心进行洗礼的最佳"偶像":大海!深沉博大的大海,就像天上的慈父和慈母,他们常常以自己的深沉慈悲的眼神在向我无语地昭示着一切!只有这时,人才会忘记身边的一切丑恶和烦恼,忘记一切身外之物!      新西兰这个处处有海和山的小小岛国,因其众多的清澈辽阔的海和晴和明朗的天空,新鲜通畅的空气和绿色环境,让我时时感到生活在一个无比宽广的空间!        旦尼丁的人们也给我留下了十分好的印象,马路上的行人都面带微笑,互致问候,且肯于助人。有一次,我在一条幽静的路上散步,走着走着,竟迷路找不着回家的路了,眼看天色渐暗,我不得不用我一口极为拙l劣的英语问路,一位白人朋友看出我眼神里的慌乱,主动地让我坐到他汽车上,把我直接送回了家。还有一次,我在散步时一不留神,踩进了一块泥沼地,滑倒了,一时挣扎不得站立,这时过来一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新西兰男青年,看到我的狼狈相,立刻过来一把把我抱了起来,走了几步,才把我放下并送我到人行道边。我身上的泥水把他的衣服也弄脏了大半身,我一再表示歉意和道谢,但他直挥手说:"not at all!",让我深感到,这个国家不用提倡什么"学习雷锋",雷锋精神自然地体现在他们的日常行为中!在这里,我从未见到过行人吵架,对骂或动手打人的,甚至高声说话喊叫的场面。我家周围的邻居也是纯朴而友好。当我女儿女婿买房后,后院有一大片空地,和一个不大的玻璃暖房,女儿女婿在朋友们的启发下,刚学会种菜割草,邻居们有主动过来指导我们如何剪枝如何松土的,有把和我外孙般般大的孩子送到我家让我临时帮助照管一会儿的,随着时间的增长,我和邻居们渐渐熟悉,虽然不能用英语对话,但也经常以手势互相问候,相处得很是自然友好。       正是这样一群纯朴善良的人民,才组成了一个宁静清洁,对人对动物都富有爱心的祥和社会。我和几位老年朋友多次感叹地说:这才是一个没有社会主义口号的社会主义国家!        初来新西兰时,我虽已深深地爱上了她,但是,我像一个初离娘怀的孩子,对这里多少存有陌生感;我对我那生我养我的祖国母亲,还时时留恋难舍。我常常跟友人们把我的祖国比成亲娘,把新西兰比作我的养母。但是,现在,我的亲母变化得我对她产生了陌生感。她越来越富有了,也越来越堕落了,她越来越强大了,也越来越自私黑暗了。她丰满美丽的躯体,已被一群"盗墓贼"窃取殆尽了,她富丽悠久的精神遗产也久已被摧毁了。而那我曾经有过陌生感的"养母",还是那样宁静和安详。她和我的亲母相比,虽则不富有,也不够强大,但她还能胸怀博大地一视同仁地厚待她的每个"养子""养女"。养母家的生态环境还是受到小心的保护,社会环境虽也不免被侵蚀被污染,但还没有沦落到黑暗的深渊。我的新西兰"养母",迄今为止,还是世界上名列前茅的清廉国家,也是为数不多的幸福指数较高的国家!我为她骄傲,也为她祈祷。       新西兰,新西兰,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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