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心里不是个滋味,毕竟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那天我特意回来早了一点,他在做饭,看到我愣了一下,便招呼我一起吃饭。
“那你怎么打算?”他问我。
“我想把小炜接过来和我一起生活。”
“那阿亮呢?”
“阿亮情绪很不稳定,他想放弃小炜。”
“什么?那你将和小炜重归于好?”他站了起来。
“你想哪里去了,他是我的弟弟,我不想他再一次发生意外,我要照顾他,直到他的忧郁症愈合,也许那个时候阿亮会回心转意。”
“Kai,你什么时候也能回心转意?”我抓起我的手,我甩开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晚上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起了和他的点点滴滴,那些嬉闹,那些缠绵,手情不自禁地往膨胀的下面伸了过去,正当我沉醉于和他缠绵的幻想之中,门被剧烈地推开了,我喷射了出来。
“哦,想我了,想我了就来找我,我就在隔壁,用不着自己这么费劲地手淫。”
“Get out! (滚出去!)”我恼羞成怒地吼叫道。
小炜同意了来加拿大,我就去找子骏帮忙,他约了我晚上等孩子们睡了之后在酒吧里见面。
“好久没有见你了,听张默说你和Danny这段时间关系很不稳定,所以我就不好意思去找你,怕他揍我一顿。”他说完就笑了,我也笑了。
“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如果太麻烦了就算了。”
“什么事?希望不是张默的事。”他看着我微笑道。
“是我弟弟的事,他得了忧郁症,我想把他弄到我身边来,这样我就可以照顾他。”
“我还以为是你自己的事,文凯,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最快的方式来这里是工作签证,你能不能用你的公司的名义,帮他办理工作签证。”我迫切地看着他。
他想了想,说道:
“文凯,我对这些事情不是很清楚,明天我问问我的人事部门和律师,你放心吧,我会尽力的。”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凑近我说:“你的脸色很不好,要多注意休息,生活中总是有很多不顺的事,挺过去了就好了。”
我点点头,那一刻,我非常想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Danny经常会在晚上和他妈在电话里聊很久,不聊的日子里会出去,深夜准时回来睡觉,有一天到了凌晨1点钟还没有回来,我怕他出事忍不住打了他的手机,接电话的是Marc.
“他在我这里,喝了点酒睡着了。” 他说。
我哦了一声就挂了。第二天晚上他回来,兴高采烈地对我说道: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呢。”
“我把你当室友,你不回来我不好反锁门,等小炜的签证办出来,我就找个地方搬出去,不再管你回不回来。”
“你不用搬出去了,我走,你们两个人住这里。”他沉下了脸。
“你去那里?搬去和Marc一起住?”我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鄙夷的口气。
“Wen-kai,我接受了Los Angeles (洛杉矶)的offer (工作)。”
我沉默不语,曾经听他说起过,他在那里做项目的时候,另外一个室内设计公司聘请过他,他犹犹豫豫的最终没有去。这也好,换个新环境对他忘了我有帮助。
“等小炜来了,我还是会搬出去的。”我说。
他去洛杉矶的时候我只是送他到家门口,我把他的行李提上Marc的车,对他说道:
“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工作不要太辛苦了,房子的贷款我继续付着,等我搬走了,就不管了。”
“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搬到我们的房间里去睡吧,那床大一点睡着舒服。”
望着Marc的车离去,我跑回我们的房间,对着他的枕头一阵乱捶,“FUCK!”“FUCK”我嘶喊着。
每天回到家只看到自己灯下的影子,那种寂寞的感觉让我窒息。小炜的签证已经开始办理,首先由子骏家族在上海的分公司出具了一张假的工作证明,然后由在加拿大的分公司以内部人员调整为理由,申请他来加拿大的公司就职。所有的材料都经由律师审查后转到了上海的分公司,由那边直接向加拿大领事馆提出申请。
Danny说他在洛杉矶工作很忙,因为经济不景气,那家公司裁了很多员工,招了他这个新鲜的血液,充分利用他的价值,就让他干着两个人的活。他说这样更好,就没有时间去想其它的事,再说洛杉矶再怎样萧条也要比多伦多有生气。
我除了寂寞还是寂寞,夏天天气这么好,周末我却躲在家里上网和看电视。从国内回来之后,和父母亲通电话的间隔变长了,因为心里很烦,不知道要跟他们说什么好。小炜的父母亲知道了小炜办理加拿大的事,心里不舍得,但是又不敢再去反对小炜的想法,就去跟我的父母亲诉苦,我父母亲根本不知道有这事,就来问我。
“你不是说你要回国吗?现在改成小炜去加拿大了,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们?”妈很不开心。
“还不知道能不能办成功,等成功了再告诉你们。”我想这事本来就是蒙骗的,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不好。
“兰妹他们舍不得小炜离开,他们都同意他和阿亮好了,干嘛还要离开杭州?”妈奇怪地问道。
小孩子的事情大人总是不能明白,就算明白了也不见得会支持,我懒得解释。
“小凯,你是不是对我们让你和Danny分手的事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妈问我。
“妈,这件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那你为什么隔几个星期才打电话回来?以前是每个星期都打的。”
“我忙着。”老实说我和他们现在已是无话可说,除了问一句身体好吗。
“我们那天两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地谈了谈,觉得我们做父母亲的不能干涉你们的自由,你叔也说了,与其你将来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还不如和Danny在一起,可以相互照顾……。”妈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我在这边也是眼泪汪汪。
“妈,太晚了,Danny已经走了,去美国了。”我哑着嗓子说道。
“那去找他回来吧。”
“他在那边生活得挺好的,我不想再去打扰他,等小炜过来了,我就有小炜做伴,以后还有阿亮。”
父母亲的理解对我来说已经是无济于事了,我现在考虑的是小炜,命运狠狠地打了我一记耳光,打完之后又抚了我一把,我像个傻瓜似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感激还是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