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不晚,约翰说的。再说,你还给了我那么多钱,我的脾气实在是不好,别那么说自己。”她开始自责起来,可是她左一个约翰右一个约翰深深地刺痛了我,虽然她不是故意的。
“对,还有,我经常去健身房,你看得出来我的变化吗?”她在我面前转了一圈,她的裙摆随着她的笑脸飞扬,像个欢乐的少女。
“看出来了,你的身材很。。。性感。”我嗫嚅地说,不知道是嫉妒她还是嫉妒老约翰。
“真的?这种话可不象你说的!”她坏坏地夸张地笑着。
“真的,我。。。我很高兴你找到了自我,其实,你在端盘子的那一刻,不不不,你在走出我们。。。家门的那一刻,你就找到了自我。”我突然在她面前变得谦卑起来,就像我的下属在仰视我一样。
“真的吗?你也这么认为!我觉得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或者变回了原来的我,或者更好。”她满含着热泪说。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她吃力地啃英语的情形,我说不出话来。
“我其实后来咨询了医生,医生说你那可能是抑郁症,我本来可以帮你的,我却没有关心你,也许我从来没有想过你需要关心,对不起!”我惭愧地说。
“你那是忙得顾不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就别难受了,啊!再说,我们俩即使不离婚,也不一定快乐,恐怕我们永远找不到问题的所在。”她用手抚摸着我的胳膊,试图在很短的时间内说服和安慰我。
她的手传递给我的温暖让我热泪滚滚,泪眼模糊中我看到现任妻子不停地向这边张望,老约翰也朝这边频频回头,我只好草草地结束了与她的谈话。我欲转身说再见,她突然对我说,“你对Aika好好的,我们都是女人,她那么年轻跟了你也不容易,我得向着她说话,跟她生个孩子吧。这样你就不会很寂寞。”
难道她看出了我的失落?可是 一切的一切,都太遥远了!她,已经遥不可及了。我把她推出去太远。或许她看出了我和Aika的不和谐,或许看出了我这个男人自私贪婪的内心,怕Aika成为下一个她?或许怕我在追逐女人的游戏中最后失去了所有,就像失去她一样失去了我爱和爱我的人?
我看着这个跟了我半辈子的善良的好女人,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多么想后半辈子就这样抱着她,把她牢牢地圈在我的臂弯里,“我爱你,爱你和儿子,我希望你永远快乐,原谅我好么?”
她的领口被我打湿,她的泪打湿了我的心,但是她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给了我一个最甜美的微笑, “保重!我其实对现在的自己很满意,我觉得自己还很年轻,很能干!真的!就算是因祸得福吧。你放心吧。” 这一时刻,我觉得她在支撑着我,她身上的力量在支撑着我,其实过去的许多年她一直这样支撑着我,只不过我习惯了,就不觉得她与家里做房梁的柱子有什么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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