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的知识启蒙－－“音乐”篇（3）拜师学琴

小糖豆很早就想有自己的钢琴老师。3岁多的一天，作为“随从”拜访了附近一家连锁音乐学校。那其实是为了给他的姐姐找老师去的。接待的并非音乐人，而是一位年轻貌美的行政人员。糖豆可能会错了意，以至于一见面就给对方一个“吻手礼”！呵呵，可吓着那美女了！之后的参观又让糖豆有了“充分发挥”的机会，无怪乎上窜下跳而已。（汗！）回家后，我好好利用这次经历对他进行“行为规矩教育”。有些忽悠他说：原本他也会有音乐老师，可惜他今天太调皮了，人家学校决定不收。糖豆小朋友很认真地听糖豆妈如此忽悠，严肃的脸上还透着一股子委屈。最后，他憋了憋嘴甩下这句话：“Fine! Then I don’t need a teacher! I will teach myself! (哼！那我就不要老师，我自学)” ！“熊”心壮志！

之后的几个月里，糖豆同学“瞎弹琴“是天天的功课，还记得谱写大作，YouTube上常常看人弹琴的clips。每次问他要不要老师，人家斩钉截铁地回绝。但柔弱无助时也会依偎在我的怀里发嗲：“But I don't know how to play on the piano （可我真不知道怎么在钢琴上弹出来啊"； "But I don't have a teacher （可我没有老师啊）”。听得让人觉得心酸酸。貌似对他的打击真挺大。那时，他姐姐的日本老师倒是愿意收他，而且告诫我千万别让他自己乱弹琴。但糖豆听说是“拒绝”他的那个音乐学校，就说了：“I don't like to have a BOY teacher. I like girls （我不要男老师，我喜欢女孩子）"。真不知道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大的自尊心？！

半年后，糖豆爸爸的同事介绍了一位俄国钢琴老师。这老师是这城里的音乐教师协会的会长，也有个博士头衔。我给他多少台阶，他才最终答应跟着去见这个老师。糖豆大人们看见人家琴房里端放着的Steinway grand piano，就不由得肃然起敬了。面试1个小时多吧，眼看着什么都让老师满意。老师说他坐姿和手臂姿势好，肩膀是天然放松的，手指很软也长......,最主要的是她发现糖豆的确天生musical。这孩子听老师弹一名曲，眼睛不眨，粘在钢琴边。最后问题出在了：这小子对儿童音乐不感兴趣！老师的原话是说“He actually is ready both mentally and physically （他其实可以学琴的了，准备好了）", 但老师准备用SUZUKI教材，里面据她说全是耳熟能详的儿童歌曲。当老师一弹Mary had a little lamb，糖豆就走开了。他说：“I already know that when I was a baby（我贝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些曲子了）"! 的确，他一年多前就在儿童钢琴上自己按照简谱弹了这些儿歌曲子。他说他现在要弹：“Moonlight Sonata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汗！）最后老师说了：今后每一个月她免费陪糖豆“玩”那么一个晚上，让两个人互相熟悉。哪一天小朋友愿意跟着学弹这些简单的曲子，哪一天就是正式“收徒弟”的日子。糖豆大人们想想人家已经给足面子了。千恩万谢地带了小东西离开。临别，老师又送了他一张CD，看看是铃木方法第一册的音乐，说是“放着做背景音乐”！

回家后照着做了。只坐定一分钟，人走了！是boring，没法跟他平时喜欢的那些的交响乐比。但学琴都要从0开始。他想一口吃成个胖子！眼高手低啊！ 又过了几个月！期间，糖豆对古典音乐越加着迷。有一天自己早起，就是因为前一晚他在iMac上看了一半的钢琴协奏曲，想着今天早上补看后半段！当时，作妈的心软，眼泪就掉下来了：干着急，不能帮他呀。送糖豆去了幼儿园后，糖豆妈一股作气写了一篇超长email，发给了城里一所有儿童音乐辅导项目的大学。几天后，糖豆爸再去电话“攻关”。对方的director还真有耐心读了邮件。给糖豆小朋友match了一位法国人老师。WIKI上介绍说是当年法国的child prodigy，智商超高，当年是最年轻的什么国家奖得主。现在出CD，到处演出，是位Steinway Pianist！糖豆大人们又一次肃然起敬了。非常期待和这位女士见面！可，暑假里找不到她的芳踪了！就算人家后来主动发来了email，却可能进了“垃圾邮件箱”被“处理”了。人家托director打来电话，我们在Universal Parks疯玩呢，连留言都是10多天后才听到的。我们赶紧的，按director给的电话号码给法国老师去了电话。但石沉大海......这阴差阳错的，让我们当时很懊恼！

同时，我们“两条腿走路”。一位邻居通过大学同学给介绍了一位好老师。无奈我们试着和那位老师联系了4个月，对方电话，email都不回。email最后有一message说是“对方不接受陌生人的email”。这挫折加挫折地……!

情急之下，我给邻居去了求救email。对方十分仗义，二话不说，马上找到同学，曲线救国，开了“后门”。让别人给递了“申请信”！24小时后，居然就接到老师的电话，说是要“take a look of this little boy（看看这位小男生）”。她当时学生已经满了，但觉着这“interview will be very interesting（面试肯定会有趣）”。面试顺利，双方都满意！老师说是愿意在她的工作时间外给小糖豆加一节课出来！

那天肯定是什么黄道吉日！因为我们回家后发现：前面提起的那位法国老师居然也来了电话，说是很有兴趣来教这个小朋友弹琴！啊哟，当时那个“纠结”啊！最后，这个“打拒绝电话”的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是由糖豆爸爸完成的。

我们知道：其实这几位老师对付糖豆都是绰绰有余。最后拜得的这位师傅本身可能并不辉煌。但从她培养下走出的孩子都会热爱音乐。这是当初介绍人说的：“就算是一个原本不怎么喜欢音乐的孩子，这老师都有能耐将孩子调教得喜欢上音乐！”静下心来想想：为糖豆找老师，不就是想他有个音乐上的mentor：一个更专业的人来正确引导小糖豆在音乐的世界里充分享受！如果糖豆能在某种乐器上有所造诣，那就是个非常不错的by－product（副产品）！ 面试是在“紧张而又愉快的气氛”中进行的。我能感觉到一种“默契和谐”。当时就感到这位老师很能理解小糖豆。（这些在今后的接触中有了更深的体会，请看下一篇：“学艺”）

和俄国老师不同，这位在西欧学音乐的老师一上来并不打开琴盖，而是让糖豆写自己的名字！说是观察孩子的手腕是否自然，位置是否正确。当被问到“几岁”了，小糖豆“啄木鸟翻跟头”地说：“4 and three quarters！（4又4分之3岁）”。把老太太给逗乐了。交谈中，老师问糖豆学了多长时间的钢琴，小糖豆腼腆地说：“I don't know... Maybe forever? （我不清楚，可能已经学了一辈子了）" ！老师被触动了，告诉我这是她听到的最好的回答！然后，老师笑眯眯地问糖豆：“Guess how long I have been playing piano? （猜老师已经学了多少年的钢琴）" ：“forever （一辈子了）”！这位满头银丝的老太太幼年学琴，又有40多年的教学经历，说forever绝对是不夸张的！当时的场景真的很温馨：Hallmark moment！

老师打开了琴盖。弹了几个音后要糖豆唱出来。然后，她走到另一架钢琴前，嘱咐糖豆不能偷看，让糖豆听了一个音后说出是白键还是黑键。我当时心里打鼓，没有丝毫的底气。7,8个音后，老太太乐呵呵地说：“well, he got the perfect pitch! All correct! （很好，他能听出来，都对）" 。

最后，老师满意地愿意收糖豆为徒。还免了报名费，说是如果这孩子天天和她在一起，保证1年后我都不敢相信他能达到的“高度”！“全托”给老太太是很不现实地，糖豆大人们也就从这句话里细细琢磨儿子到底多有才了，呵呵呵。俗话说：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让大人们好不容易给小人找到了个好老师，“理想”一下是“必须允许”的！

糖豆学艺的道路也充满了挫折。开头就不顺！第一次去上课，老师搞错了时间，让我们在空荡荡黑乎乎的过道里等了1个多小时。糖豆学琴心切，居然不吵不闹地死等！电话最后接通，老师赶过来时，下一位同学也已经等候在外了……!小糖豆连门儿都没有进成，被告知“下周再开始吧”！回家的路开了1个多小时，小糖豆累得睡着了。他被拒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次很“淡定”。反光镜里看着这落地不满5年，一生1／3时间意志坚强地想要学琴的他，我心里泛出淡淡的怜惜。糖豆大人们一直相信“挫折教育”在儿子的成长中是必不可少的。我真希望这些事情今后再讲起来会是另外一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