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娘家行(1)：花絮五朵

今年5月份回国探亲的日程被夹在4月份和6月份的两次欧洲之行之间，比较匆忙，比往年探亲少一周。但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因为公公的90岁生日是在5月份，而我们非常向往和盼望回国与老人家共庆他的90大寿。因此，地中海岛国马耳他以及意大利西西里Etna火山10天行结束后回到美国的家只住了一天就启程回国探亲。以往回国探亲的日子是在娘家和婆家平均分配。然而，由于今年要庆祝公公的90大寿，通情达理的娘家亲人们赞同我将三分之二的探亲时间在婆家度过。虽然这次在娘家待的时间很短，我们依然感受到那沉甸甸的爱、浓浓的亲情、相聚的欢乐、以及离别的愁怅。

（1）新驾驶员

飞机降落在上海浦东机场后，我们立即给一位来接我们的亲人打电话。他已经在出口处等我们了。见到他，上车后，我们有一点惊讶，但非常高兴。以往通常是由他指挥他自己的驾驶员或其他人开着形形式式的车来接我们，这次却是他亲自开着私家车来接。交谈后得知，新国家主席上任，强调禁止使用公家车等一系列廉政措施。真高兴国家在进步，希望这不是新主席上任三把火，也希望地方官员能坚持认真执行相关措施。

（2）“你们又去过非州啦？”

见到母亲，非常激动。虽然与去年回国探亲只相隔9个月，但眼睛还是不争气地湿润了。我快步冲上前去，给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亲吻。母亲先也是紧紧地抱着我，然后松开，向后退了一步，用湿润的眼睛慈祥地端详着我和我的先生。她微笑着问：“你们又去过非州啦？”我愣了一下：“妈妈，我们今年没去呀，是去年9月份去的非洲。”还是企鹅先生聪明，脑袋灵活，只听他说：“妈妈，她晒黑了，都是她参加马拉松训练惹的祸。”母亲关切地问企鹅先生：“你怎么也比去年黑呢？你也开始参加马拉松训练了吗？”听了妈妈的话，企鹅先生和我相互看了看，然后都哈哈大笑。我们告诉母亲我们俩都变黑大概是与马尔他强烈的地中海太阳晒以及海风吹有关，也有可能与在意大利登Etna火山有关。母亲说，她在电视新闻中看到了有关火山爆发的消息，当时很为我们担心。幸好我发来一个电子邮件告诉她看到火山爆发的兴奋，她知道我们安全才放心。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3）过第一个50岁生日

我的50岁生日与公公的90岁生日只相差4天。因为要提前去婆家预备公公90岁生日的庆祝，我真实生日那天将是在婆家。扬州母亲和娘家亲人们就提前为我在娘家过50岁生日。除了贵重的生日礼物和美味水鲜生日佳肴，亲人们还按排我到故乡动植物园游玩庆生。母亲知道我天性好玩，而儿时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故乡的动物园。那时的动物园位于瘦西湖内，面积不大，动物品种也远不如现在多。然而，动物园里留下了我成长的美好时光之一。谢谢亲人们的精心设计，使我过了一个难忘的50岁生日。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

（4）“这栋别墅也给你们”

生日游园结束的当晚，母亲与我和我的先生谈话，告诉我们她打算立遗嘱将她现在居住的二层楼别墅让弟弟与我们平分。先生和我谢谢了母亲的爱，但一致拒绝接受母亲的按排，并且强烈反对她这么做。8年前，母亲已经赠送给我们一套3卧室的公寓，装修一新的新房，至今还闲置在那里，无人居住，又舍不得出租。我们提醒母亲我们当初同意接受那份大礼的条件是她将现在居住的别墅将来留给弟弟他们平分。母亲说现在情况变化了。因为我外婆家的房屋拆迁，被补偿到3套公寓。母亲将那3套公寓以及我父亲在世时其它的房产全都送给我弟弟他们了。母亲继续讲述她的理由，她知道我们姐弟情深，弟弟他们每家条件都非常好，而我们在国外不容易，弟弟他们对她的想法一定不会有意见，就像上一次送我们公寓一样。听了母亲的解释，先生和我依然拒绝母亲的好意。

虽然我为故乡的发展感到高兴，但我有些讨厌无休无止的拆迁。5年前，外婆家的那栋百年老宅因为城市规划与发展被拆毁；宅前的一对被我骑过无数次的石狮也被当地文物部门作为文物收购。知道那个消息时，我是流过眼泪的。母亲和弟弟们也说他们谁都不缺屋，不需要政府补偿的公寓，宁愿保留外婆家的老屋。以往每年回国探亲我和先生都会去探访老屋。那栋百年老宅有我童年的回忆，与外婆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那栋房屋前一部分的两侧是二个卧室，中间是一个堂屋间；房屋后部分的两侧是二个更大的卧室，中间是一个更大的堂屋间；前后房屋由两侧的二个厢房连接；中间是一个露天小庭院，称之为“天井”。夜幕降临，外婆喜欢点上有灯罩的“洋油灯”（即使有电灯，她也很少用），正如朱自清先生在散文《春》中所描写“。。。一点点黄晕的光，烘托出一片这安静而和平的夜。。。”。我们祖孙二人通常在后堂屋间的餐桌吃晚饭。临睡前，外婆会将后堂屋间与天井之间的一大排木头屏风上好。然后，外婆一只手端着“洋油灯”，另一只手为“洋油灯”遮风，我们祖孙俩穿过天井到前屋的卧室而眠。那时，我通常会打开床头电灯，读一会儿杂书才睡。儿时记忆中的故乡在如今的变化中与我渐行渐远。。。

（5）马拉松效应

欣喜地发现娘家和婆家亲人们自从知道我训练和跑马拉松，特别是知道我达标波士顿马拉松后，他们锻炼身体的积极性大涨。他们至今也难以相信我这个四只眼（戴眼镜）书虫、曾经为大学体育不能达标哭过的人竟然能跑马拉松，当然使他们也有了锻炼的动力。在娘家探亲的日子里，先生和我通常每天早晨到离我们家很近的扬州大学体育场跑步锻炼，这次也有其他亲人参加了我们锻炼的行列。因为我训练马拉松，跑的时间比他们长，总是他们先回家，我后回家。有一次，跑步结束后我正在做放松运动。只听一位男孩的声音“阿姨，你知道厕所在哪里吗？”刚开始，我没想到他是在问我。听到他又一遍的问话后，我才意识到他在对我说话。听着这位12岁左右的少年喊我“阿姨”，我很“激动”。尽管我自己也不知道厕所在哪里，但还是代这位孩子询问其他锻炼的人，为他找到了厕所。回家后，我“得意”地将这事分享给母亲和企鹅先生听，并且告诉他们几年前在理发店我曾经被一位年轻的母亲让她的女儿喊我“奶奶”。企鹅先生微笑着说“看来你的中年危机还没过去”。他接着又说“不过，我不喜欢陌生人喊你‘奶奶’。我老婆没那么老”。母亲听了我们的对话哈哈大笑。 “奶奶”变“阿姨”，马拉松效应：）））。





音乐《Mother’s 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