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澳洲

记些陈年往事,也有旅游看到的.一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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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美国或欧洲和到澳洲好像没设么区别,都是出国。但实际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天象不同。从小我们知道野外找方向,白天看太阳,晚上找北斗。阴天还可摸摸树皮。我们的经验太阳和树皮的阳面在南面,到美国和欧洲也一样。到澳洲是赤道以南,属南半球,天象不同。那里白天太阳在北面,晚上星星少了。北斗星不见了,多了几颗我们没见过的星星,如南极星。找方向如再按老经验,真要找不到北了。开车时想着往南开,抬头看看以为对了,结果说不定就往北开了。

在飞机还不普遍时,轮船是过赤道的主要交通工具。过赤道对海员还是很重要的。少年时从旅行家杂志上看到船过赤道时船上常有个过赤道仪式。第一次过赤道的海员要在一伙装神做鬼的老海员的捉弄下,热热闹闹地钻过一个什么管子或什么的。然后这新海员就算穿越到一个新世界。大概这就像从人间到天堂或地狱的穿越。当时是何等地神往。

飞机从浦东机场起飞时已晚上八点多,天已很暗了。飞机平稳地起飞。往舷窗外看看,浦东的夜景很漂亮。飞机向着南偏东飞去,很快就到了大洋上方。想看看南海的小岛,下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机窗拉下来了,飞机进入夜间飞行。昏昏欲睡。因为等着过赤道的一刻的神奇,只是打盹。不时往外看看,黑黑的,无物可看。熬到天蒙蒙亮了,天边有薄云。但海天之间似乎有那么一条缝。看到红日就从这缝隙间冉冉升起。先是红晕,然后从一点点,日芽,半球,然后一跃,一个园球就浮在大海和云层间,血红的,很美。初出的太阳好像不堪云水的挤压,略扁。这扁太阳很快穿过云层,变园变亮。只几分钟刺目的太阳就不能直视了。那时大约是上海时间五点。

从时间上算,飞机已经飞过赤道。很遗憾。没人宣布“现在过赤道”。不知我们何时过了赤道进入有着和我们不同的星空的南半球。

飞机不如轮船大,为安全不能搞打鬼这样的活动,这我理解。但机长为什么不能在飞机起飞时“郑重”地宣布一下“本航班在几点几分穿越赤道”,然后在过赤道的瞬间低声宣布一声或在机舱的屏幕上闪一下“现在我们穿越赤道”呢?这可给机舱中枯燥无味的乘客们一点新奇感,也可给孩子一点小常识。现在旅客乘飞机从一个时区到另一个是很普通的,但到的异域大多只是人文的不同没有天象的不同。过赤道我们可要到人文和天象都不同的新世界。可能机长天天在赤道两边穿梭,早已得道成仙,没兴趣了。也可能今天的机长们压根就没听过几十年以前船过赤道有一个什么打鬼庆典。

太阳出来了,已在南半球,没什么可掂恋。昏昏睡去。再往外看时天已亮了,下面已是大陆。以为马上要到墨尔本了,谁知早着呢。我们要飞过整个澳大利亚大陆,那片荒凉的澳洲大陆。灰黄色低矮丘陵,鲜有城镇人烟。不见草原,农田和森林,一遍荒凉 。又睡着了。再醒来,到墨尔本了。

下了飞机,已接近中午了,太阳接近当顶。如还按我们面对太阳左东右西的老习惯去找东方,那太阳真要从西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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