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藏游

许多人或事,大概是不能按照斗争哲学那样用“两个凡是”来分类的,否则就无法解释为何一对死敌都爱吃同一种佳肴、都爱娶同一类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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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过在满六十岁之前去青藏一游的打算,可忙忙碌碌,差点实现不了。最后下定决心,终于在满六十岁的前一天动了身。到坐上了前往西宁的飞机,妻忽然说:“这是我们夫妇今生第一次同坐一班国内航班啊。”我一想,可不是吗?在民航单位当了七年半的中、上层领导干部,同事们人人都带着老婆孩子坐过不花钱的飞机。唯独我这个党外干部最廉洁,一次也没有过。直到退下来后、我们夫妇一起去美国探亲时,才第一次坐在同一架飞机里,不过那是花自家钱坐的国际航班。

到达西宁的酒店时已经接近半夜,简单地洗过就睡了。第二天一早起床上车,把行李也放到车上,旅行团就出发了。第一站是藏传佛教最著名的寺庙之一塔儿寺,离西宁只有二十多公里。我自从信基督教之后就没有进过佛教寺庙,但我不忌讳到佛教寺庙所在地旅游、照相。塔尔寺是藏传佛教格鲁派(黄教)的六大寺庙之一,规模恢宏,名声在外。导游小忽

 

                                                                   西宁塔尔寺


不知道我们夫妇不进殿堂,买的票里包括我们二人的(进殿才要票)。后来他说可惜了,否则他就能得那钱。所以,在此后的游玩过程中,凡我们不参加团费中包括的项目,就事先告诉导游,好让这些年轻人得点外快。

在塔尔寺,我们第一次明白了藏传佛教的“绕圈”和“磕长头”是什么意思。绕圈的姿势可以是立行、跪行或爬行,绕圈的目标可以是某个殿堂、塔、柱子或佛像。磕长头则使我们大吃一惊:那些人或男或女,手掌上抓着某种保护物(木板、塑料套或布套),双掌一击之后,猛地向前方扑去,五体投地。停留片刻之后,靠手掌撑地站起来。接着重复同样的动作。我们在塔尔寺见到的磕长头的人们只是在寺内绕圈,后来到西藏才听说,朝拜拉萨大昭寺的藏传佛教信徒,有用磕长头的方式从四川、青海、陕西、甘肃、宁夏、内蒙等地而来的,全程一千多公里到三千多公里不等。磕长头的平均速度是每天十公里,有的人用一整年时间才到达拉萨大昭寺。他们结伴而行,全程露宿,轮换由一人用手推的两轮板车装载着大家的衣物、粮食和锅碗瓢勺。板车上还有他们此前积攒的钱财珍宝,准备带到拉萨大昭寺去奉献。基督教讲十一奉献,而他们是把所得的三分之二都奉献给寺庙。佛教徒的这种虔诚之心,真是值得基督徒学习。


                                                女基督徒与女佛教徒服装对比


    在塔尔寺我们也发现,真正的佛教女信徒的外表也像基督教圣经所教导的一样端庄:长头发、长裙子、不露脖子的上衣、不露脚踝脚趾的鞋袜,低头行走,目不斜视。她们在田地里干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打扮。青藏高原的日夜温差大,中午太阳直射的田野里气温能达到四十摄氏度。但是藏族妇女没有谁以“热”或“不方便”为借口而改变穿着的。伊斯兰教徒在穿戴端庄方面也是一样,还有烟酒不沾。过圣洁生活几乎是各种宗教的共同教义。难怪我们的圣经说:耶和华是万神之上的神(代上16:25,诗95:3,诗96:4,诗97:9,诗135:5),可见各种宗教都吸取了耶和华圣洁和公义这两大神性。

结束塔尔寺的参观之后,我们就前往青海湖。青海湖湖面的海拔大约三千二百米,但是我们一直到游玩后从湖边返回停在高坡上的汽车时,才感到有点气喘。等汽车开动后,又一切正常了。青海湖湖面相当于八百多个杭州西湖那么大,环湖公路有三百六十五公里长。湖面湛蓝平静,远处水天一色。听说冬天整个湖面结冰,大货车可以在冰上通行。藏族人不吃鱼。青海湖产的一种黄鱼,味道鲜美,被汉人偷偷捕捞,卖给湖边的饭馆。我们的团餐本来是一百元一桌的。吃到一半,女老板悄悄地走过来问我们要不要尝尝青海湖的鱼。我们问多少钱,她说每份两条、一百二十元钱。于是我们就同意尝尝。也就十来分钟,鱼就做好了。


                                                                      青海湖


老板煞有介事地叫我们转移到另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去吃鱼,说若被外面路过的政府人看到了就有大麻烦。一大碗鱼汤摆在那间屋里,大概也就是两条四两左右重的草鱼(根本不是黄鱼),每条切为四段(包括两个头两个尾巴)。我们正好八个人,每人吃了一段(我和我妻各吃了一个尾巴),喝了些鱼汤,鱼汤里只放了盐、姜和胡椒。吃过之后,我们猜想是导游告诉女老板说我们是广东来的,吃这么贵的鱼,无疑是被女老板狠狠地宰了一刀。

青海湖游览之后,原路返回西宁。天色已晚,导游把我们拉到市中心的一家西北饭馆吃饭,以便等夜里十点多钟开往拉萨的火车。我们这个团里的人大概都已多年没有坐过火车,不了解火车站在这些年里形成的捞钱门道。导游只把我们送到火车站门口就走了,然后车站里的人把我们一会儿领到这个候车室,一会儿领到那个候车室。等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累得快摊下了,忽然有个穿制服的来了,说每个人只要交五块钱就可以提前直接去站台上车。等我们到了站台一看,原来每节车厢的全体乘客,都一个不缺地“提前直接”到了站台。而这趟车是从西宁始发的,离发车时间也只剩半个来钟头,根本谈不上“提前”。花了五块钱又被领着绕来绕去,也谈不上“直接”,不如明说每客要增加五元候车费算了。回想在晚饭之前导游领我们到专设的购物店,他乞求我们买些东西,说他的工资很低,全靠游客购物提

 

                                                               上火车


成才能过日子。于是我花掉五百多块钱买了些必定很快就会扔掉的“特产”和“药材”。与美国导游明着索取固定小费的做法相比,中国的导游让游客承受了更重的负担。

谢天谢地,总算在硬卧车厢里躺下了。火车开出了西宁,一夜都在青海境内行走。天亮以后,看到了“青海油田有限公司”的巨大招牌,广播里预告即将到达的站名是格尔木。我一下子坐起来,思绪万千。这青海油田就是当年我的北京母校流放“反动学生”的去处啊。那时候的“反动学生”坐火车到达西宁要两天,从西宁到格尔木要坐三天卡车。奇怪的是我们系里的那些“反动学生”,几乎个个都是我所敬佩的人。我文革前在院乐团民乐队拉二胡,民乐队的周队长是苏州人,比我高两届。他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民乐队旁边就是西乐队。有个星期六的晚上,他把我带到西乐队去玩。他拿起黑管和小提琴,先吹后拉了一遍“信天游”。然后坐到钢琴边,弹了一支“黄水谣”。我相信他一定会贝多芬或柴可夫斯基,但过来人都懂:那时若不想惹麻烦的话,就只能用西洋乐器演奏中国革命乐曲。他又带我回到民乐队,说:“我教你们二胡,教到‘江河水’为止。其实学二胡,一定要学阿炳和刘天华。”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求周队长拉几支阿炳和刘天华的曲子。他一时兴起,连着拉了“病中吟”、“良宵”、“汉宫秋月”、“二泉映月”、“悲歌”等几支曲子。他的技艺是炉火纯青的。他拉得

 

                                                                 格尔木


全情投入,我听得如痴如醉。我相信我此生也不会听到比那天晚上更好的二胡演奏了。没想

到门外有耳,1968年,他被流放到青海油田,罪名之一就是“用拉二胡发泄对社会主义不

满”。我最敬佩的人里还有我们系里的“三人反动小集团”,二男一女,都比我高两届。几年后我才知道:那女的居然是我妻的高中校友,高中时就是闻名湖北的才女。她被放到我们班上监督劳动期间,用围巾把脖子吊在床边的暖气管线上自杀了。三人中的老袁被流放到青海油田劳改,而“反动首领”大梁还放在我们班上监督劳动。有一天,只有我和大梁在一起挖管沟。他悄悄问我:“去过青岛没有?”我说没有。他悄悄地掏出一张纸包着二十元钱递给我,说:“这纸上写着老袁家的地址和老袁在青海的联络方法,请你想办法去青岛送给他家。这钱大概够你坐火车用。”我赶紧把那张纸收好,把钱退给他,说:“我会混火车坐,不用花钱的。”实际上,我的确没有花一分钱就去了一趟青岛,见到了老袁的父母和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并当天离开青岛返回,班上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老袁在我们系里外号是“美男子”,他的两个妹妹都美若天仙。没想到过了个把月后,大梁交给我一封老袁的信,信里有一张他们家两年前的黑白全家照。他一共有七个妹妹,个个美若天仙,却都因大哥是流放青海的反动学生而嫁不出去。他在信里说:“无论你看上我的哪一个妹妹,我们全家都感激不尽!”无奈我那时已与我妻私定终身,我只好请大梁转告老袁:实乃小弟无福消受。之后不久,我本人就被隔离审查了。当时我想:若是我的未婚妻不愿保持关系、我又被流放青海的话,我就肯定在老袁的七个妹妹里选一个,应该是我见过面的四妹阿慧吧。不过在我被隔离审查期间,我妻来信表示矢志不渝,后来我们的发配地点里又没有青海,于是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老袁了。大梁本是印尼归侨,改革开放之后就出国了,再无音讯。火车在格尔木停了十几分钟,我们下车照了像。我朝着青海油田的方向望去,深情地呼喊着:“周队长,你还在这里吗?老袁啊,别来无恙吧?你那七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后来嫁到了如意君吗?”

火车过了格尔木之后,就进入了真正的青藏高原。上午十点多钟,我们穿过可可西里国家自然保护区。车窗外见到不少珍贵动物藏羚羊。但它们要么离得太远,来不及用照相机镜头拉近就过去了。要么太近,“嗖”地一下就掠过了车窗。所以我一张藏羚羊的照片也没有拍到,只觉得它外形很像梅花鹿,只是角不同。

中午时分,火车到达海拔5231米的唐古拉山口,本来是应该下车照相的,但是我们这趟火车在这里没有停车。这里是全世界最高的火车站,无人值守。这里也是青、藏两省的天然分界线。在到达这里之前,我还不知道何为高原反应。可是离开这里之后,尽管海拔再也没有超过5231米,且逐渐降低。可从进了西藏开始,我的后脑勺就越来越痛,坐立不安。我悄悄祷告:“神啊,难道你不喜悦我进藏的行为,要在这火车上取走我的性命吗?若是那


                                                                   唐古拉山

 

样,我也感谢你,因为我做任何事本该符合你的旨意。若你允许我进藏,就求你医治我的头痛。”祷告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感到神并非要取走我。我就偶然听见火车上的广播说,高原反应引起头痛、眼花、胸闷、恶心等等症状,每个铺位边都有免费氧气接口,没有带吸氧管的旅客可以找列车员要吸气管吸氧。其实车上一直广播着这些话,只是我没有注意罢了。出发前就不停地听人说到高原反应,此刻才恍然大悟:这后脑勺痛就是高原反应啊。于是我就去找列车员,她给了我一个吸气管,并领我到氧气供应最足的第四号车厢去吸氧。吸了才几分钟,后脑勺就不痛了。后来我又领我妻也去吸,她的高原反应症状也立刻消失。于是到我们在拉萨下车时,都有大病痊愈的轻松感觉。但是那时已是夜里十一点钟,拉萨车站门口黑乎乎的,照不成像。所以我们团里,谁也没有照到那气派不凡的拉萨火车站的留影。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沿着川藏公路去拉萨东南方向的林芝。公路与蜿蜒的尼洋河谷平行,沿途景色美不胜收。林芝号称西藏江南,尼洋河谷又称为西藏的九寨沟。这一天我的身体感觉还好,只吸了车上备用的一小罐氧气。但我妻因早餐吃了一点不新鲜的食物,加重了高原反应。从这天开始,她共有三天不能跟我们共餐,吸了好几小罐氧气也没有用。同团的中山人黄先生头痛欲炸,沿途都不愿下车观景照相。后来听导游说林芝有个飞机场,每天有

                              西藏九寨沟 拉萨到林芝途中

 

小飞机飞往成都,先生当即决定第二天从林芝经成都提前返回广东。他的行李还在拉萨,早晨还在拉萨酒店里洗了衣服。他一切都不顾了,甩了几百块钱给导游,托他把拉萨酒店里的行李和洗的衣服寄到中山。他放弃了正好一半的团队日程,损失了四千多元钱。

这天因为一车里有两个人高原反应剧烈,大家的兴致也多少受了些影响。晚上住在林芝的武警警官训练中心,我在城里吃晚饭时约了一家诊所来给我妻输葡萄糖。但那诊所拖拖拉拉,近九点钟还没有派人动身,于是我们就取消了预约。我削了几个高原梨给妻吃,她立刻感到来了精神。

次日我们沿原路返回拉萨,中山的黄先生已经坐飞机走了,车里更加宽敞。我妻以梨当饭,一路有说有笑,又下车照相。导游小孙不停地向我们传授藏学方面的知识,其中最令我们感兴趣的是关于西藏人的天葬。过去虽然也听说过天葬,但我以为西藏满山都是天葬场,其实不然。全中国只有三个天葬场,两个在西藏,一个在青海,由此可知天葬的费用不菲。藏人死了,负责的喇嘛会向家人及村干部详细了解死人生前的为人、经历以及病况。如果死人生前不圣洁并有犯罪情况,一般就采用水葬。死人被剁成几块后丢到雅鲁藏布江里喂鱼。天葬则是最高级别的葬礼。西藏民族学院院长被人问起他死后愿意那种葬礼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他要求天葬。天葬场地除了天葬师和死人的一位亲人可去以外,任何人不得上去,更不可照相录像。有一次两个日本人花大价钱上去了,拿出摄影机准备摄影,当时他们就在天葬场地毙了命。现在花再多的钱也上不了天葬场。一般死人被抬上或背上天葬场,由天葬师首先将头部捆绑在一根柱子上,切开后颈部,将头部用布包好,先放在一边。天葬师抓住死者的后颈部位,一拉,人皮被轻而易举地撕下,然后天葬师会剔出206根骨头来。先把骨头敲成碎小颗粒,用酥油调好后,放在天葬场让秃鹫先吃。因为如果先给秃鹫吃尸体的肉,骨头就剩下了。每当天葬场升起袅袅青烟的时候,大量的秃鹫就飞了过来。它们把碎骨吃完,再吃碎肉,一大群秃鹫就这样三下五除二把一个人的尸体吃得精光。同一天可能做完五到六个人的天葬。天葬师观察有一只秃鹫一直没有下来,它一直蹲在那里,那就是领头的秃鹫。这时天葬师将死人头颅的包布打开,领头的秃鹫就下来吃死人的脑髓,这是秃鹫最爱吃的部分,但只有领头的秃鹫才能吃得上。若一具尸体的骨肉被秃鹫吃得干干净净,就说明这个死人的灵魂得以进入天堂。如果尸骨还有剩下的,秃鹫不吃了,天葬师会将剩余的包起来,让死者家属带回去烧了再土葬。这样,就是这一家人最大的耻辱了,将被村里人议论,被瞧不起,因为这说明死者生前有罪,灵魂不能到天国。有时秃鹫发现死人的骨髓是昏黄色或黑色,

 

                                                             拉萨大昭寺门前


秃鹫会飞走,一点也不会吃,因为它吃了就要中毒死亡。这也说明死者生前犯的罪不小,天葬师会叫家人抬回去水葬,因为没有秃鹫吃。秃鹫吃饱后,它不会随便拉粪便,它会尽量向大气层的高空飞去,让拉出的粪便在大气层中化为乌有。因此,人类很难得到秃鹫的粪便。可它的粪便却是极其珍贵的药材,据说百病可医,只是人类得不到。秃鹫年老快要死去的时候,它一直不回头地朝着太阳飞去,最后整个身子在大气层的极高空分化瓦解,不在大气层以下留下任何痕迹。它的一生就这样结束,结束得十分神秘而高贵。

从林芝回拉萨的途中,我们还碰到了从四川甘孜一路磕长头到拉萨大昭寺去朝圣和奉献的一群藏人,我拍了他们磕长头动作的一小段电影。第二天我们在拉萨大昭寺门口,则见到了数千名从各省来的藏人,他们有的在广场上磕头,有的在排长队等候进大昭寺。排队的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热水瓶,里面装着已经融化的酥油,准备进了寺庙后给那里的灯添油。他们的身上都带着巨额的现金或贵重的珠宝,准备奉献给大昭寺。没有信仰的汉人觉得他们很愚昧,我们有信仰的汉人觉得他们的虔诚和克己令人感动。我妻在大昭寺顶上的书店里买了一本书,是居住在美国的一位藏人比较宗教学教授写的,书名为《西藏生死之书》。书中有些

 

                                                                   布达拉宫

 

内容跟基督教“天国的福音”很相似,说整个人生只是一趟旅行,我们的肉体乃是旅馆。岂有旅客装修旅馆的道理吗?又说,汉人看藏人愚昧,藏人则看没有信仰的汉人为行尸走肉。

拉萨市内游的那天下午,我们终于参观了布达拉宫。“布达拉”其实就是汉语“普陀罗”的谐音,所以拉萨的布达拉宫也称为第二普陀罗山。听导游说,布达拉宫是从1996年才开放参观的。再过两年,等布达拉宫陈列馆建成后,人们又不能参观真正的布达拉宫了。现在进布达拉宫就像进飞机场的隔离区,要检查身份证件、不准携带任何小刀之类的东西,进去后不准照相。公元七世纪,藏王松赞干布为迎娶唐朝的文成公主,而在拉萨海拔3700多米的红山上建成这座999间房屋的布达拉宫,后有过多次扩建。布达拉宫依山垒砌,群楼重迭,殿宇嵯峨,气势雄伟。现占地41万平方米,建筑面积13万平方米。宫体主楼13层,高117米,全部为石木结构。五座宫顶上覆盖着镏金铜瓦,金光灿烂。它是藏族古建筑艺术的精华所在地,也是西藏多代政教合一的最高权力核心所在地。自幼就印在脑海里的布达拉宫像一场挥之不去的梦境,今天终于在里面加上了我和妻的身影。

 

                                                          在藏人茶馆里喝酥油茶

 

在西藏的最后一天,团队日程是去平均海拔4700米以上的藏北地区,看世界最高的咸水湖那木错(“错”就是湖的意思)。通过祷告,我们夫妇感到不去那里符合神的旨意,于是我们就留在拉萨。真是感谢主的带领,我们在拉萨找到了地道的藏人茶馆,喝到了地道的酥油茶,还从藏人手里买了一只正宗的羚羊角。我们坐了藏人三轮车夫拉的三轮车,跟好几个藏人居民合了影(并不是旅游点那种以跟游客合影为业的藏人)。这些经历,是与团队在一起的时候不可能得到的。

第八天的回程是坐飞机从拉萨贡嘎机场起飞,在重庆经停,到家已是夜里十点整。来去平安,所以我们一到家就跪下感谢神的恩典。

 

                                                    坐藏人脚蹬的三轮车

(写于二○○七年十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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