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来那些年轻的日子。上大学以后到三十岁之前是我感情世界最多彩的阶段,各种各样的异性在我的年轻岁月中出现,又沿着他们既定的轨迹慢慢离去,留下的只是或者快乐或者伤感的回忆。
就不说我的初恋了,那是一段我不愿意提起的经历,可能是由于初恋的失败,才让我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对感情不敢全情投入,总是在进入角色的关键时刻退缩。磊是我的同班同学,现在已经隐入了山姆大叔的人群中,从此渺无音讯。他开始关注我据说是他妈妈在偶然一次机会见到我,说我长的像中央台的播音员。呵呵,这在当时应该是很大的褒奖了。那个时候,电视台还只有那么几个,都挑选的是很端正的人。磊则是外形酷似刘青云的男孩,性格很随和,但骨子里很个性的。我们曾经一起去看过灯会,还在系里前面的小树林里谈了很久,但是,我还是不能感觉爱上他了,所以就对他说“只做好朋友”,这好像是我们那个时候女孩拒绝男孩最经典的语录了。从此磊尽量避免跟我接触,大学一毕业就远走了米国,我对他的记忆,还保持在十几年前,等到下次再见,是不是我们都该白发苍苍了呢。
华则是我们联谊宿舍的男生。所谓联谊宿舍,可能现在的大学生都不知道是什么了,可是当时在我们的大学时代却很盛行。华的室友跟我们宿舍的一个女孩是老乡,在老乡会上认识,好像是一见钟情那种样子。但是,又都害羞,不愿意马上挑明,于是就撺掇我们两个宿舍成了联谊宿舍,呵呵,我们最初是被利用的哦。且不说后来我们宿舍的女孩是怎样跟她的老乡谈了一阵又分了手,两个联谊宿舍就不了了之了。单说华。 他是学法律的,瘦瘦高高的,当时是很羞怯的男孩,做事总是很谨慎。自从我们两个宿舍成了联谊宿舍,在一起活动多了,我们就互有了好感。记得那年元旦,他把我叫下楼,送给我一个写的很含蓄的贺年卡。月色下他的眼睛是闪亮的,让我不敢多看。后来,华也经常来找我,不过,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明说过什么,总是简单地交往着。到了第二年的元旦,我们已经很熟了,宿舍里的其他同学都把我们看成一对,我也开始有了想定下一个男朋友的念头。可是,不知为什么,事情就这么突然发生了变化。一天,华突然找到我,说了一番让我非常不安又难过的话,话的大意是,我们都还小,他的老家和我的老家不是一个地方,我们将来分配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如果我们现在做了男女朋友,将来如果毕业分不到一起,也会分手,等等。中心意思就是我们现在就保持一般的朋友关系,等到毕业看分配情况再谈朋友。那时候,我也是著名的美女,哪听得了这些。没想到,唯一一个有发展欲望的男孩会这么说,于是我马上做了决断。“我们还是永远做朋友吧。”一段朦胧的感情就这么画上了句号。还好,我还没有投入太多,仗着年轻,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可是,华以后,还真就又在我生活中出现了。那是我们毕业以后,他由于在学校的优秀表现,被分到省级单位。而我也糊里糊涂地到了同一个城市的另一个单位。华由此对我又展开了一段疯狂的追求,天天在我们单位门口等我,一直坚持了半年。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其实是很奇怪的,消失了,就很难重拾。我竟然一点也没有被感动,第二次拒绝了他。哦,还要提一下,他现在是当地很有名的XX先锋。
跟吴同学的关系就更有意思了。从来也不认识他,虽然我们两个系的教学楼离得很近。我们从宿舍去上课也会走同一条路,但是,我竟然感觉从来都没见过他。一天晚上,我从宿舍去上晚自习,走着走着,突然一个人赶上了我。我回头看时,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站在我面前。他中等个子,戴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我探究地看着他,不知道有什么事。只听他急促地说,“我想跟你说一句话。我看过你主持的晚会,你不止漂亮而且很美丽。”我愕然,不知道说什么。晚上的光线很差,但是我依然能觉出他不平的气息和涨红的脸。说完这句他,他匆匆离去了,留下我暗自回味着,小女孩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好的满足。可笑的是,我糊涂的人 认人从来都认不清的,那次以后,还是不认识他。直到后来,他每次见我都跟我打招呼,我才慢慢把他对上了号。不过,我们也就是见面打打招呼的关系。年轻的时光总是很匆忙,转眼就到了毕业的前夕。学校里弥漫着伤感的气息。我也被分离的情绪压得喘不过气来,本来我是到男生宿舍拿洗得照片的,但是看到我的照片被一些男生一抢而光,我也懒得追讨。在我神情恍惚地走下男生楼的时候,从我身边匆匆上楼的一个身影错过了又折了回来。探着头,看着我的脸。是他。他问,“要毕业了?” 我说,“是啊。你什么时候毕业?”“我也要毕业了。”我刚回过神来,吃惊地看着他。他说,“我研究生毕业了。”我问他,“你分到哪里了?”他说,“我回我老家云南曲靖了。”云南,好远的地方,我从来不知道他来自那么远。他说“留一个通讯地址吧。”我说好,于是我们开始找纸和笔,我找到一支笔,可是我们都没有纸。于是他伸过来他的胳膊,“写在这里吧。我回去抄下来。”我很认真滴把我家的地址写在他汗渍渍的手臂上。然后,我们道了别,分手了。后来,吴一直给我写信,他的字铿锵有力,每次都有好几页。我也经常给他回信。不过,时间久了,通信就慢慢减少了。还记得最后一次收到他的信,好像说他要考北京的博士了。而我也换了工作,就这么失去了联系。希望他现在一切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