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东方的某个文明古国,当蚂蚁要行使法律赋予的蚁权时,必须先上擂台与连续做了五代权王的执政狮打擂,打不赢就不能享有蚁权。听上去貌似公平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丛林法则,殊不知擂台场地规则裁判所有的一切都由身为权王的执政狮执掌。公平在这个国家从来不是游戏条件和规则而是战利品。权王规定打擂只能单挑,聚众叫闹事,群殴属违法犯罪。权王还规定打擂打什么,怎么打都必须与时俱进的跟着权王。权王如果打瞌睡那谁必须瞌睡,权王如果打呼噜那谁必须呼噜。比赛结束后由委员会裁定谁的梦更伟大,评审标准是谁的瞌睡更长呼噜更响梦话更多。那谁很郁闷,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特色社会主义的擂是这么打的。
擂台说白了是个局,美其名曰公安局,确保公众安全的局。只有当蚂蚁是看客的时候蚂蚁才可能公安,如果有谁上台打擂,那谁自然就成了权王的对手,那谁从此不再属于公众。公安局理论上只为作为看客的蚂蚁安全负责,如有看客喝倒彩或给权王的对手加油,那都视同对手——敌对分子。对手的安全公安局当然是不负责保护的,不仅不保而且以打死打伤打残至少打翻在地为目标。权王左掌三五九旅七十二军师右握公检法和大刑,谁上来伺候谁。这不是打鸡蛋给猴看,而是杀鸡用牛刀,用大炮打蚊子,打擂给谁看。打到从此没有谁敢上擂台说我爸是谁,我是来打酱油的云云。而大象都知道,这擂,其实不用你爸是谁都是可以打的。
看到擂台左右“以人为资本,为民做主人”的口号,有蚂蚁想重新商讨规则或推举裁判。这只蚂蚁面临两种选择,要么吃敬酒从此被权王招安,要么吃罚酒进班房牢房享受政治犯待遇住单间度过余生。对于任何站上擂台想挑战权王的蚂蚁,最后都是罪该万死死路两条:一被权王的公检法的材料做死或被城管乱棍打死乱脚踩死;二被自焚被自尽被自己做俯卧撑累死。
林子大什么鸟都有,鸟上擂台当然是为咋呼不为打擂。他们怀着抹老虎屁股的忐忑心情,以拍马屁的温柔娴熟手法,以重拳出击的姿势挠了几下权王狮子的胳肢窝。不知道为什么,霎那间台上台下掌声四起雷打不动。鸟儿们热烈祝贺看台上坐着的三百六十五行,每一行的状元都被送上擂台。这时候献花的献身的,颁奖牌发证书的,做糖衣射炮弹的,砸锅卖铁送高帽子的从四面八方涌向擂台。经CCTV直播主持人讲解才知道,原来权王是以擂台的形式,以权招标工程招聘人员招揽客户,不仅如此还顺便比权招亲呢。
非常擅长撰写寓言的伊索看到这些后,说:不看不知道,看了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小花睡过头以后被提拔了,小明睡过头第二天却被炒鱿鱼了?如果此时有狐狸解释一句:这根本是一根葱和两头蒜的问题。伊索更糊涂了。不要以为只有伊索看不懂文明古国的权王擂台争霸赛,古国的大象们也未必明了,古国之强在于强蚁所难,古国之难也在强蚁所难,古国之梦还是在强蚁所难。
梦可以是真的,梦想也是可以实现的,前提是要闭上眼睛努力去做。擂台上的狮子打着呼噜说。你听到了吗?原来梦话比梦和梦想都更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