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鸡殇
11只老鸡,左边所见的黑鸡是幸存者-- 老前辈
2013年9月。从CRAIGSLIST上拿到免费的鸡已经一年了,它们是一只大公鸡,十只母鸡,共十一只鸡。除了一只鸡受气没进去鸡舍被冻死外,五只鸡被杀吃了。没办法,PARTY时有人点名要吃走地鸡。鸡汤那个鲜啊,有三十年没吃到这样的鸡了。今年买的十二只小鸡,再过一两个月就应该下蛋了。现在还剩十七只鸡。
院子附近的树上有老鹰窝。老鹰也在鸡舍上空盘旋过,但没伤害过鸡群,好鹰不吃窝边鸡嘛!。再说了,咱跟老鹰是什么关系?洒家整天唱着歌颂老鹰的歌曲:看那山鹰披着霞光,像一片祥云飞过蓝天,为藏家儿女带来吉祥。
一个星期三的傍晚,洒家出去散晚步回来,老鸡都没像往常一样地进窝里,而是惊恐万状地朝我叫着。我就把鸡赶回鸡舍里。半夜听到鸡叫声。第二天去看,少了两只老母鸡。小鸡都跳到葡萄架上藏匿起来,所以才无恙。这才明白,原来昨天傍晚就已经失去了一只鸡,而洒家还强行把老鸡赶进鸡舍,致使忠心耿耿的任劳任怨的老黄鸡命丧黄泉。
接着,又有两只老母鸡相继阵亡,一个鸡头还留在鸡舍门口,真是抛头颅,洒热血。在院里院外找到了四只鸡的部分遗体。下午开始追悼大会。全体鸡们参加了大会。送花圈的还有小灰兔,小松鼠,花栗鼠及加拿大鹅。
在哀乐声中,唯一幸存的老前辈黑鸡致悼词:向受难者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你们的一生,是下蛋的一生,是光辉战斗的一生。安息吧!愿你们永垂不朽!
小鸡代表,也是唯一的公鸡,代表年轻一代抢先发言: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是谁怕谁?我们一定要继承先烈的遗志,完成你们未竟的事业。化悲痛为力量,多下蛋,下好蛋。
底下一只平时未得到帅哥青睐的小母鸡A悄声对另一只小母鸡B说:哼!不怕风大闪了牙,说得比唱得好听,你每天除了包二奶,还有小三,小四外,还能干什么?
小母鸡B也心里酸酸地说:对头,对头,你下个蛋给我看看?我看你净瞎扯蛋。
老前辈连忙制止:安静!安静!男同学不要吵吵,女同学不要嚷嚷。
会后老前辈明确了目标,布置任务:一定要生擒许家恶魔,送交人民,有仇报仇,有冤伸冤,血债要用血来还。
左邻文迪家的21只小鸡和2只山羊发来了唁电,深表哀悼;右舍罗宾家的三只狗也发来了唁电,还为自己未能保护好社区的安全而诚恳地道歉。唁电还说,人们总是误解我们,说我们是鸡鸣狗盗。其实你们鸡鸣了,但我们从未偷过任何东西,即使有时鸡飞狗跳,也是你们鸡先越境飞到我们家院子里,我们才跳起来的。
最后,把它们合葬。墓地选在一个长满百年青松的坡上,格外庄严肃穆。前面是一条流动的河,一条流动的钢铁洪流---495高速公路。墓前摆满了鲜野花。蚂蚁也加入了送葬的队伍,队伍排到了495高速公路,495堵车了。警灯闪烁,警笛大作,警察们在疏通交通。直升飞机在495上空低旋,电视台实况报道堵车情况。
星期五晚上11点钟,洒家从中文学校回到家。一下车,脚上踢到一个东西,差点把我拌倒。拿手一摸,原来是一只小鸡。鸡脖子被咬,还没来得及吃。第二天检查,得知两只小鸡已经捐躯。
尸骨未寒,新仇旧恨,敌人在哪里?不是我们无能,是敌人太狡猾。亡鸡补舍,犹未晚也。于是,每天晚上,把经过腥风血雨考验的,硕果仅存的一只老黑鸡和十只小鸡关到鸡舍里。因天还热,一扇窗是铁丝网。
大名鼎鼎的刑侦科长美女白拉也专程从15迈外全是福镇赶来协助破案。最后沿着后院的铁丝网边转了一大圈,叫了几声,洒了几泡尿,宣示了势力范围和主权。陪同白拉的有老资格的老黑鸡和大帅哥大红公鸡。
狡猾的敌人又进行了多次大扫荡,怎奈铁壁铜墙三道防御,堪比马奇诺防线:外线 --- 整个后院铁丝网,内线 --- 鸡舍的铁丝网,最后鸡别墅全封闭。见无机可乘,敌人终于放弃了。据可靠消息透露,敌人是狐狸。附近多次看到过狐狸。哼!一副道貌岸然,正狐君子的模样,早就看你不是什么好鸟!狐狸暗自得意:谁是鸟?鸟有什么好?最后还不是成为腹中餐?乌鸦再聪明,还不是把肉给我吃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现在老前辈把领导权交给大公鸡,退居二线,开始休冬假了。不得已而为之啊!大帅哥众星捧月,而自己虽然不是鸡老珠黄,但也是徐娘半老了,哼!老娘当年也是。。。。。。 。新领导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背着手,迈着方步,趾高气扬地检阅了自己的部下,说:好好干,年轻的美眉们,白富美们,你们前途不可限量,大有作为啊!小母鸡们仰视着意气风发的高富帅,受宠若惊,兴奋得脸都红了。只有小A在心里暗暗抱怨:天下乌鸦一般黑,劳心者治鸡,劳力者,治于鸡。美眉们努力奋斗,终于开始接班下蛋了。它们鸡小志不小,一代新鸡在成长,哪怕天寒地冻,心中自有烈火燃烧,每天都下蛋6---9枚。
历史总是螺旋式前进:一年前十一只鸡,现在还是十一只鸡,一只大公鸡,十只母鸡。
每天早晨天没亮,大帅哥就以身作则,早早起床,仰起高傲的头扯起嗓子:勾,勾,勾。。。。。。
太阳照常升起,我吃下三个刚下的鸡蛋作为早餐,望着窗外被昨夜雨水清洗过的天空,山河更加壮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1. 全文请看: 美国奇景录
几曾回首: 鸡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