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美妙散在各处”。这是一个“北漂”说的。她常年在家乡和北京,悠闲与窘迫之间,被剧烈扯拽,却感慨如斯。
我看到这话时,记忆的响铃也“丁当”了几下。
上个月去北京,住在王府井,去天安门,须得过安检。地下也要。包包照X光,行人,分两手空空的男人和带包的人,要排队盘查,气氛挺紧张。
我算个异类,推着婴儿车。正犹犹豫豫。不知归哪类,警察小姑娘,瞅瞅歪头打盹的小人儿,问,
“塑料袋里是什么?”
“毯子。”
也没看,更没翻,仁慈地挥挥探测器,就放了我。
轻松过了关,恰看见另一边的轻松。
三张旧沙发,靠墙,两单一双配,把个大冬天的地下通道,围出了家的排场。座上有人,似乎一主两宾,正递烟点火,促膝谈心。神无旁骛。乍一看,还以为是“锵锵三人行”。再一瞧,主人身上灰服桔条,旁边立着扫把簸箕,噢,原来是清洁工临时办公。不禁莞尔。
又一天,日暮西斜,故宫将关门。依依出来。沿护城河往东四走。不多时,见到远远的角楼,背倚高天,面垂宫柳。还有许多人,衣着不华丽,器械很讲究,长枪短炮,在河边一溜排开,屏息凝神,正瞄准天边。
忍不住停下来看热闹。不知是谁的一句京腔,解了惑。
“嗨,瞧那祥云,多漂亮!都等那个呢”
果然。那蓝天,那云朵,那晚霞,那角楼,那河,那柳,那景象,那韵味。。。还有,那吆喝声:
“地图。一块。地图。一块。地图。一块”
闻声回头。却不见人,只见一张小板凳,一台砖头录音机,还有一叠地图,又不禁莞尔。
忽然意识到,人家也说不定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