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过恐龙的故乡,曾经的美丽传奇

观潮起潮落洒脱,看云卷云舒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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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过恐龙的故乡,曾经的美丽传奇 

舒怡然

 

(一)

 

人这一辈子或许会到过无数个地方。可是很多地方,注定了你只能象过客一样,与它们匆匆相会,匆匆道别,你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回头眷顾它们。于是,这匆忙间的相会道别,便成了永久的回忆。再回首时,那些地方的山川水影,那些人的音容笑貌,顷刻间便让你穿越,回到从前。

 

恐龙的故乡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我曾经在那里驻足停留,却又不大可能再回访。你或许要问,恐龙的故乡在哪儿?那就让我告诉你,它在位于四川成都西南的自贡市。

 

去自贡是在成都学术年会结束后的临时决定。眼看着同行们兴高采烈地,要么直奔乐山去看大佛,要么去登峨嵋山逗猴子,还有人不顾风险要到九寨沟领略奇观异景(那时九寨沟尚未开发成熟)。而我,却只能跟随导师和另一位老师去小城自贡,心里真有些怅然和遗憾。那时我对恐龙所知甚少,听导师说,那里刚刚建了一座国家级恐龙博物馆。嗨,不就是一堆化石吗?那能有啥看头。我心里这样揣摩着。

 

回想起来,去恐龙故乡还真不是一路风顺的。成都到自贡虽然只有几个小时的车程,可一坐上长途汽车,我就开始晕车,吐个不止。搞得汽车司机好几次不得不专门为我停下来。等到了自贡,我已经被折腾得快虚脱了。导师一路直后悔,早知如此,莫不如把我送上回京的火车。

 

我笑导师意志太不坚定,想一想,恐龙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造访的吗?亿万年前曾经叱诧风云的生灵,忽然间于千万年前就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它们经历了怎样艰辛的磨砺,世人如何知晓呢?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一睹的风景,未必是好风景啊。

  

(二)

 

车才停稳,迎接我们的人早就在那里翘首以盼了,他是我导师的学生,还记得他姓谭。谭老师与我的导师是在全国高校师资培训班上认识的,我的导师是培训班的主讲人,一年的岁月,师生感情笃深自不必说。当谭老师一听说我这一路晕车,受尽了折磨,他马上急了起来。迅速带我们去了旅馆,还亲自跑到街上买来了热乎乎的小馄炖。“快趁热吃下去,这不是红油炒手,老师叮嘱说你是敏感体质,吃不得辣子。”谭老师带着四川口音的普通话,我还听不大习惯,可我已经被他朴实的为人感动了。温热的馄炖汤,暖的可不只是胃呢,它传递的温度一直留在了心底。

 

晚上,谭老师的爱人(那时国内都这么称呼)特意送来了止吐药和晕车药。说是以后的旅行或许用得着。那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在恐龙的故乡,我失眠了。为了谭老师和爱人的热情真诚,我知道这和恐龙没什么必然联系,可我却情不自禁地做着种种联想。

 

想想那些凶猛怪异的精灵,于数千万年前竟然突然绝迹,是协商的集体自杀,还是遭遇外星来客袭击?对人类来说,这成了一个永久未解之谜,无论考古学家还是生物学家,他们曾付出了多少艰巨的努力,试图解开这个万古之谜。而恐龙化石便成了科学家破解谜团的唯一途径。谁能料想,从自贡发掘出的恐龙化石,竟令全世界科学家考古学家为之震惊。

 

那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被无数只恐龙围住了,可我却丝毫没有恐惧感。恐龙们异常地友好,我就静静地坐在恐龙群里,听它们长啸嘶鸣,看它们追逐嬉戏。我感叹着,原来恐龙并非怪异猛兽,原来恐龙也可以与人和平相处。

 

到自贡,自然是要参观恐龙博物馆了。这座博物馆是1987年建成的世界第三大恐龙博物馆,我去参观时,整个展馆尚未完工,只有一部分竣工对游人开放。据说,如今的恐龙博物馆已经是具有相当规模的世界级博物馆。

 

离开自贡那天,谭老师急匆匆地赶到火车站来送行。他塞给我们每个人一个袋子,说是带给我们家人的礼物。等车开了,我打开一看,是自贡的特产美味井盐。我这才知道,自贡还是赫赫有名的井盐之都。谭老师真不愧是个有心人哪,他的礼物也充满了自贡人的自豪。

 

后来我来美国,在超市上经常买那种加入了特色风味的食盐。每次在花花绿绿的小瓶瓶里左挑右选时,都忍不住地会想起自贡,还有谭老师送给我的那四小罐风味盐。

 

 

(三)

 

自贡好象是我命定非去不可的一个地方,这是很多年以后我才猛然悟出的,而这又与儿子爱上恐龙不无关系。他一岁半刚进幼儿园,就迷上了恐龙玩具。那些奇形怪状千姿百态的各色恐龙,诱发了小家伙的兴趣。每天晚上我去接他,都见他专心地摆弄着它们,要么按大小给恐龙排队;要么按形状给恐龙分类。他那个着迷的劲儿啊,叫我都不忍心打断。

 

儿子最爱读的书也是关于恐龙。他缠着我,把郡图书馆里几乎所有恐龙的图书都搬回了家。他可没有白读这些书呢,还在读小学二年级,他就写了一篇关于恐龙的故事。他最喜欢的恐龙是Triceratops,这个怪猛的精灵自然是他故事的主角。儿子的这篇作文,还被他的班主任选用作为他考GT中心的申请材料。

 

我不知道恐龙在孩子心目中是个怎样的形象。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恐龙是能够激发幼小心灵想象力的精灵。它的奇特怪异,它的神秘消亡,足以让孩子展开想象的翅膀。

 

我也经常突发奇想,如果恐龙不曾绝迹,它们一直存活到今天,那我们这个地球该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最巧合的是,儿子还曾经演奏过一支钢琴曲,“prehistoric professional  ,这支曲子表现的正是远古的恐龙和恐龙精神。钢琴曲时而高亢昂扬,时而婉转低回。儿子一副陶醉的样子,他一定也被自己弹出的音乐感染了。

 

每次他弹这支曲子,我便不自觉地想起了自贡,想起远在川南的恐龙的故乡,还有那些我永远忘不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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