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六四 六四与中国的性解放运动

 今日之中国貌似上世纪性解放运动时期的美国,人们关于爱情、忠诚的概念越来越淡薄,对于肉体裸露,打破禁忌的自由性爱越来越推崇,这大概是国人几千年来压抑的性文化的一次强有力的释放,就像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美国,人们对于压抑、虚伪、束缚重重的美国社会感到迷茫,性解放运动虽然带来了种种负面的社会影响,但不得不承认,它代表了那个时代,美国年轻人对于社会与文化的压抑的一种反叛和反抗精神。

         对于多数的中国人来说,文化的差异与两千多年来根深蒂固的儒家道德标准的束缚,让这一释放过程显得无比的缓慢,于是很多人以为性解放文化的爆发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但事实上,作为一个经历过中国最压抑的年代的人,我眼中的性解放运动,实际上在8964那会儿,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并未像美国一样一发不可收拾,而是被道德的束缚再次压抑了下去罢了。

        89年那会儿,我还只是个大学生,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大概都不会忘了,在那个精神食粮略显匮乏的年代,一本小说在校园内的流传有时候是靠手抄的,一个带有“黄色”色彩的录像带,能够引来好多“兄弟”,一起偷偷找地方去欣赏。非要形容一下那时候的自己,大概可以用两个词——血气方刚、血脉喷张,那个年代的年轻人,除了那些左的有些过头,仍然天天在背《毛主席语录》的家伙,大抵如此。

        我的这种紧张却又压抑的大学生活并未持续太久,因为那个闻名中外的“六四事件”发生了,作为那个年代最富有知识的一个群体,我们本该有更清晰的头脑和更准确的辨别是非的能力,然而就像那个传说中的“中情局十条诫令”(这当然不是真的,仅以自嘲)提  的一样,我们被物质和欲望打动了心灵。请注意,我用的是打动,并非某些政府走狗所说的“腐蚀”,因为至今我仍然不认为这样释放人性的文化有什么不对,唯一的错误可能就是当时我们选择的方式太过激进了一点。

        最初的时候,我们真的是相信自己是在为了理想和祖国在奔走,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确实太幼稚了一点,所谓的理想,大概只是为了给自己释放欲望,为了达到可以放肆的放纵自己的一个借口罢了。

        一群懵懵懂懂的年轻人,在少数学生领袖的颇具煽动性的演说鼓舞下,带着自己尚不能完全理解的理想,走上了街头。现在回想起来,王丹啊、吾尔开希啊、柴玲啊,确实极具煽动下,尤其是柴玲,每次都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听她演讲,总会让你觉得国家正处在生死存亡的边缘,而我们就是那个能够力挽狂澜的救世主。说的有点跑题了,我们再回到性解放运动的主线上。

        那时候的天安门广场驻扎了无数的学生,十万、二十万,也许更多,还有些人天黑了就会离开,去到周边一些胡同里过夜。最开始的时候,我们的确还比较克制,毕竟几千年的道德理念,不是那么容易就推得翻的。但是,作为改革开放以后,开始能够接触到外来文化的一代人,心中对于性自由的渴望,早就已经将我们年轻的心充斥的满满的。于是,人们的精神渐渐迷茫,陈旧的道德底线终于被打破。随后的日子里,压抑的性的得到了一次爆发,也许是在从众心理的作用下,换成中国的老话就是“法不责众”,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这场狂欢,当然,相对于现场的数十万学生来说,真正加入了性解放行列的学生仍然是少数。我印象里玩的最开的是吾尔开希,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是学生领袖,我更关注他的缘故,不过也许是崇拜英雄的缘故,身为学生领袖的那一小部分人,确实比较吸引女学生,是她们心中理想的性对象。我见过的至少就有3、4名女学生与吾尔开希发生了一些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我承认,那会儿实在是压抑坏了,第一次无意发现了吾尔开希和一名女学生的事情后,我就总是抑制不住跟踪他,然后去偷窥一些东西的冲动,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不过有贼心没贼胆的我,最终也只是偷窥罢了,还是没敢踏出性解放的最后一步。

       再后来,激情过后,总要有人付出一些代价,尤其是身为弱势一方的女生。毕竟对于那个年代来说,失去贞洁虽不至于去自杀,但也是极其丢人的事情,不管我们心里能不能接受,至少那是的社会舆论,或者说家里的长辈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得了的。虽然从今天的角度来看,这种行为也没什么,一段冲动下的激情,就当是一次新奇的体验好了,但那毕竟是那个年代,于是一种做错事后,担心被人发现的情绪开始在一部分大胆走出那一步的人群中蔓延。

       记得吾尔开希有一次演讲中,慷慨激昂的说什么“他们殴打我们的男同学,侮辱我们的女同学”,请原谅,时间太久远了,我记不清他当时用的是“强奸”还是“侮辱”,大体是这样的意思,这里的“他们”指的是维持秩序的警察。现在回想起来,也许当时他心里也怕了,开始为自己的荒唐找借口了,于是将一些女学生失贞的原因归结到了警察身上。不过从今天的角度来看,这个借口似乎太弱了一点,在那个中央领导都小心翼翼应对学生的时候,小小警察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种两面都不讨好的事情,而且和学生相比,警察的数量实在是少的可怜,他们又怎么敢在百倍于自己的学生面前做这些龌龊事儿。不过集体行为往往容易失去理智,当大家都这样认为时,所有人也就信了,并且坚信就是如此,现在想来,就颇为可笑了。

       在我的记忆中,那一年发生在北京,发生在天安门广场,发生在大学校园里的一些事,才是新中国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性解放运动,可惜的是两千年来旧有的封建性道德对人们思想的禁锢实在是远远超乎人们的预料,就像我始终未敢迈出那一步,就像明明已经燃起的性解放的燎原之火,却在一种集体的恐慌情绪下又突然熄灭掉了,实在是颇为可惜。时至今日,又经历了25年的东西方文化融合,性解放这件事,貌似已经如涓涓细流,虽细却不断,然后终于水滴石穿、水到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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