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的委屈中,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风。
风接到电话,赶来看我,安慰我说:每一次人生的挫折,当你过了多少年再回头看的时候,就风轻云淡什么都不是了。而人的心就是在每一次的挫折中被打磨出一层硬壳,层层包裹的硬壳会保护你的心不再那么容易受到伤害,当然也让人更加圆滑世故。
然后他走了,去忙他的设计忙他的毕业分配,留下我一个人孤独地去努力给自己的心打磨出一层硬壳。
X这时已经毕业留在研究所了。他开始双肩包里背着我的履历,骑着自行车陪着我一家一家人才市场地跑。从人才市场回来,我请他吃三黄鸡,他也不推辞,但是临了悄悄地买了单。
那是一个春天的午后,淅淅沥沥地飘着雨丝,太阳却还在天上灿烂地照着。我抱着要打印的论文去找他,想让他帮忙用实验室的激光打印机打出几份给答辩导师的。他从实验室方向急匆匆地跑过来,太阳在他的身后笼上了一层绚烂的光影,绵长的小雨给我的心也浸润出一份温暖。
他的心思是透明的,他的帮助和关爱实实在在简简单单,他安稳如同一个避风的港湾,那里阳光普照,随时等待着疲惫的船去靠岸。
周末,他跟几个朋友来到我的寝室,心神不定地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又回过头来,对我说,我们去复旦南区的舞会,你看看你的书架。
我翻开几本书,一支玫瑰静悄悄地躺在书后面。
室友对呆呆的我说:“快,咱们打的赶在他们前面到!”
他们进到舞厅,看到我们两个坐在旁边,反应是愕然而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惊喜。
他请我跳舞,手心汗津津的,不敢抬头看我,说:“喝点什么吧。”
在茶座坐下,他开始语无伦次。我平静下来,告诉他,我现在心境很不稳定,不能做任何的决定。
其实,他只需要在两个舞曲之间不放开我的手....这个直线条的理工男却选择了用他最不擅长的说辞来给一个有名有份的开始,这,反而给了我退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