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X和同学帮我打了几个箱子,乘上开往郊区的公交车,送我到一家大型日企报到。车子很快开出了城区,沿途的风景变成了农田。
X和我开始了每个周末横穿上海的长途跋涉。
我们手拉着手徜徉在闵行和虹口的各个角落。第一次,我体会到拉住一个异性的手,会有“触电”般的感觉。
风偶尔还会打电话过来,每次话到嘴边,都不知道怎么宣布X的事。
秋风渐起的时候,又来到北京出差,X也碰巧到北京面试一个去日本读博士的机会。在风卷梧桐秋霜漫天的北京街头,他轻轻地拥我入怀,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
我们相约春节一起回两边的家里。
回到上海,给风打了一个电话,他说给我公司打过电话,知道我去了北京。他说他从外地出差回来,打开家门,第一次感觉空荡而寂寞。
我不再迟疑,对他说:“哎,我要结婚了。”
他疑惑着:“怎么一点儿迹象也没有啊?”
我笑道:“你有多久没见到我了?”
然后继续说:“我们春节去见过父母,回来就要结婚了。”
他总算回味过来,一字一句地说出让我震惊不已的话:“你,真的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吗?”
我愣住了。期盼了这么久的话,在我不再等待的时候,姗姗到来。
“你的这个消息对我是晴天霹雳!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我的女朋友。人家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我都是把你拿出来,告诉别人我有女朋友。”
风,你是多么的自说自话!你告诉过我吗?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 在我苦苦等待你的时候,你一次次试图告诉我,不要抱有希望;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解释说我最近焦头烂额的,好容易最近有点儿空,你问我:“我是你解闷的工具啊?”....我真应该当时就扣掉电话:心思为这个人漂泊了那么久,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理解。
第二天,我回到总公司,装修部的同事告诉我他到装修工地来找过我。
晚上,他再打电话来,我开始诉说在这一段忽近忽远的感情里,有意无意之间,我一次次受到的伤。他哽咽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现在是这个城市里最孤独的人。”
泪水又一次地为他流下来。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清楚地知道,我们这样的“错过”是有原因的。想起齐豫的一首歌,我是鱼,你是飞鸟。一个崇尚自由地飞翔,一个只需要温暖的港湾。水里的鱼和天上的鸟,宿命地不可能走到一起。
风的故事,就讲完了。我跟着丈夫漂洋过海,一路扶持走过半个地球,还要继续走到白发苍苍;风留在国内,事业有成,依然自由不羁。
每一个人的心底,是不是都有一个这样的角落,存放着一段尘封的爱情和一个与你的生活不再有任何交集的人。不再联系,甚至不再喜爱,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只是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