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他乡 (六)初到美国考托福

随心而飘, 随意而写。 我自流连随风笑,凡人痴梦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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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他乡 (六)初到美国考托福


    清闲无犹且荡涤   一缕惆怅袭人怀

    初到美国才知道美国的校园是没有围墙开放式的,学校是花园式的。Reno校园夏季鲜花盛开,绿水湖畔垂柳絮扬,袅袅伊人倩影倒映,让所有书本知识的芬芳都在自然里溢满,让青春理想的放飞在花朵里美丽,让未来生活的憧憬在想象中翱翔。

    穿过片片绿油生机的草坪,一直延伸到别具特色的现代和古典建筑结合的高耸挺拔的幢幢主教学楼前。走进其中知识和幻想一起深奥。坐在图书馆门前,远眺碧水荡漾,湖心舒卷,露出水面的山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粼粼波光,心也随之一起灿烂。以前只在电影里才看到的美国学院派景头很不真实地让自己成为今天的主角。紧恰合谷,仰头深叹努力使自己清醒回望,让现实多一份真实感。

   我和大多数花样青春,意气奋发,当时一心想着出国年轻人肯定不一样,没有胸怀大志的我只想守着一份平凡的工作,一则平淡的婚姻,一个平稳的家庭。

   从没想过出国,在国内时也没挑战过托福,更没想过出国后游子天涯流落他乡,而现实往往不是自己所能全部规划和设计的。从国内医院繁忙的CT室做病人,读片和讲课中解脱出来的我,一到美国,突然松弛失去重心,无所事事很不习惯,悠悠中倒是“清闲无犹且荡涤   一缕惆怅袭人怀”的感觉油然而升。心血来潮,决定试试去考托福。一则是体验一下久违的考试感觉;二则检测一下自己的英文水平;三则还想继续读书;于是乎不敢寂寞的我一头扎进了图书馆。当时自己英语水平只限于读,看一些医学资料和新概念英语第二册水平,而且开不了口。从机场出来猪先生教我第一句话,看到人要说,“Nice to meet you",于是我的美国生活从“Nice to meet you”鹦鹉学舌,准备托福开始。

   骑着那辆失而复得的自行车,每天准时来到图书馆,我低调的不敢与大家抢坐位而是直直地朝听音间走去。若大一个房间,所有资料因有尽有,只有极少数几个学生坐在一角来听音乐的,我则如老鼠掉进米缸里,贪得无厌,快乐无比,如饥似渴地学习起来。头戴耳机的世界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ABC.  原来,来到美国可以这样的投入,可以这样的享受宁静的读书气氛。主要还有大块时间不必象上海那样张家阿姨,李家阿婆今天长,明天短的拉家常,也没有工作的压力一下回归了自由人。

    UNR地势高低起伏,那天我骑着自行车从图书馆出来一个下坡往下冲,来不及带刹车就冲过了路边Stop sign,“Would you mind be careful” 突然迎面而来左转的那辆黑色帐篷车内探出油光脑袋向我喊到。回家后,我把这话惟妙惟肖学给猪先生听,猪先生一句,“啊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自然就受到他的一顿数落,从此以后对每个路口"Stop sign" pay attention . 美国生活和英语就这样点点积累。

    第三天,图书馆租音带的管理员已认出了我。小伙子中等个儿,肤色偏黑,稍偏的脸上也架着副眼镜,“我们都戴眼镜。”这是他同我拉家常的开始,说着把眼镜拿下来给我看他鼻樑上的 glasses marks,这时我才看清他黝黑的脸上那个傲气还算端正的鼻子。Roger,他是印地安的后裔,正在读医学院第二年,Summer 在图书馆打工。家中排行第三的他下面还有一弟一妹,自然他的学费是代款的,自己也要边读书边打工以饱日常生活,当他知道我以前也是学医的立即穷追不舍十万个为什么连珠炮似的发了过来。

   美国对美州原住民-印第安人宽松友好政策以恢复印第安部落,使Navad 保留赌场和不收锐政策是对印第安人民族自治鼓励。对受教育普通较低的印第安人来说不知道他们上大学尤其是读医学院是否有优化政策令人迷惑。

   Roger 对中国文化绕有兴趣,也对中国文字有好感,他理想的那一半最好是个中国太太。他自告奋勇地当起了我 free English tutor,我则以教中文回馈。就这样,一个不精英语,一个不通中文的俩个人东西方文化友好地交流着。

   每天在我到来图书馆之前Roger已帮我准备好了听力材料。只是,他不会教托福,但他给予我英语起步上的帮助使我受益良多。初到美国才知道学英语可以有free tutor.
我就这样幸运地认识了第一个英语老师。

   当我把这件好事讲给猪先生听的时候,猪先生鬼靥地,“人家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我则哈哈大笑,“人家肯定没你色!” 以一个中国人井蛙之见狭隘的心态肯定理解不了美国人的豁达开明和热情友善。

   时间却是如此飞快,二个月后,我仍对托福一知半解却斗胆报名去参加了考试。

   久未经考场的自己前一天晚上象得了强迫症似的反复检查了ID,准考证却紧张的一刻不能入睡。头一次尝到了失眠的味道,在床上辗转反侧,思潮翻滚,脑海中却涌现出以前书本里看到的,睡不着就数羊,一只羊,二只羊,三只羊......一百只羊看看手表才过了三十妙;一只羊,二只羊,三只羊......一千只羊,能数到一千只羊mind一定是opened,思想还是那样紧绷,原来书本也是可以骗人的,这一招不灵倒又多了一份怨气,更睡不着了。

   轻轻呼唤枕边的LG醒醒,那想猪先生一个鱼跃翻身,不管内人死活又呼噜震天响了,忍无可忍的我一把扭醒了猪先生,睡不着也要有人来陪底。可见“天下最毒妇人心"是有出处的。猪先生倒是淡淡的一句,“又不叫你去拿奖学金,还不赶快睡觉。”

   经过一夜的折腾,星期六早晨我在懵懂中坐上了我们的TT车,当然由猪先生送我去考试。Reno的冬天来的早,十月的深秋已有寒意阵阵,我们的车要在预热三分钟后才能启动,经过三个红绿灯后,TT突然完全罢工再怎么温热都不能唤醒它曾有的良知,无论如何是不想为我们服务了。猪先生把车和我抛在一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向了老王家,用他结实的臂膀敲碎了老王周末的黄粱美梦,没有选择地老实结巴的老王就成了我们的车夫


   一脚踏进考场,正值开始点名,那一刻,看着若大的教室,聊聊九人的考场我突然睡意袭来,完全失去考试的兴奋性和战斗力,欲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走了进去。
 
    使自己完全崩溃的听力欲是第一部分,刚听了几段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结果篇段还源源不断出现,只能跟着感觉走了;记得词汇和语法部分是在麻木不仁,波澜不惊下做完的;阅读时已眼花缭乱,心神不定连感觉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三小时后,长叹一声,如释重负走出敎室,突然又看见我家那不挣气的TT出现在眼前,猪先生带着尴尬的口吻道,“一生中最傻的,最大的,最不该犯的低级错误就是今天早晨让TT耗尽最后一滴油而鞠躬尽瘁。” 我立刻转沮丧情绪为开怀大笑,“走啦!”不管今天托福考得怎样已成为过去式,活着的TT至少可以载我回家了。

    以后几天倒也很快地把考托福的不悦抛到了九屑云外,直到那天邮箱里塞进了它的成绩单,我瞥了一下不愿打开,只装着没看见就是了。晚饭后,猪先生举着信封,“想不想知道成绩?”我则没好气地,“还想羞辱我”,一把抢过信封自己也惊呆了,不要以为我考出了高分,反正要比想象好很多。这里就允许我保留一点小小的隐私不公布成绩了,因着我知道朋友中托福考高分的人多如牛毛
比比皆是。

   饮水不忘挖井人,托福成绩下来时可以申请读书了,我自然不会忘记Roger拉着他到中餐馆好好美餐一顿。

   告别再也不能无扰天虑地到听音室重拾阅读英语的宁静,我像只无头苍蝇开始撞击北美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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