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一篇十年前写的文章。
我家有儿初长成-------张连英 2004/10/28
每个父母都会经历儿女恋爱，结婚生子的过程。我家老大在高中三年级时(相当于国内高二年级)，已经有了和女生交往的经验。一天黄昏，他羞羞答答的对我说：“妈妈，我要去看同学演出”。“需要送你，几点？” “7点。嗯。。。，我还需要买一束鲜花。”“为什么？”儿子一定觉得我这个妈是个大傻瓜。但他有求于我，还是耐心的对我说，“迈可说，我应该送花。”我认识迈可，他的女朋友就住在我家对面。据儿子说他们已经交往了很多年。“好吧，一会儿我告诉爸爸，让他带你去买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儿子有事总是先跟我讲。说实在的，听到这事我是一阵窃喜。我一直担心儿子在毕业舞会上会不会有女伴，尽管他让我放心，但我还是担心儿子太小(年龄小和个子小)。吃完饭我给老公交代任务，谁知这老东西反应还挺强烈。“要去你去，我不管。这就是环境不好，跟迈可还能学出什么好来？看演出就看呗，送哪门子花。”“你这老东西是不是心里不平衡，跟迈可学有什么不好。男孩子会花人是一大本事。”“这也太早了点，那么多的正事儿还没办，就先忙着花人”。“事儿要办，人也得花，我负责和他谈，你去不去？” “你去给他买花，我开车。”他不放心我这二把刀晚上开车，再加上莫名其妙的兴奋，非长保险不可。到了SUPERMARKET，我和儿子直奔卖花柜台。一看就晕了。那么多种买哪种更合适？这时我仍没忘记开儿子的玩笑，拿起一束价值3块9毛9的花说：“好价钱，就是它了”。“妈妈。。。”儿子拉长了声调。“OK，OK，I AM KIDDING”。儿子的表情恢复了原样。“说实在的，我真不知道买什么样的花，你有主意吗？”见儿子摇头，我接着道：“看那卖花的是你的学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去请教一下。”儿子点头。我仔细端详了小姑娘，长的很漂亮，一定有受花的经验。不然出个损招我儿子就惨了。我说：“小姐，看见那个大男孩了吗”？我指了指站在3米开外的儿子，“他去参加他的女同学钢琴表演会，想送给他的女生一束花，买什么样的好？” 小姑娘看了一眼儿子，说：“我想他们的关系还不是很深。”“据我所知，刚刚开始”。“那么玫瑰不合适，太贵的不合适，这束怎么样？”她拿起一束12块9毛9的花，给我和儿子看。儿子先点了头。那花很漂亮(花哪有不漂亮的？)，可我觉的贵了点，小姑娘说的好听，贵的不合适，可仍然超出了我的预算。我觉得7块9毛9就可以打发了。第二天把故事告诉美国同事，她们说我CHEAP。我觉得我没错，知道不会天长地久，为什么要花我的钱？这肯定不会是第一次，而且随着时间价码会长。又一想，这也是儿子的第一次，贵就贵吧，谁让自己只会生儿子呢。
老公在外边等的有点不耐烦，见了我们抱怨“干什么要这么长时间？”“废话，我又没收过你的花，怎么知道什么花合适。”他自知理亏就不作声了。到了学校门口，我说：“默涵，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听音乐会”。“NO”。话音未落人已下了车。这时老公找到了报仇的机会，“别自做多情了，也别兴奋过头了。我们不能给他感觉很支持他。他还没有考SAT。稍微早了点，下半年就可以了。”“我同意你的意见，但我还是高兴，我儿子长大了。”后来，断断续续的听说了这个女孩是意大利后裔，个子不高，名字叫MEGAN，钢琴弹得一级棒，我问比他强多少，儿子谦虚的说自己根本就不能和人家比。圣诞节时，这女孩有演出，他又送了一次花。我被允许和他差开时间去看了演出。因为隔得远也就看到了个轮廓。后来在相片上看到了。为我儿的鉴赏水平叫好。大概隔了一段时间，儿子把电话打到我的办公室说有好消息告诉我。必须等我回家再说，我这脾气哪能等，当即打道回府。“什么好消息？”“我有了一个DATE。”看来花没白送，人家答应他的约会了。“ 就这？”“妈妈，这是我的第一次。”“OK，祝贺你，什么节目？”“星期天去看电影，你能送我们吗？”“可以。”不巧，因为大雪约会被取消了，我也就没机会面对这个MEGAN。前两天他告诉我，MEGAN 被同学们选为最CUTE的女孩。然而，我早就知道我那30块钱打了水漂。我问他为什么和MEGAN不再来往，他说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不管怎样，那段时间，儿子对音乐投入了很大的兴趣。我想他一定感谢父母当年让他学琴。第二个女孩我很容易的见到了。是一个俄裔女孩，记得那天送他们看电影，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傍晚。儿子很绅士的为女孩开车门(乃父从来没干过这活)。 到了家，也为我服务了一把。我又感慨，只要有了女朋友，男孩才能长大。这个女孩的名字我还没搞清，就不在我们接送的行列。他又认识了一个更有趣的女孩，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怎样拼写，这个19岁的女孩来自德国，会讲法语，德语，波兰语 和世界语。英语不太灵光。是个访问学生。和儿子在校车上认识的。他们用法语交谈，真正的把“司机”当电灯泡。每周都有约会。烦的我对他说“自己不会开车，别揽这活了。”他振振有词的说：“这根本不怪我。”言外之意是我的错。谁让我生了个跳级的儿子呢？对于他的任何DATE，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知道，这全都是在练兵。目的在于将来娶个如花似玉，非常可人的中国女孩(我想我是在做白日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