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前有点失眠,突然想起来了大学时家教的一些往事。
上大学是在西安的一所知名院校。由于家庭原因,一开始大学生活,我就去学校的勤工俭学中心报名,很顺利的就找到一家。记得是一个上初中的小姑娘,学习成绩一般,家里条件也一般吧,现在我对这个小姑娘也没有什么印象了,记得一周一次课,一次两个小时,一个小时是6元钱,现在想想多便宜,不过在当时,也还算可以了,毕竟也是第一次,虽说在家里经常辅导弟弟妹妹,可是不能算工作经验。第一个月结束时,领到了50元的工资,心里特别的美。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了。还是靠自己这么多年读的书。更让我觉得美的是家教那家阿姨给我了一辆二手的自行车,这样我方便了许多,就计划着再多找一家。很快我就找到了第二个,两个家教带给我的收入足够我日常生活费了,俭省节约是免不了的,不过可以不用给家里要钱,让我心里很高兴。
家教疯狂的是大二的暑假,为了挣学费,我暑假没有回家,而是找了4个家教,每天骑车子或者坐公共汽车穿越在西安的大街小巷,头上顶着炎炎烈日,不过我一点没有觉得苦,想想可以挣到不少钱,我骑车子的脚都不由得加快。除了家教,我还顺便做了一些小活,抄写,翻译,市场调查,等等,不到二个月,挣到了2千多人民币,在当时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除去学费还剩不少呢。后来因为有奖学金,就再也没有这么疯狂的去争钱了。那个夏天还给我留下了不少遗憾,因为老是在大太阳下来回跑,又没有擦防晒霜,结果脸上就开始起青春痘。让我本来白净的皮肤留下了不少豆痕。因为长了青春痘也没有好好护理。
家教我一直做到研究生毕业,这其中教了不下二十多个学生,从小学生到高三的学生,男娃子女娃子,也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家庭。有的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了,有几个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其中有一个小学生,记得她倒不是因为她怎么特别,而是她妈妈每次家教完了都留我吃饭,我在她家吃到了人生的第一次苦瓜和芒果。特别搞笑,第一次吃到苦瓜,吓了我一跳,以为是那个阿姨做饭放错了调料。出于礼貌,我也没有吱声,默默地都咽肚了,后来才知道,那就是苦瓜,苦味本身自带的。芒果也是,吃着吃着怎么这么硬,原来里面有个核,我本来想扔掉了,那个阿姨说你在啃啃,还有不少果肉。我只好又接着啃,那个时候觉得芒果虽然好吃,到了核就不好啃了。这个女孩还有一个弟弟,他弟弟真是调皮无比,而且特别成熟,我记得很清楚,他管发育了女生叫二饼,真是成熟的让我汗颜。当然这些都是他姐姐告诉我的。
让我最有成就感的是教的一个高中女孩,她们家也不是特别富裕,不过家里真的是很平等,她对她爸爸只呼其名,让我十分吃惊,也觉得很有意思。她妈妈也是每次都留我吃饭,我记得这个阿姨做的红烧排骨特别好吃,让我在家教时还能够品尝到美食,真是幸运。后来她考上了一所一本大学,毕业后顺利找到一家工作,还请我一起吃了个饭。
留给我印象最深的,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的是一个初中女孩子,她学习真的是很一般,不过家里感觉挺有钱的,她妈妈每次给我钱都很大方,而且也时不时留我吃饭,阿姨做的饺子十分好吃。阿姨长得也很好看,在家没有工作,那个女孩子真是集中了她爸爸妈妈的所有缺点,还有点男孩子气。家教休息的时候告诉我她以后想当警察,想去香港做警察,又觉得香港的警察比较危险。后来知道原来她爸爸就是警察。教了她很久都没有见过她爸爸,感觉她们家就是她和她妈妈。就有一次,可就是这一次让我下决心辞去了这个家教。那是周日下午,要去她家给她上课,因为忙了一周,我记得当时我困得都不行了,下了公共汽车,我买了一瓶可乐,喝下去觉得人精神多了。到了她家就开始讲,我每次基本上都会比规定的时间多讲半个小时。忙完了也都天快黑了,阿姨说今天有事,就不留你吃饭了,不过刚好我们开车出去,可以送你到公共汽车站。我就收拾东西,跟着她们一起出去,到了外面上了一辆警车,不用说肯定是女孩子的爸爸的车,我做后排,旁边是阿姨,她女儿坐的副驾驶。等我们坐好,她爸爸开始倒车出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爸爸,刚开始还只是背影,觉得各个高高的一个人,倒车是她爸爸往后看,我也许是出于对她爸爸好奇,就在她爸爸往后看的时候,也去看了她爸爸,偶然的四目相对,让我浑身像通了电流一样,我竟然对她爸爸一见钟情。她爸爸刚毅的面孔,目光像箭一样的把我射穿,我知道我脸红了,也有点失态,不知道坐在旁边的阿姨又没有注意到,我想女孩的爸爸肯定是注意到了。对我这个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人,竟然有了一见钟情的冲动。我知道这个家教我做不了了。她们把我送到公共汽车站,我默默地下了车,跟她们到了一声别,神魂颠倒的坐上公共汽车回学校了。这个家教得辞了,我觉得我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尽管什么还没有发生,我已经觉得对不住那个阿姨了。一周之后,我又去了她家,她爸爸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正好凑巧也在家,穿了一件夏威夷衫,很花的,我每次都是在那个女孩房间给她上课,她爸爸还来她房间走了一圈,在我面前,我没有敢去看。家教结束后,我找了个理由,跟阿姨说我要辞了,阿姨也没有多说什么,给我家教的钱,我一看多了不少,就跟她讲,她说你拿着吧。这样子我的一见钟情也画上了句号。
还有一次是学雷锋,不过那次让我感觉到家教的危险。那是个单亲家庭,只有爸爸和女儿两个人,家境很不好,也付不起钱,我都忘了我是哪里看到的,鼓起勇气去做免费家教。因为离学校近,去她家的时候是晚上。当时是夏天,西安天气很热,我就穿了一条牛仔短裤就去了。第一次去也就是谈谈情况。结果她爸爸让我坐沙发上,刚开始感觉还挺感激我的,来免费给他女儿做家教,不知道是好久没有碰女人了还是怎么的,说着说着竟然拿手去碰我的手背,吓得我赶紧把手躲开,也不敢多留了,就说了再联系就赶紧出去,一路心惊胆战的回到学校,还没有回过神,心脏还在怦怦乱跳。反思自己是不是穿的太暴露,不应该穿短裤,露出两条大白腿。学雷锋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