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妈妈向我们宣布北京的姨妈要带表哥表弟来上海过年了,我和哥哥非常兴奋,因为家有亲戚从伟大首都北京来,是件很荣幸的事。
为了迎接北京的表哥表弟到来,我提前开始练习说普通话,妈妈也开始忙着做八宝饭,汤圆等等。
那天妈妈带着我和哥哥去火车站迎接他们,但是文革期间火车总是误点,加上天气较冷,妈妈又把我们送回家,然后自己再去接。
睡到半夜,我被奶声奶气的声音吵醒,原来是小表弟正在吃八宝饭呢。第二天我们正式地见到了表哥表弟,我用很蹩脚的普通话和他们打招呼,姨妈却用上海话回答我,原来姨妈也讲上海话。
哥哥和表哥同龄,很快就粘到了一块儿,他们关着门在大房间抽打陀螺,我只能从门缝里窥探他们。表弟才一岁半,非常可爱的大头宝宝, 我喜欢听他奶声奶气的京腔,想跟他套近乎,他不喜欢我,也不允许我抱抱他。我用上海话教表弟叫我:“小阿姐”, 从表弟嘴里学出来变成:“臭辣椒”, 引来哄堂大笑!
那些日子我成了一个多余的人,直到他们要离开的那一天,表弟突然提出:“姐姐抱抱”!我顿感受宠若惊,立刻抱起胖乎乎的表弟,“哎呀”!我大叫起来,表弟乘势掐着我两边的脸蛋紧紧不放手!原来“姐姐抱抱”是他设的局!
等我再次见到表弟,他已经10岁了,跟我亲得不得了,坚决不承认设局掐我脸蛋的事,如今表哥表弟,我和哥哥都是为人父母的人了!
去年表哥来加拿大,意外地拍到了猛禽吃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