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记当初寒未尽,
迎春初遇,
雀跃枝头露。
只愿东风常相待,
胜却人间无数。
多情哪堪世间路,
黄沙扑面,
少年随风逝。
轻叹归去来兮间,
不如坐看云流去。
迎春初遇,
雀跃枝头露。
只愿东风常相待,
胜却人间无数。
多情哪堪世间路,
黄沙扑面,
少年随风逝。
轻叹归去来兮间,
不如坐看云流去。
在回美东京转机的机场,我收到了大学同学欣的来信:
“海蓝,到家了吗?我想了很久很久,我决定还是到香港去。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太多我留恋的东西。也许是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时候了。还记得吗?那条你回国之前我们走过的林荫路?我又去了一次,在那里我下定了决心。谢谢你的鼓励。。。。。。”
“欣,我为你的破茧而出高兴!”我立刻送上回答。
欣是睡在我大学下铺的姐妹。那时候的她修长白皙,长发飘飘,喜欢穿连衣裙,基本上是我们班柔情派的掌门人。入校不久,欣顺理成章的和我们班的班草帅哥成了一对。菁菁校园,莺歌燕语,我们班同学都做了他们爱情故事的见证人。其间,也经历了欣被外系男生狂追烂打,但是欣丝毫不为所动。我们都知道,欣是深深爱着她的班草。更重要的是,作为喝着琼瑶阿姨墨水长大的欣,心目中她的爱情就是神圣的事业。欣和班草都是外地考到我们大学的,虽然欣的爸爸妈妈竭力想让欣回到故乡,但是欣还是最后决定要和班草一起读博,这样他们就有机会在一起留校。我们大学一毕业,他们就顺理成章的领了证,在博士生的筒子楼里搭了一个家,也是我们同学里面成家的第一对。想来我们那时候真不大懂事哎,经常节假日休息日就在他们家里面聚会打牌,丝毫没有体贴过人家新婚燕尔你侬我侬的需要。
毕业一年后我就出国了,出国后和欣通过了几次信,联系慢慢就少了,到后来,联系简约成了逢年过节时候的一个问候。一方面,我这里忙碌焦灼没头没脑,另一方面,想来欣也是感情不顺心意阑珊吧。
慢慢地我从其它同学处听说了欣和班草的事。班草学习上进工作努力,博士提前毕业,很快就晋升成副主任医生,忙临床,搞课题,带学生,忙得不亦乐乎。欣婚后两年还在读博期间就生了个儿子,全副心思放在了家庭,工作上马马虎虎,博士也勉勉强强毕业,这么多年一直还没能晋升副教授。再后来的故事实在是一如既往地俗套:班草爱上了奋勇不顾的他的学生新青年。三人的棋局又拖了几年,最后以欣的退出作为了棋局的结局。离婚时候,欣和班草的儿子已经五,六岁了。听说欣离婚的时候,班草还算慷慨,房子车子都留给了欣和儿子。而令人掉眼镜的是班草和新青年也没成。去年,班草再婚了,新娘是更年轻的新青年。
这次回国,欣依旧长发飘飘,可是眉眼间总是多了 一些萧瑟。欣倒是主动地说了她的经历。看得出,她受伤很深。班草和新新青年最近生了个儿子,欣很愤愤然。
“可是他只是你孩子的爸,和你没有关系哎。”我直接了当的对欣说,欣愣了一下,脸色慢慢的发白。温柔似水的欣啊,原谅我的直接,不这样,你怎么能从这梦魇里醒来呢?
“可是他只是你孩子的爸,和你没有关系哎。”我直接了当的对欣说,欣愣了一下,脸色慢慢的发白。温柔似水的欣啊,原谅我的直接,不这样,你怎么能从这梦魇里醒来呢?
在我回美之前,我们大学寝室的女生又在大学边的茶室里聚了一下。散会后,欣和我沿着江边的林荫路散步。那曾经是我们大学时候经常的消遣。欣挽着我的手臂,微风吹动欣的长发。久居美国,风风火火的我,对于欣的小鸟依人竟然有点儿不适应了。江风依旧习习,可灯火已然换了颜色。清纯不再,放眼繁华。散步的时候,欣告诉我她申请到一个香港的博士后职位,任期两年, 和她博士课题有关, 她有点儿动心。 我鼓励 她出去看看,也许人生会别有天地!
接到欣的来信, 我真为她高兴。我知道这样的决定对于一直柔弱依赖的欣一定 是个艰难的选择 。然而,生活就是这样,它总是在你最不设防的时候令你难堪,促你成长。我们这些昔日的羞涩女青年,今天的职场cool姐家中辣妈,角色更替的背后是岁月轰隆隆的驶过。一路走来,爱了,恨了,得到过,失去过,所以成长了。人近中年,不能不回头看,可是更要向前看。角色需要梳理,经验更需要总结。
欣,但愿下次相聚,你能更加积极中不失从容,乐观里更加淡定。
一路顺风,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