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艺语四: 茶余与朋友们聊一聊电影《海角七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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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兄网友令我写两句魏德圣的电影《海角七号》,盛情难却,俺就捡主要的写一些罢。

先说说它的剧情安排。此片主要由两个情节线索,一个是过去的,一个是现在的。两个线索跳跃着交替出现交代给观众。

现在的情节讲的是一位在台工作的日本女青年和一位台湾小伙子的感情纠葛。

过去的情节主要发生在台湾的日据时期至1945年日本投降退出台湾。讲的是一位台湾少女和她的日本老师之间的恋爱故事。

两个似乎本无交集的故事由一包邮局无法投递的信联系起来了。

影片以现在的故事为主线。故事发生在台北北面的某个小镇,看上去像是淡水和基隆一带的海边吧。当地为一位即将来台演出的日本歌星伴场,几个人临时凑起来了一个草台班子。乐队主席吉他手阿嘉在替代邮差茂伯投递时,无意中打开了一包无法投递、已经破损的邮件。从而引出了一个发生在那个战乱年代久远而美丽凄惋的爱情故事。

这个六七个人的临时乐队以及那几个当地官员和民代(表)在整个排练过程中不但常常节外生枝,而且相互矛盾重重,经常把那个日本女代表友子气得七窍生烟。魏德圣找的这些个人,不但有老有少,歪瓜劣枣,型男俊女,而且职业各异。

借着当地官员组织的选民大会暨乐队成立演奏会,魏德圣给观众呈现了一个我们都不陌生的“村民大会”。满屏幕就见孩子哭、大人叫、寒暄、说笑、打情骂俏、人声鼎沸、此起彼伏,与台上的讲话组成了一场欢乐颂。直到当官的吼了几嗓子, 才让这台即兴交响乐改成了讲话人的solo。看到这里,一下子就让人想起了《霸王别姬》里,段小楼站在台上的那一嗓子“咱们能不能比日本人强点儿?!”

吉他手阿嘉不是俊男。不僅不俊,有些方面甚至有点丑。 他执拗、沉闷、懒散、甚至还有些抑郁。但是同时他又憧憬、向往、对喜欢的事物充满了热情。是很典型的一类台湾当代年轻人。他的执拗常常使友子怒气冲天,可另一面,他的音乐、他的沉默、他的酷,却让友子渐渐从吸引变到爱得发狂。

躺在床上偷偷地阅读那包无法投递的神秘信件,成了阿嘉每天生活的一部分。一个陌生日本男子的画外音,轻轻地读着这一封封六十年前一个日本男子写给一位中国姑娘的信。

伴随着这充满了对过去爱情与缠绵的珍惜和对未来无奈与无望的画外音,银幕上出现了1945年的基隆码头,日本货轮,船上船下神色迷茫失魂落魄的日本人,荷枪实弹的国军士兵,和一些形形色色送行的人。

落日的余晖下,码头人群中出现了一位穿着整洁漂亮的中国姑娘,她在逆光中向着船上船下各个方向急切地眺望、在寻找着什么人。。。

货轮甲板上,落日余晖中有一位书生模样头戴礼帽身着长长风衣的日本青年,他时而徘佪,时而坐下。。。

船开了。船在海上颠簸。读信的画外音在继续着。甲板上,那个青年一直在写着什么。太阳升起又落下。那个青年也一直在写。

微微的红褐色,老照片一样,与现实镜头的光鲜,构成对比和反差。

现实中,一个傍晚,友子终于再也受不了阿嘉“酷”的煎熬与折磨,用高跟鞋打碎了阿嘉家门的窗户,冲进屋里,与他结合了。。。

从此,读信变成了阿嘉和友子共同的事情。为了这个发生在60年前的爱情,阿嘉和友子决意要找到这个故事的女主人。

被喧闹和公务纠缠了一天的友子回到旅店,常常在屋中闻到香烟的味道。原来是那个60多岁的台湾女清洁工,在打扫的时候常常在友子房间里吸烟。而且这个略显颓唐不恭、没有很好念过书的女人,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是这个女人,在阿嘉和友子对信主人的地址依然一筹莫展的时候,提供了女主人的线索!原来,她就是女主人唯一的女儿,60年前那场美丽而凄婉的爱情的果实。。。

有意思的是,魏德圣在这个电影中安排了几乎所有台湾的众生相出场。有不管何时何地都大声讲台语的当地人也就是早期的福建移民和几代前下山的原住民 (茂伯、民代、官員) ,精明但略显猥琐的客家人(米酒推销人),理性沉稳的台湾老印 (对,没错,印度人。台湾人懂我讲的是什么人,哈哈),还有就是那个中日混血的旅店女侍。

从叙事手法人物塑造等等表面上看, 此片是一个中规中矩的现实主义的电影。实际上,它从头至尾充满了隐喻、表现和符号。这也就是本人罗里罗嗦不厌其烦地罗列出部分细节的缘故。

魏德圣在这里到底要说什么?我理解最主要的就是说,当一个带着先进文化的外来文明进入一个落后社会和文明的时候,难道就只有在为了掠夺进行血与火的战争的时候才能发生吗?另一方面,厌恶掠夺和战争的同时人们是不是也抗拒了先进的文明与文化?

其余的,茶客们见仁见智,大家自己体会吧。

以上纯粹为本人的一家之言,就写这么多罢。



小艾妈妈 发表评论于
这么好的影评不顶对不起自己良心呀。
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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