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不知疲倦地走进了2014年的冬天,这个冬天里亚特兰大很冷,我把母亲十年前给我的羽绒服拿出来穿上,抵御刺骨的严寒。羽绒服样式老了,但颜色很少见,所以总有人说喜欢我羽绒服的颜色,那时候,我就很感谢我的母亲。母亲总说我不会买衣服,而我也不能不说母亲是有眼光的。
2014年的1月28日,我穿着羽绒服去上班,大约上午11点,我走出实验室到了走廊,一下子看到玻璃窗外面飘着雪花,我极为兴奋,因为好久没有见到雪了,我一把拉开实验室的们,冲着里边喊:“下雪了”。两个多小时后,当我再次从实验室出来后,眼前已经是一片白茫茫。不可思议,也太快了。我立刻拿出我的小手机,拍下了照片。下午1点10分,我给微信群里的朋友发了照片,告诉说“下雪了。
看看我们美丽的学校美丽的风景。” 接着第二条是“只是担心怎样回家:),:),:)”。我有这样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因为亚特兰大是南方城市,在过去的十年中,几次的大雪都给人们的工作和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记忆中的第一次是和《亚城之春》春节晚会联系在一起的,那年在《亚城之春》的组委会里负责宣传,所以知道为了一台晚会的成功,很多人在后面做着很多的工作,我尽管不负者票务,仍然向社区的邻居卖出了两张《亚城之春》的门票,那可是我今生今世做出的第一笔买卖,组委会特意对我提出了表扬。不曾想,就在《亚城之春》举办的头一两天,大雪覆盖了亚特兰大,通往市中心的高速公路成了巨大的溜冰场,车祸不断,《亚城之春》组委会会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出于安全上的考虑,晚会推迟了。大雪啊大雪。
第二次是四年前,和笔会的联欢会联系在一起。那天早上出门要上班,尽然发现一夜的大雪让我根本开不出自己的小区,尽管没有得到任何的通知,我还是决定不去上班而留在家里,事实证明那是正确的决定。那场大雪让我在家里就像休假一样,做饭,拆洗被子,也花时间打电话和笔友讨论笔会联欢会的节目和主持人等。等到冰消雪化,出门看到的天是那么蓝。
2014年的这个下午不到两点,一个同事从外面回到实验室,说:“我要回家了。”因为他担心路上车不好开。我却拿着相机穿上羽绒服走到校园去照雪景,看到平日里看惯的景色有着另一番的风韵,尤其是看到草坪上的年轻人打雪仗,就感到了青春的无敌。照完像回到楼里,发现很多人聚拢在前厅那里等校车,原来学校已经通知学校关闭,让大家回家。我回到实验室,收拾好东西也踏上了回家的路。先乘校车,然后去开自己的车,远远看去,车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雪,我拿出Sam's卡,把前窗和侧面窗户上的雪刮掉,然后坐进车里,使劲搓搓冰冷的手,转动钥匙发动车子向家的方向开。
路上的车子都小心翼翼,车速不快但是没有停顿。车窗外的雪花让人感到冷,我想,我回家一定要喝热的汤。路上全程大约花了两个小时,比平日多花了一个多小时。
回家后,看到微信上有朋友发的各自看到的雪景的照片,也读到提醒在路上的朋友注意安全的短信,我回了短信:“@樱,You are so sweat. 刚到家,用了两个小时,还行。再发几张照片,然后去做热乎乎的罗宋汤喝。”然后发照片,然后做汤。
先上网去查罗宋汤的做法,就摆开架势做汤。从冰箱里拿出肉、洋葱、土豆、萝卜、香菜葱姜蒜等等,先炒后炖,一锅香喷喷热呼呼的汤做好了,喝得好舒服。
再看微信时发现有朋友在路上塞车,从工作单位出来已经几个小时了,仍在路上,我向微信朋友发出了短信:“慰问那现还在路上的朋友,天渐渐黑了,路渐渐滑了。小心开车。” 那时是下午六点四十分左右。
后来知道,这场大雪让亚特兰大全市交通瘫痪,微信群里有的朋友留宿在单位,有的朋友在教堂过夜,有的朋友开了八九个小时才到家,还有微信讲到有的人不得已弃车步行几英里回家。不幸中的万幸是大家都平安。
也是因为这场大雪,让亚特兰大的华人享受了一个白色的从容的春节,小时候总是在春节时和同学们穿着新鞋新衣服踩着冰雪去给老师拜年,可是在亚特兰大春节并不是一个公共假日,所以总是要上班的,可是这场大雪让我们不用上班,家门外的白雪也让我们更加回味了小时候春节的味道。
在两个不用上班的日子里,我让炉子上滚着汤,让洗衣机转着被褥床单枕巾枕套,让电脑上放着春节晚会录像,让自己坐在桌前一针一线认真地补着非常喜欢但穿坏了的衣服。也做了年夜饭,年夜饭吃得很舒心,给弟弟在微信上发了年夜饭的照片。也看到了微信朋友发来的年夜饭照片。
@微信:雪来了, 雪化了,春天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