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十二点 (十一)

人的悲哀在于明明知道自己是柔软的水,却非要把自己当成坚硬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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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大学毕业之后,阿洛进入了市公安局经侦大队,成为了一名真正的人民警察。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工作一段时间之后,阿洛觉得警察的工作和生活离自己的想像差距甚远。
阿洛心目中的警察,跟影视作品中的警察形象一样。一般都是重装出场,是除暴安良高大上的英雄。可是工作一段时间阿洛才发现,原来警察的工作和别的政府机关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铺满案头的文字工作,就是无休无止的阿谀应酬,勾心斗角,收入低不说,还要经常值夜班,最关键的是,除非执行任务,平时连枪都不给配一把。阿洛常常想,我哪里还是个警察啊,活脱脱一个跑堂、打杂的伙计嘛,这四年公安大学里学的本事都白学了,阿洛因此对工作产生了厌倦感。

阿萝去北京偏远郊区工作的消息让阿洛明白了西西在阿萝的心里有多么的重要。爱,未必一定要占有,成全有时候也是一种爱。阿洛决定成全阿萝和西西。
阿洛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所以家里人忙着张罗给阿洛相亲,阿洛为了忘记阿萝,试着见了几个,但是接触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要么性格不合,要么根本提不起激情,只好作罢。工作和爱情生活的双重压力让阿洛困顿颓废起来,每天下班之后忙着参与各种饭局、酒局,不醉不归。

阿萝这边和西西也毫无进展,西西一如既往地若即若离,既不给阿萝希望,也不让阿萝绝望。阿萝只好在自己编制的情网里继续蛰伏,等待,还是等待。

春节将近,阿萝问西西是否回家过年,西西说今年不回去了,阿萝说那我今年也不回去了。西西说你还是回去吧,我今年有父母陪,他们决定今年来北京过年。
阿萝听完明白了,西西不想让她和他的父母在一起过年,因为他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那个春节是阿萝有记忆以来过得最没有意思的一个春节,以前过春节的时候,除了和家人亲戚之间的聚会,还有同学、朋友之间的聚会,其中肯定会有西西,也会有阿洛。但是今年,一个也没有。

春节过完后,阿萝想,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总得和阿洛打个招呼吧。
电话是阿洛的妈妈接的,听到阿萝的声音,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你赶快来劝劝阿洛吧。
他现在快成酒仙了,每天喝得烂醉如泥,有一次还送了急诊。这孩子,从小就犟,我们谁说他都不听。
阿萝放下电话,突然觉得心里空了,赶紧飞奔下楼,打了一个车,直奔阿洛家。

阿洛的房间里酒气熏天,床头还放着没有喝完的小半瓶白酒。躺在床上的阿洛依然在昏睡,头发蓬乱,脸色蜡黄,这哪里还是记忆中那个洒脱不羁的阿洛啊。
阿萝一阵心酸,默默地退出房间对阿洛的妈妈说:阿姨,我就在这等,等他醒过来。
阿洛中午才醒,打开房门发现坐在客厅里的阿萝差点尖叫,快步跑向卫生间。等再出来的时候,除了脸色,阿洛把自己收拾得相当精神,然后冲阿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阿萝说:阿洛,我们出去走走,我有话对你说。

阿萝平生第一次这样对着一个男人吼叫了将近半个小时,冷静下来后,阿萝很吃惊自己的表现:我这是想干嘛?很快,阿萝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说服自己:我们是好朋友,我要呵醒他。
阿洛一声不吭地听阿萝发泄完,然后只说了一句话:好,我今天开始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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