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成本价之谜,巴克里半数矿山成本不足7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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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际金价从2011年最高位的每盎司1920美元下跌到如今的1200美元一线,后期还能跌到多少?荷兰银行最悲观,预测明年要跌到800美元,更多人认为不会跌破1000美元,因为1100至1200美元是成本价。

    黄金成本价对国际金价运行有参考作用,但是究竟会有多大的支撑作用,却可以有不同的解读。从历史上看,决定金价走势的主要因素是避险和衍生品套利需求,其次是供求关系,最后才是生产成本。不止一位国际黄金公司的掌门人抱怨,连他们都无法预测金价。原因就在于,黄金公司的生产成本是一个可以调节的东西,越是大型的黄金生产商,调节的空间越大。在金价高涨时,这些公司手头宽裕,可以多做点事,把成本做大一些;金价下跌时,缩减成本,以保证有利可图,甚至变卖资产,维持股东分红。

    关于黄金成本价,各种统计口径也令人摸不着头脑。2013年,为了解决黄金生产商成本披露口径混乱的局面,世界黄金协会(World Gold Council)发布了新的黄金生产成本披露指引,要求从2014年开始施行,并作为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的一部分。根据该条例,黄金生产成本计算分为三类:(1)运营成本(Adjusted Operating Costs);(2)总维持成本(All-in Sustaining Costs,AISC);(3)总成本(All-in Costs)。

    根据指引,第一个运营成本(Adjusted Operating Costs)跟当前运营的矿山直接相关,它包括开采成本、矿山人工工资、权益金和生产税、金价套利损益、社区建设费用、各种许可证申请费、第三方熔炼和运输费、非现金报酬、仓储和存货核销、剥采成本和副产品收入抵扣等。第二个总维持成本(AISC)则是涵盖矿山以外的成本,涉及到未来持续经营,它是在上述运营成本(Adjusted Operating Costs)的基础上,加上公司层面的人工工资、矿区复垦还原和整治费用、折旧摊销、现有矿山勘探和评估费、资本支出和地下矿区建设费用等。第三个总成本(All-in Costs)跟当前的运营完全没有关联,算式是在以上总维持成本(AISC)的基础上,加上其他非当前经营矿区的社区建设、许可证、复垦还原、勘探和评估、剥采、地下矿道建设和其他资本支出等。

    目前,国际上绝大多数黄金开采上市公司都会披露总维持成本(AISC),部分也同时披露现金成本,但是AISC是跟实际生产和运营关系最紧密的口径,了解一个公司黄金生产的成本,主要看它。

    但是,即使是AISC,也有较大的伸缩性。根据以上介绍,在运营成本和总维持成本中,权重最大的5个分类是开采成本、人工成本、勘探及评估费、资本支出和权益金等。其中,资本支出和勘探及评估费非硬性费用,调节空间很大,人工成本也有一定的调整空间。在金价不好的情况下,公司可以把各项费用降低到最低限度,从而降低财报上的成本价,却不会对当期运营造成影响。

    具体说来,黄金生产商成本调节的方法大致有4类。首先是根据成本高低合理安排生产节奏。2013年,巴里克黄金占黄金生产总产量60%以上的五个主力矿区的AISC成本为每盎司668美元,2014年会有所上升但也不会超过800美元,远低于其他地区1349美元的成本。其中,该公司在美国内华达州Cortez Hills矿区的运营成本为222美元,总维持成本433美元,总成本529美元,比市场流行的1100美元少了一半。因此,公司可以在金价高的时候,多开些低品位、高成本矿;反之金价下跌时,少开低品位高成本矿,多开高品位低成本矿,以平滑运营。

    其次,停建或缓建新项目,减低资本支出。年产只有83万盎司黄金的加拿大IAM公司的资本支出从2013年的6.7亿美元下降到2014年的3.4亿美元,降幅46%,而该公司去年已经实现了1.23亿美元的成本削减,丝毫不生产效率和产量,由此可见黄金公司成本灵活性之大。

    然后是暂缓新的资源勘探和评估作业。以巴里克黄金为例,2014年该公司在矿山资源勘探和评估方面的预算为2.0至2.4亿美元,跟2012年的2.1亿美元相仿,大大低于2013年的3.6亿美元。而2013年该公司销售收入为29.3亿美元,净利润4.1亿美元,这样一大笔勘探和评估费用,它发生任何变动都会对总维持成本(AISC)构成重大影响。

    最后是削减人员工资。本月上旬,加拿大IAM黄金公司将管理团队规模缩减40%,离职的高管包括三名副总裁。

    分析各大黄金公司的成本结构,我们大致上可以看到每盎司700至800美元是比较明确的成本底线。基于保价本能,这些大佬们都乐见行业平均成本价每盎司1200美元以上的舆论,在公开媒体上它们也乐于为这种舆论提供证据。但是,如果哪一天金价真的跌到800美元,巴克里照样能撑得住。巴克里如此,纽曼特、金罗斯、纽克利斯特、盎格鲁阿散蒂和加拿大黄金等国际巨头也是如此,尽管账面亏损,但是都不会伤到筋骨,各种不同资产在手,腾挪空间大,它们有的是办法。作为投资者,这种价格风险不可忽视。

    上世纪末的1998年,国际金价为每盎司383美元,巴里克分布在加拿大、美国和智利等矿区的现金运营成本从48到255美元、折旧摊销费用从50到191美元不等,公司还是想方设法压缩成本,最终把总成本限制在180美元,它生产每盎司黄金赚的钱比今天金价在1200美元水平赚的钱还要多,从而得以在历史超低金价中稳健获利,度过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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