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运时,聊聊我当年经历的悲催春运 (1)九二年

Being an American is not a patent of privilege but an invitation to adven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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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真的是过得太快,又是一年的春节,又是春运的时候了,出国十八年,每每春节将至,就会回忆起当年经历的悲催的春运场景,如此清晰,还历历在目。
        
        如很多的南漂一样,我是九一年大学毕业就直接漂到了深圳,九二年春节前夕,当我还陶醉在为“衣锦还乡”购物时(当时深圳还有很多其他城市买不到的东西),“你回家的火车票买好没有”,公司的做饭阿姨提醒一句,一语惊醒梦中人,当时离三十还有三个星期,我还在不紧不慢的晃悠呢,赶紧到深圳火车站去买票,好家伙,已经是人山人海,试了两次都没有进展(加塞很严重),估计排队买票是不行了。好在公司的管技术的总工家是湖南外贸的(老深圳一定知道湖南外贸在深圳的地盘,阳光大酒店一带都是湖南外贸当年的猪圈),托人找关系,好歹弄到一张农历二十八的回长沙的票。
       上车时次序还不错,但到了东莞,上来大量的农民工,各种蛇皮袋,还有偷偷带上的小动物,整个车厢里马上弥漫着一股各种体味加上各类食物的混杂的怪味,好在可以开一些窗,车过韶关,温度剧降下来,车窗是不能开的,本想到站时下车透口气,但列车广播反复提醒乘客,小心扒手,只好继续忍受吧,迷迷糊糊也睡着了。凌晨六点多,终于缓缓的驶入了长沙站,好像看到了亲人一样,出站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故乡的空气(当时绝对没有雾霾),我终于回来了。
       但相比回程的经历,其实这才是开始。
       在家的三周其实很短暂,和大学同学神吹海侃,间或去个不大的小饭店搓一顿,日子马上到了要回程了,家里提前招铁路局的朋友买票,但第一个答应好的黄了,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另一个不太熟的,但一直没有落实,眼看十五都过了,在最后一刻,好消息传来,今晚(大年十六)可以上车,马上收拾好行李,傻奔火车站,又是在车站里三层外三层,好不容易和托的人接上头,好像地下党一样,跟着她悄悄的从一个车站的侧门进去,到了一节卧铺车厢前,我想,这关系也太硬了,居然就是卧铺,不成想,“你就委屈在卧铺旁的座位当个座票”,卧铺旁的座位是弹簧的那种,特小,而且有人走动时要起身让开,千恩万谢后,终于车开动了。好歹也是不用和坐铺一起受南北杂货的熏陶了吧。
       其实更惨,因为没有固定的座票位,占着的位子没有主人,所以也不敢离开,千方百计的和对面卧铺的一哥们套瓷,其实就是为了能去上趟厕所回来还有位子。咣当咣当的一夜几乎没有睡,到了东莞,车厢空了不少,铁路警察开始查深圳的特区通行证或是暂住证,而有深圳身份证的人掏出的好像就不是身份证,而是联合国的护照一样,当时我就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一定要把我那个通行证先换成暂住证,进而实现成为深圳人的目标。
       又像看到亲娘一样看到了深圳的高楼大厦,从新回到了年轻人熟悉的战场,但年轻人也是人,从火车站回到宿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 ---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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