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说是我破坏家具呢,当初她给我的不是旧家具吗?“刘辉说。
“她要怎样?”黄圣问。
”她要扣我一千元的抵押租金,“当初租房的时候,她就收了我两个月的押金,一共是2000元,现在房东只愿意还给我一千元。”刘辉说。
刘辉有些沮丧,他没想到房东会这样出尔反尔。敬馨心里明白,却还是想把问题问清楚。
“你有没有破坏他的家具?”
“当然没有。”刘辉说。
“这些旧的家具,有没有拍照留影?”
“因为你的提示,所以搬进去的时候就所有的家具都拍了照。”刘辉说。
“现在,那些家具在哪里?”敬馨问。
“家具留在了房东的出租房里,我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刘辉感到背后发凉。
“那就这样,不要太紧张,我们去看看。”
刘辉带着敬馨到自己的车前,尽管敬馨表示自己可以找到地方。手机随身都带在身上,身边的口袋里还放了辣椒水,自从上次晚归遇到劫匪之后,刘辉的行动谨慎了许多。
“我们跑到房东的出租房外面,她会不会告我私闯民宅?”刘辉感觉心有余悸。
敬馨低下头,系了一下鞋带。她看看窗外的高楼大厦,在这密密麻麻的建筑当中,有多少北漂的人在这个城市里。自己也是一样,一直以来都渴望有一个小小的家,哪怕是个蜗牛的家。
刘辉的车子虽然不是新车,但是风从车的窗子里吹进来,感觉还是非常爽快。敬馨感觉身体有点发冷的感觉,但是渴望了解真相的心却非常清澈。
“可以和刘辉一起看看他住的小屋。”
道路旁边茂密的爬山虎让她感觉生机盎然。
没过多远,他们就到了出租房前面。
敬馨发现屋子里一片狼藉。
“她这是干什么?”
看到自己打扫地干干净净地地面被垃圾堆得到处都是,自己刚刷好的墙上也像涂鸦一样,他的心感觉像铅一样沉。他们两个就蹲在窗户外,听见里面屋子里女房东正和一个五大三粗的人说话。
“这和我当初出租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外地人素质就是差,住个房子弄地像个鸡窝一样。”
“你打算怎么办?”
“把他搞到法庭上,让法官依法判决。”
“这到底是谁干的?”
“反正不是我。“
分明是阴谋!一定是房东自己把家具打烂,把干干净净的墙壁上刷满了各种各样的涂料,为了拿到刘辉的押金,她看来是在伪造证据。刘辉有些担心敬馨,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看到这样的伪证场面,实在是义愤填膺。
敬馨和刘辉悄悄地离开了。
“我明白了,她说不定和你有什么过节,所以才会报复你。”
“她开始租房的时候夸我字写好,夸奖我的单位好,是个人才。她在一环上班,所以这里她只是收房租的时候才会过来。”
“你有没有拖欠过她的房租?”敬馨问。
“没有,我总是按时交房租。”
“那么有收据吗?”敬问。
“每月一号我都把租金交给她,然后她就会写一张收据给我。”
“你们的租期是多长时间呢?”
“租期是不定期,按月收房租。平时房东不在,这里的水电,东西坏了都是我自己修的。”
“岂有此理!”
“平时根本就不尽到房东的责任,还想赖账讹诈,绝不能乖乖把钱这样教给她。”
敬馨的脸非常严肃,正义的力量让她一下变得十分刚强。刘辉也被她的正义感动了,他和敬馨坐在车里一句话也不说。
"可是空口无凭呀?“刘辉还是有些担心。
“你有目击证人吗?'敬馨问。
刘辉把诉状递给了海淀基层法院。一审开庭,房东缺席,这让刘辉彻夜难眠。第二次开庭,刘辉和房东都站在了法官跟前。站在法庭面前说话,总比对着房东说话好太多,对着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们这些外地人,就是素质低。”只有在交房租和让刘辉帮忙的时候她会和颜悦色。现在终于翻脸不认人。
在法庭上,讲完了事情的经过,房东立刻把自己拍的照片拿出来,证明房子是如何被搞得乱七八糟,她如此地理直气壮,好像自己是个受害者,遇到了非常不诚实的人。法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阴暗的脸色仿佛就要下瓢泼大雨的乌云笼罩住了。眼看这样争锋相对,各执一词,事情的真情就永远石沉大海了。
刘辉只好改变策略。
”你这样做人不讲信誉,以后谁还敢来租你的房子?“
”你想吓唬我吗?“
”除了你我之外,还有一名同事也知道这件事情,他不会在真相面前保持缄默的。“
房东一定是想用自己拍摄的照片把事情真相掩盖下去,然后让法官以证据不足判定刘辉输掉这场官司。所以刘辉决定提出一名目击证人。
法官听到这里,然后就传唤证人出题。宣誓所说的都是实话,否则会以伪证罪受到法律的严惩。
”你把自己的所见说出来。“
”我帮助刘辉搬家,因为他和女房东关系一向非常和谐。女房东又是一个单亲妈妈,所以刘辉甚至帮助房东把墙壁都刷了。东西搬走时,刘辉又把房间打扫地干干净净,然后才把钥匙放在指定的地方。“
”他有没有破坏家具?“
”绝对没有。“
听完证人的证词,法官就让女房东提出反对意见。她有自己照的照片,还有自己的陈述,但是她没有找来证人,因为她的证人认为这个外地人根本就不可能胜诉。房东想趁此机会把刘辉赶走,使他心理永远都留下阴影。
她拿出一叠照片交给法官,有句话说的好”一张照片胜过一百句语言。“照片上的家具零落不堪,墙壁上东一块西一块刷的乱七八糟。
”你能证明这些照片的时间吗?' 法官问。
”是他们离开后我找的。“
”具体的时间。“
”一周以后。“
”你有证人,证明是他们造成的吗?' 法官问。
“除了他们还有谁?”房东问。
“他们的钥匙放在那里啦?”法官问。
“放在我车库的架子上。”房东说。
“他们跟你说了什么?”法官问。
“他们说一切都收拾好了,然后交钥匙。”房东刚说完这句话,她的脸一下就变白了。
她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说:“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把一切都弄得乱七八糟的。”
“你说的他们是谁?”法官问。
“当然是外地人了。”房东支支吾吾地说。
“谁让他们干的?”法官问。
“当然是他们自己。“房东说话的时候一直左顾右盼,根本不敢看法官的眼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刘辉说。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有三处地产,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千块钱来污蔑你呢?“
女房东说话的口气,仿佛是在对待一个乞丐的施舍。
接着法官开口问了
:”你们搬家的时候有没有照照片?“
”当时,房东一口答应等我们搬完家就把押金还给我们,所以就没有拍照。
“我怎么可能伪造照片?“房东气势汹汹,一副不见黄河不死心的样子。
”你的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法官问。
“当然是他们离开之后拍摄的,这还用问吗?”
“是在他交还钥匙的时候拍的吗?”
'他还钥匙的时候,我不在。我是在打开房门,发现里面乱七八糟的时候拍摄的。再说了,外地人素质差你也不是不知道,长城上不是到处都刻着到此一游吗?“
”外地人素质差,你看见我在长城上刻字呀?“刘辉忍不住抢白了一句。
”没看见。“
“你这是人身攻击。”刘辉毫不客气。
敬馨坐在旁听席上,她想起自己的遭遇,从外地考到北京,又在北京生活。北京人这个字眼无论从经济能力还是情感经历上都让她感受到了强势的滋味。她一直拒绝承认自己是个弱者,她也不愿接受任何廉价的施舍。现在眼前的这个人,仅仅因为讨厌外地人就要强扣刘辉的辛苦钱,这让敬馨的心理充满了对她的蔑视。
”总之,你们这里的房屋出租的时候需要登记手续。你登记了吗?“一直沉默不语的法官突然质问。
”这和本案有关吗?“女房东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她立刻反问。
”本案审理到此结束。“法官立刻宣布休庭。
“为什么要房屋登记管理呢?”刘辉一边走一边问敬馨。
“城市的房屋分商品房和住宅区。为了便于管理,凡是出租的房屋,要在坐在房地穿管理部门进行登记。”敬馨说。
“法官能判定我们赢了这场官司吗?”刘辉问。
敬馨的心里也在想,虽然房东伪造了证据,但是她堵得就是刘辉在离开房间的时候没有给当时的房子拍照。钥匙一旦交到她的手里,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伪造现场,混淆事实真相。
“房东没有登记,就私自出租房屋。这本身就是违法的行为,违法的行为是不会受到法律保护的。”敬馨微笑着说。
看到敬馨走进了律师事务所的大门,刘辉才转过身来。如果亲自告诉校长,还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和程序。所以刘辉找到了秘书长。说道秘书长,显然校长对他非常信任。选择的时候非常慎重,一旦选定,就不会更替。
”怪不得你一定要留校,原来是在研究新的科研成果。到底是我们理工出身的人,走到哪里都可以有立足之地。“
秘书长非常高兴,就像事情是自己完成的一样,当场就要告诉校长。
”如果让柳处长也参与进来,说不定就被压下去了。请你务必亲自告诉校长。”
“不用担心,柳处长的尾巴终于露了出来。”
柳荫的叔叔就是学校专门管理基建项目的处长,因为收受贿赂被捕入狱。他把合同分包给自己的熟人,然后熟人再从工程的款项中虚报账目,多出来的钱财就分给柳处长,可是工程因为偷工减料,发生了坍塌事件,幸亏当时没有人在里面。但是工程质量由专门技术人员进行检测,发现了这是豆腐渣工程,所有的责任人员都受到了惩处。
柳荫因为没有犯什么错误,所以没有对她采取任何措施。英爱因为在这次学生心理健康的工作中积极排除矛盾,做学生们的知心人,帮助和挽救了意志消沉的同学,所以重新调回到北京工作。
英爱从深圳分院回来,负责学校的法律诊所。第一件事就是柳荫的离婚案,这的确让人厌倦。没等柳荫叫,就先去了方主任那里。方主任渐渐老了,在她的脸上看的见的是岁月的无情。以前面对上级的时候,英爱的心理就是敬畏两个字,生怕说错话,做错事,现在面对着她却是理直气壮地平等对待,开放的心胸来自于自己对生命的解读吧。
“再次见到你,真让你高兴。”
高兴,这真令人意外。
“听说你负责照顾柳荫?”
”你要特别注意,好好留意她。她刚刚流产,叔叔又被捕入狱,丈夫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虽然她是让敬馨不能留校的罪魁祸首,但是你不能因为个人恩怨就不负责任。”方医生语重心长地说。
英爱的耳朵立刻就嗡嗡作响,柳荫果真是幕后的指使者。方医生为什么要利用自己,偏偏在为柳荫进行法律咨询的时候,这加重了她的疑惑。
“你明白吗?”
方主任紧盯着英爱的脸,催她做出回答。
“是。”英爱回答。
方主任想利用个人恩怨,让她铲除柳荫,但是英爱没有意识到,方主任最终的目的,是希望英爱可以代替桑柔留下学校,因为桑柔决定要到律所去工作了。
没有制服,没有首饰,没有化妆品,这个柳主任看起来很奇怪。鄙视他人时恶毒的眼神,咒骂英爱时的无理取闹,一切都没有了踪迹,她只是个生活中遭遇不幸的人,满脸的怨气和憔悴的脸庞。
柳荫翻着白眼自顾自地讲述自己的问题,她需要的是一个柔软和豁达的心胸来容纳她的一切。英爱不愿意设计陷阱来加害柳荫,她只是希望还给敬馨一个清白,把她所遭遇的一切不幸找个说法。
说出事实的真像,这需要借助柳荫之口。那天到来之前,英爱要好好照顾柳荫的事情。
柳荫的丈夫武陟提出离婚,他是个个人利益至上的人,如果将来有了孩子,别人会说孩子的家人中有蹲监狱的,这多丢人呀。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趁一切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赶快做个了断。
柳荫结婚不到一年,有一个婚房,武陟的养老金,因为武陟在车祸中受到十万元的赔偿金,投资股票盈利的钱,妈妈送给柳荫的金银首饰,武陟在学校外面开的公司,两个人在婚姻存续期间的共同收入,武陟买的新车,所有的一切,柳荫都希望得到一半。
武陟坚决不同意,他认为自己的养老金从参加工作开始到现在有30年了,只有一年是婚姻,所以只能给柳荫三十分之一的一半,投资股票是结婚以前就有的,现在是自然增长,并没有任何人为的努力,所以不是柳荫的努力结果,不能分给柳荫。武陟出车祸的赔偿金属于自己的钱财不能给家人,婚房上写着两个人的名字,但是自己的父母交了首付,这笔钱应该算是夫妻共同债务,应该由柳荫负责偿还一半。如果柳荫想要房子,应该给自己现在房产价值的一半作为补偿。两个人的工资结婚以后都归柳荫管理,自己每个月只有600元的交通加伙食费,所以不存在分给柳荫一半的问题。买的家具可以按价值分给柳荫一半。可是结婚时买的钻石戒指和钻石项链必须折合成人民币,算成是夫妻共同财产来平分。
柳荫认为结婚戒指和项链是结婚的礼物,所以不能算是婚后共同财产,武陟买的新车算是送给她生孩子的礼物,虽然孩子流产了,但是毕竟怀孩子了这么长时间,流产是个意外事故。
股票在婚姻存续期间价值上涨,自己应该得到上涨利润的一半,买房子向父母借钱,这是武陟自己的欠款,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两个人婚后的工资除了日常生活还有买家具,所以根本就是所剩无几。房子应该归自己的原意是女方自己买房子经济上存在困难,所以愿意以每个月的方式分期付款,如果自己的收入不够付月付的,希望几年以后再付。
操场上篮球比赛正在进行,大家对于比赛的兴致很高,校长经常组织学校的工作人员一起来参加篮球比赛。因为学校有体育健身的传统,所以对于比赛获胜的队伍都会给予奖励。在这样的风气带动下,连参加工作的人都会不甘示弱。
凡是能够完全投入的人,就会全神贯注,忘记生活中的种种琐碎小事,在这种积极配合的体育运动中发现内心的强大力量。篮球比赛还能增进团结,就像一个小组要积极配合才能成功,一个人技术再好,也要积极传球,断球,上网,这些快速反应的锻炼都来自这项激烈的体育运动。
所以能够在体育上显示特长也是人生中一件关荣的事。学校每年都会招收体育特长生,参加全国的比赛,在学校的操场,只要有这些特长生的身影,比赛就会是生龙活虎,同学们看的热血沸腾,各个跃跃欲试。
学校的老师们也参加了教职员工的篮球比赛,黄圣的技术几乎达到了空中走步的状态。经管学院的王院长一个远投,离篮球的球框有很大一段距离,周围发出一阵轻微地笑声。
“你一定是没有集中精力,要不不会失误那么严重。”
校长的语气里充满了疑问。
“这段时间忙着出书,一直没有休息好。”王院长说着话,心里却感到非常尴尬。
“那就加强锻炼吧,在打两个加时赛。”校长的话语里充满了寻开心的味道。
篮球滚到了草丛中,校长的秘书赵敬庭急忙跑去捡球,可是听见一声惨叫,他的手背上肿了很高。
听到他的惨叫,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他,他的手和脸都肿了很高。校医院的人看了就急忙说,这是毒草中毒。操场离校医院有一段距离,赶快去拿肤轻松软膏给他敷上需要一段时间。现在就是赶快把人送往校医院接受治疗。
赵敬庭的脸肿的像个馒头,手臂上布满了红色的斑点。一个地方还有白色的脓水,就像蚂蚁的洞穴一样,这是毒虫叮咬的迹象,需要使用专门诊治的药物。赵秘书叫苦不迭,却也不好在众人面前失去男子汉的气概,所以只好忍气吞声,一句呻吟都不让自己发出来。
“应该使用祛除毒虫叮咬的药。”
她从自己的提包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盒。曾经有位同学被毒蚊子叮咬,腿上长满了脓疱,英爱就带他到校医院使用药物,她还顺便到学校的药店买了副药,准备在不测的时候使用。现在自己把药物拿出来。
“不要用手挤伤口,这样会感染的。”
赵秘书觉得伤口又疼又痒,忍不住用手去挠,英爱把药膏递给了医生,医生的眉毛皱了一皱。“用这个可以除去毒虫的有毒液体。”
“是吗?”
赵秘书露出喜色,伸手接过药膏。这是,柳荫站出来制止。
“我只听说别人说用抗生素可以治疗毒虫叮咬,可从来没有听说这种药可以的,希望你慎重考虑。”
“是啊,用错药是会有副作用的。”
既然有人反对,赵秘书不想成为实验品,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药物。
英爱不愿插话,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减轻病人的痛苦。
“ 药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你真是班门弄斧,不自量力。”柳荫的脸恶狠狠地盯着英爱,她最最讨厌地就是看到英爱出风头,即使她是为了帮助别人也不能让她忍受。
“可是现在他的情况非常严重,每个肿块的直径有10厘米那么大,病人一定特别痛苦。”
“你就凭药盒上的说明就想给病人用药?你简直是信口开河。”柳荫非常不屑。
英爱无奈,只好缄口不言,她的母亲来探亲的时候曾经被毒虫要过,她就是到药店买的药,当时药店的人员给她推荐的就是这种药。母亲用过以后,立刻就消肿止痛了。
“平常的人就不能到药店去买药了吗?”
校长看到大家喋喋不休地争论,就站出来说话。
"简直是病急乱投医。“柳荫小心嘀咕道。
”好吧。“赵秘书居然说:”把药敷在伤口的外面,如果不见效,搽去就可以了。“
既然他这样恳切
见到英爱拿出来的要,他一下拿过来,看了一下说明,然后就挤在伤口上。
伤口的脓肿慢慢退了下去,流出了一些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