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实力理论的新发展有两个方面,其一是对实力转换的论述,这个论述在本世纪初是由Joseph Nye本人提出,其中心思想有二。(1)实力在不同的政治实体中的转换(power shift),(2)实力向非实体的扩散(power diffusion)。第二是对实力内涵的论述,这个论述在2007年美国前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在参议院的听证会上所论述的巧实力(smart power),而正式成为美国在其国际公共关系中的方针。
美国针对伊拉克,阿富汗的三场战争是典型的实力转换的例子。这是长期以来美国中东政策的结果。美国以军事为基础的硬实力对付伊拉克和阿富汗的硬实力,战场上的胜负不用像张召忠将军这样的专家的分析就可以判定。但和这三场战争同时进行的是软实力的碰撞,是美国没有准备好的。美国自己认为,只要有沙特,埃及,土耳其等阿拉伯国家的支持,美国在舆论上可以站得住脚——这是美国所犯的一个战略上的错误,还是一个无法改正的错误(an uncorrectable mistake)。这个错误不只是将美国自己放到了阿拉伯世界的对立面,更会影响美国对中东的政策——美国为要赢得阿拉伯人的重新信任,美国必会做出很多有意无意地让步——软实力的失败。这两天的沙特领导的阿拉伯联军在也门的行动恰恰反应了美国对沙特的让步。
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极端分子(作者也以西方通常对这些人的称呼,可见西方在舆论上的软实力),在阿富汗战争中,因阿富汗政府的被推翻,自觉或不自觉地将原有的以国家军事经济为支柱的硬实力,向无国家的非政府组织(NGO)和个人极端分子的转移,形成了非实体,完全没有硬实力的但具有强大影响力的软实力。
这在软实力的较量中,美国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好的,有效的方法。因为作者认为,由软实力的理论所延伸出来的巧实力,在美国看来,是怎样将军事能力巧妙的应用到软实力中。但在如石油定价,或是伊朗问题上,看不到美国这一政策的实际应用。更不用谈,美国在“伊斯兰国”和叙利亚/伊拉克之间的平衡点的选择。然而美国在怎样将经济能力应用到巧实力中,具有其独特的能力。例如,至今为止,美元依然是全球所有货币投资中最安全的货币,尽管大家对其恨之入骨(这不是从另一个地方表明美元是一个好生意——你恨他,但离不开它)。中国政府的大量超买,实在是无奈之举。
中国在软实力的运用上还是一个后来者。毛主席时代的以共产主义的意识形态来对抗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是失败的,至少是不成功的。这几年的孔子学院也是收获甚少。这值得我们思考。
十九世纪中叶,在近150年的西方的启蒙运动之后,日本的艺术开始对印象派的形成,甚至对立体主义的发展,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但当时的日本艺术,并没有因印象派或是立体主义对艺术的影响而发展。反之,近些年的日本卡通,成了全世界青年人梦想的寄托。这一软实力的发挥,又反过来对日本的电影工业,娱乐工业形成了一个正反馈。
软实力在实际应用中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探讨,去学习的。这是冷战后最重要,也是非常切合实际的。它的出现,恰巧是中国重新回归世界领袖地位的年代。偶然之中的必然。作者甚至在想,Joseph Nye是上帝给中国人的一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