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又浅而易懂地解释沙里淘金的原理:由于金子的化学性质稳定,一般不与其他物质作用,所以它以游离态存在于沙石中,在自然的风化作用下,岩石破碎,最后形成沙子和土,而金子就埋藏在其中,在溪流的搬运下,泥沙、金子的颗粒和水一起移动,它们移动的速度和状态不同,所以在河床的某区域可以形成金沙富积的地带,就是人们渴望找到的淘金地,人们在这设立淘金设备,将河沙挖到淘金斗里,再抽河水冲斗里的沙子,大量的沙子就被水带走,在斗里留下的就是金灿灿的金子。
邵冰感觉到老大爷不是普通的农民,就问道:老大爷您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老大爷答道:退休前是城里的中学老师,儿子结婚,就把房子给儿子住了。老家这有房子,又有侄子照顾我们老两口。这里又是山清水秀的,万物自由地生长着,令人神清气爽,是我们这些野鹤闲云好归宿。
邵冰敬佩地给老大爷鞠了一躬:谢谢您,老师。
和老师寒暄了一阵,夕阳收敛起他最后的光辉,还来不迭说一声再见,便垂下头去。邵冰和阿刚.阿乐告别了老师,返回知青点。
在返回的路上,看见三三两两的姑娘拿着洗完的衣服和床单往回走,邵冰提议说:我的被子都有汗臭味了,明晚我们来洗床单吧?
阿刚和阿乐都点头称赞。
次日晚饭后,我们拿着拆下来的被套和床单,去了河边。山里的景色真美,天边燃起了一片火红的晚霞弥漫了大半天,像铺开了一幅巨大的瑰丽绸缎。一片片被染红的云挨 ... 青山绿水、夕阳晚霞交织成一幅秀美无比的山水画,看看绿水青山,天边的晚霞,别提多惬意了,在城里是没有这眼福的。
走到小河边,才想起正事来,大被套该怎么洗?哥仨谁也没洗过被套,只洗过自己的衣服。这大被套不知该从哪下手,我们正在犯愁呢。
翠芳和知青秋萍两人叽叽喳喳地走了过来,他们一看就明白了。翠芳明知故问:你们还不快洗,一会等着太阳落山,用你们的脑袋喂蚊子.小咬儿呀?
这时我们再也不能装矜持了,只好实话实说。
翠芳和秋萍向别人借来了棒槌,走到小河边。翠芳和秋萍把脏被套浸湿,打上肥皂,放在石头上,使劲地敲打,不一会儿,脏被套就干净多了。她们把被套用水冲洗干净,再打上肥皂洗,小河里现在满是泡沫,一段河水也变得浑浊了。
翠芳是一个明丽开朗的女孩,却专爱捉弄邵冰。她一边洗被套,一边冲邵冰眨眨眼,故意压低声音,但声音足以让周围人都能听到:“喂,邵冰,你怎么老对我放电?”不等邵冰回过神来怎么回事,大家都已经乐趴了。
翠芳和秋萍洗完被套,我们也看明白了,于是上前在溪流中把被套冲洗干净,然后俩人一人站一头,两人使劲地拧干被套,再把被套抻开迭好。这时天色渐渐暗淡,无数的蚊子.小咬儿开始聚集,成群结队的飞舞,一团一团的开始向溪边聚集。
我们赶紧离开了小溪,上了公路。在向翠芳和秋萍道谢声中,我们回到了宿舍,把被套.床单凉好。
第二天,秋萍把邵冰叫到一边说:把你的被子给我,帮你缝上。
邵冰慌忙连连作揖道谢:谢谢!谢谢!
秋萍说:不是我,我干了一天活,累的我骨头都快散架子了,哪有力气给你缝被子。
那是谁?
秋萍笑而不答。
晚上,翠芳把被子给邵冰送了回来,邵冰这才恍然大悟。不能总欠翠芳的人情,上次去翠芳家,看见她家桌上的竹皮暖瓶,竹皮都坏了。暖瓶要凭票购买,市面买不到。
邵冰想给翠芳家买个铁皮印花暖瓶,知道老场长和翠芳她爸爸关系很好,就动歪脑筋向老场长请假说:翠芳她家的暖瓶坏了,她妈妈求我给买个暖瓶。你知道,我吃人家的嘴短,不好意思不答应,我想请两假,回家买暖瓶。
就这样邵冰请了两天假,起大早就下山回家了。让父母帮忙买了一个铁皮印花暖瓶,回来就给翠芳家送去了。翠芳妈妈非常开心,要给邵冰暖瓶钱,邵冰说什么也不要。翠芳妈妈坚持要邵冰留下吃晚饭,这是邵冰第二次,在翠芳家吃饭了。
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第一次离开家,就被送到边远的山区。在陌生的环境下,偶遇翠芳一家,在翠芳父母的呵护下,邵冰感到非常地窝心。他开始喜欢去翠芳家了,有家的温暖感觉。殊不知,自己竟不知已被潜移默化地喜欢上了翠芳。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