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梗概:上市股份公司应天集团总裁楚林突然如被劫持般地从他的亲朋好友和他婚期在近的苏媛视线中消失,他的几个中学时代的挚友开着车疯狂地在全市范围内寻找着他。因为在此之前,楚林和已经病入膏肓的原枫岗中学副教务长沈亚萍在她的病房里有过一段私人间的谈话。而这段谈话和一个叫顾菲的女生有关,因为这段谈话将揭开隐秘三十年之久的顾菲死因的谜团。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和死神赛跑的接力,因为他们的好朋友楚林虽然是一个商界奇才,但因为幼年的经历有着巨大的心理缺陷,而这个沈亚萍是一个以一本青少年心理学方面的畅销书《初次》而闻名全国的聪明并攻于心计的女人,及其善于观察和利用人的心理弱点。三十年来从未有和楚林有任何联系的沈亚萍为什么要用心理诱导术来加害楚林,她的动机到底是什么,这个拯救的夜晚也一点点揭开了在三十年前围绕中学校园手抄本事件的那场生离死别的爱情故事。
在寻找楚林的这个夜晚,任重远、肖毅、杨战等中学时代的好友在揣测楚林和沈亚萍在病房的对话中,也逐渐开始接近当年顾菲之死的真相,无论五年前去世的严校长还是三十年前在查抄手抄本事件中罹难的顾菲似乎都通过保持沉默的方式在暗地里保护着什么人,他们保护的是一个人吗,还是两个人,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严校长到死也三缄其口。顾菲宁可牺牲自己16岁的生命也要在这个事件中保持沉默。多谋善断的任重远觉得在三十年的那场校园手抄本事件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请看小说的第五十集《三十年前惊人的秘密》)
顾菲和楚林是林溪小学的同学,楚林因为身材瘦小,从小失去父亲,性格上有些孤僻,所以经常受到同学的欺负,而从小失去母亲的顾菲对楚林深表同情,多次出面帮助楚林,并利用自己的智慧,使楚林彻底摆脱受人欺辱的局面,随着他们年龄的增长,顾菲开始渐渐地喜欢上这个不太爱说话,但十分重情重义,天资聪明而有才华的男孩。但因为他们初中三年各自考入不同的中学而不得不被迫分开, 三年后顾菲终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楚林所在的枫岗中学,在沉浸在和楚林别后重逢的喜悦之时、,顾菲敏感地发现一个叫苏媛的南方女生在自己和楚林分别的这三年进入了楚林的情感世界,顾菲和苏媛都是枫岗中学公认的两朵校花,苏媛其实内心并不喜欢性格内向的楚林,她喜欢性格稳重、成熟,谈吐幽默的另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楚林的好友任重远,而任重远对苏媛没有任何感觉,他喜欢青春、亮丽,性格阳光的顾菲,而不是外表矜持的苏媛。和楚林一起度过初中时代的任重远知道苏媛其实是楚林的初恋,但楚林对顾菲是一种类似结义兄弟的过命的情感,于是任重远决定追求顾菲。这些少年们的恋情因为一本校方严令禁止的手抄本而激化成一段生离死别的恋情。
三十年后,已经四十多岁并已有过二十多年婚史的苏媛战胜应天集团总裁楚林身边众多佳丽成为楚林的未婚妻,在情场从未尝过败绩的苏媛发现一个新的潜在的情敌,而这个情敌永远只有16岁。
而三十来年后,枫岗另一位校花苏媛正在自己的怀抱中以几乎同样方式、同样伤心的程度哭泣,而苏媛这样悲伤、这样脆弱的原因也恰恰是因为顾菲,这真是斗转星移,造化弄人啊
南翔航空公司的空中小姐刘婷婷从飞机起飞那一刻起就特别关照坐在飞机左舷靠走廊位置的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因为在登记舱口核对登记牌的座位号的时候,他就看见这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如最小号水族箱大小的器皿,她正纳闷到底这个器皿里面装的是什么的时候,这个高大的中年男子递上了他的登记牌并且还有一张没有换登机牌的本次航班的机票,他希望刘婷婷帮助安排一下能够有两个靠在一起的座位,什么位置都行,他买的两张机票都是商务舱,一张机票没有换登记牌,商务舱应该有两个空位,但他不介意换到经济舱中,只要两个座位挨在一起就行。那一刻刘婷婷马上明白那件水族箱式的器皿是什么了,虽然它外面包着一层紫色的缎布。因为对于已经有5年空乘经验的刘婷婷来说,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在寻找楚林的这个夜晚,任重远、肖毅、杨战等中学时代的好友在揣测楚林和沈亚萍在病房的对话中,也逐渐开始接近当年顾菲之死的真相,无论五年前去世的严校长还是三十年前在查抄手抄本事件中罹难的顾菲似乎都通过保持沉默的方式在暗地里保护着什么人,他们保护的是一个人吗,还是两个人,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严校长到死也三缄其口。顾菲宁可牺牲自己16岁的生命也要在这个事件中保持沉默。多谋善断的任重远觉得在三十年的那场校园手抄本事件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请看小说的第五十集《三十年前惊人的秘密》)
顾菲和楚林是林溪小学的同学,楚林因为身材瘦小,从小失去父亲,性格上有些孤僻,所以经常受到同学的欺负,而从小失去母亲的顾菲对楚林深表同情,多次出面帮助楚林,并利用自己的智慧,使楚林彻底摆脱受人欺辱的局面,随着他们年龄的增长,顾菲开始渐渐地喜欢上这个不太爱说话,但十分重情重义,天资聪明而有才华的男孩。但因为他们初中三年各自考入不同的中学而不得不被迫分开, 三年后顾菲终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楚林所在的枫岗中学,在沉浸在和楚林别后重逢的喜悦之时、,顾菲敏感地发现一个叫苏媛的南方女生在自己和楚林分别的这三年进入了楚林的情感世界,顾菲和苏媛都是枫岗中学公认的两朵校花,苏媛其实内心并不喜欢性格内向的楚林,她喜欢性格稳重、成熟,谈吐幽默的另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楚林的好友任重远,而任重远对苏媛没有任何感觉,他喜欢青春、亮丽,性格阳光的顾菲,而不是外表矜持的苏媛。和楚林一起度过初中时代的任重远知道苏媛其实是楚林的初恋,但楚林对顾菲是一种类似结义兄弟的过命的情感,于是任重远决定追求顾菲。这些少年们的恋情因为一本校方严令禁止的手抄本而激化成一段生离死别的恋情。
三十年后,已经四十多岁并已有过二十多年婚史的苏媛战胜应天集团总裁楚林身边众多佳丽成为楚林的未婚妻,在情场从未尝过败绩的苏媛发现一个新的潜在的情敌,而这个情敌永远只有16岁。
而三十来年后,枫岗另一位校花苏媛正在自己的怀抱中以几乎同样方式、同样伤心的程度哭泣,而苏媛这样悲伤、这样脆弱的原因也恰恰是因为顾菲,这真是斗转星移,造化弄人啊
南翔航空公司的空中小姐刘婷婷从飞机起飞那一刻起就特别关照坐在飞机左舷靠走廊位置的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因为在登记舱口核对登记牌的座位号的时候,他就看见这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如最小号水族箱大小的器皿,她正纳闷到底这个器皿里面装的是什么的时候,这个高大的中年男子递上了他的登记牌并且还有一张没有换登机牌的本次航班的机票,他希望刘婷婷帮助安排一下能够有两个靠在一起的座位,什么位置都行,他买的两张机票都是商务舱,一张机票没有换登记牌,商务舱应该有两个空位,但他不介意换到经济舱中,只要两个座位挨在一起就行。那一刻刘婷婷马上明白那件水族箱式的器皿是什么了,虽然它外面包着一层紫色的缎布。因为对于已经有5年空乘经验的刘婷婷来说,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飞机起飞后,那个高大的中年男子一直对身边放着那个水族箱式器皿的座位窃窃私语,出于好奇心,刘婷婷利用给乘客分配饮料的机会凑到近旁想要听个究竟,发现这个高大男子一直对身边座位讲一个名为小鹿提提的童话,刘婷婷鼻子一酸,几乎当场掉下泪来,那里面很可能是他未成年的孩子,一个还没有长大,可以被童话故事吸引的孩子。刘婷婷假装弯下腰去拿一罐饮料,迅速擦去眼角淌落的泪水,从那以后,刘婷婷在整个航行的途中,对这个中年男子关照有加,甚至连饮料和配餐都是双份的。
在飞机即将降落的时候,刘婷婷按惯例检查乘客的座椅靠背和座位前方的小桌板,当走到这位中年男子旁边的时候,发现这位乘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副聚精会神地样子。于是刘婷婷礼貌地提示道:“先生,对不起,打扰一下,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为了您的安全,请您调整好您的座椅靠背,收起座位前的小桌板。”,那个中年男子愣了一下,似乎在琢磨刘婷婷话中的含义。刘婷婷冲着这位中年男子莞尔一笑,顺手帮助他调整好座椅的靠背并把他座位前的小桌板收起,可是那个中年男人却并没有对刘婷婷这种善意的举动表示感谢,而是侧身看了一下自己身旁的座位,刘婷婷马上会意,探过身去把他身边座椅靠背调直并收起了座位前方的小桌板,那个中年男子这才仰起头对刘婷婷说了声谢谢,刘婷婷笑着答道:“不客气,先生,祝您旅途愉快。”这就是中国空中小姐的素质,从善解人意的角度上来说,这几乎是一个最能体现职业素养的行业了。
这个被刘婷婷在航行中特殊关照的中年男子就是应天集团总裁楚林,他今天的目的地就是三十年前顾菲、任重远等5个好友去的那个福建沿海的小镇,其实就是自己在8岁那年和顾菲一起看的那部反映女民兵生活电影中的外景拍摄地,本来三十年前的观海之行应该是他们6个人的共同旅程,当年那个缺席的少年此刻就坐在这架飞机上,他的神情仿佛不是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而是一次故地重游。
楚林轻声地对身边的座位说:“顾菲,飞机降落的时候,耳朵可能会有点痛,不过不要紧张,那是气压变化造成的反应,我第一次坐飞机也是担心得要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尽量张大嘴,或者咽几下吐沫,别担心,适应一下就好了。”
楚林侧身看了一眼窗外,那是一个美丽的空中黎明,披着霞光的云雾象歌剧院中大戏即将开场的帷幕,渐次打开,海岸、礁石、沙滩、椰林、村落、街道、车辆… ….象童话中的场景,清晰而又迷幻。随着飞机的下降,可以清楚地看见一道道从天际滚过来的海浪就像一个个掀动白色翅膀的大鸟,几只海鸥似国庆阅兵时的新型战机,贴着浪吻的峰端优美地滑翔,晨光下的沙滩如火星的地表,闪耀着赭红颜色的、奇丽夺目的光芒,绵长的海岸线把飞机下方的大地分割成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一个是波晃鳞闪的泽国仙境,一个是欣欣向荣的人间天堂。
苏媛在尹燕红的陪伴下渡过了那个令人心焦的夜晚,第二天早晨苏媛就表示尹燕红不用再陪着她了,苏媛劝尹燕红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因为整个晚上,尹燕红只是在苏媛家的沙发小憩了一下,一定是身心憔悴,另外苏媛也明白任重远在这个晚上派尹燕红来自己家的目的就是要在这里截住有可能到访楚林,现在已经确定楚林在福建,就没有必要让燕红这样耗着了。
尹燕红走后,苏媛觉得自己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其实,这个夜晚尹燕红给了自己很大的安慰,尹燕红是那种古道热肠的人,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比一个男人还仗义、还能开导和劝慰人。苏媛在尹燕红离开后有点恍惚和坐卧不宁,在那天下午的时候接到任重远从福建打来的电话,他说他们三个人虽然没有找到楚林,但和当地各大医院和救护中心联系过,在当天抢救的病人中没有发现和楚林外貌特征一致的人,任重远劝苏媛不要担心,他这边有个漳州的老朋友在这个城市地面上有很多关系、熟人,一旦有楚林的消息马上通知她。苏媛在电话里向任重远表示了谢意,放下电话后,苏媛开始考虑三天之后就要举行的那场订婚仪式,其实,当时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破费,象西方人那样搞订婚和结婚两次仪式哪。开始,苏媛也不理解,虽然楚林不差钱,他平日里处事低调,为什么这次一反常态哪。随着这场未来订婚仪式在媒体报道中愈演愈烈,苏媛觉得他们的这次订婚仪式有楚林借此炒作、博众人眼球的嫌疑,因为这位商界翘楚的大婚一直是媒体和公众关注的焦点,那些媒体的免费报道和炒作无疑扩大了应天集团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是廉价的广告,把结婚仪式分为订婚和婚礼两个步骤,无疑是用很低的成本为应天集团作了两次颇具影响力的广告,当苏媛悟出这一点的时候,心中略有不快,她觉得作为枫岗的同班同学,楚林也太小看她这位当年班里尖子生的智力水平了。
又过了一天,苏媛刚吃过晚饭,准备打开电视机看看新闻,突然,家里的电话机的铃声响了起来,苏媛拿起电话,电话LED屏幕上显示的区号和号码都是非常陌生的,苏媛犹豫了一下随即按下通话键,电话那一边的信号好像不好,呲呲啦啦的,像是频率还没有调整到位的发报机。电话的另一方一直沉默似乎等着苏媛先开口,苏媛首先听到电话里有类似海风的呼啸和海浪拍打的声音,接着便是一个类似男人的粗壮的呼吸声,苏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对着电话大声地问道:
“楚林,是你吗,你说话呀,你现在在哪里,重远和杨战他们三个人一直在找你,你现在在哪里,楚林,是你吗,你说话呀。”
电话里那一边又沉默了大概三、四秒的时间,在苏媛耳边终于响起了她这几天一直期待的声音:“苏媛,对不起。”
“楚林,你在那里,你快点和重远他们联系一下,他们快急死了,你现在还好吗,我们这几天一直担心你,四处找你,重远说你去了福建,现在他们三个人也在福建,你赶快和他们三个人联系一下。”苏媛在电话里用急切的语气说。
楚林没有直接回答苏媛的提问,他沉吟了一下说:“我现在在福建,我明天就回来,我知道后天就是咱们的订婚仪式,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个尴尬的局面,我会和大家解释清楚的。”
“楚林,我已经通知过了订婚仪式咱们双方的人,现在大家的时间都挺紧张的,毕竟要花费近一天的时间,提早通知人家,好让人家重新计划和安排时间,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你一定要尽快和重远他们取得联系,别让他们三个人为你担心。”苏媛在电话里尽量用平静的语气,但泪水在眼眶里不住地打着转。
“苏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不是成心这样做的,真的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会很失望,很难过,我真的不是有意识伤害你,我没有脸面请求你原谅,但真的对不起。”楚林在电话的另一边声音沉重。
苏媛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她开口说道:“楚林,今后你打算怎么办,你准备一辈子都这样嘛,你都四十多岁的人啦,工作又这么辛苦,这么操劳,总得有一个人在你身边照顾你啊,你不能一辈子都一个人这样过下去啊。”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一个女人为我付出那么多,我真的无法忘记她,当作她从来就没有在我生活中出现过那样去坦然享受目前的一切,她当年走的时候只有16岁,她是为了我们5个人,为了我楚林才这样做的,我真的无法忘记她。对不起,苏媛,我真的不是成心的。”苏媛似乎听到电话那一边强忍着但是还是能感觉到的啜泣声。
“楚林,你爱过顾菲吗,我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你们亲如姐弟,但你能坦诚地告诉我,你爱顾菲吗。”
在电话那一边的楚林沉默大概三、四秒钟的时间,接着苏媛听到楚林的回答,虽然信号不清晰,但楚林的声音却一字一句象刀子般尖利地刺入苏媛的心里:“我爱她,其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爱她,我一直都爱着她,现在还在爱着她。我不想欺骗你,苏媛,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爱顾菲,我无法忘记她。”苏媛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电话的手一松,电话机摔落在地板上,在巨大的创击中,电话里的蓄电池竟然镇落了出来,在地板上象一个网球般地弹跳了几下便滚到沙发下的角落里,苏媛也象是被人推了一把似的,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苏媛,这个骄傲、美丽的女人在她的一生中第一次品尝到失恋的滋味,是的,她聪明、漂亮,审时度势,善于察言观色、伶俐善变,在感情上一生可谓一帆风顺,她只有拒绝一个个追求她的男人,让那些男人品尝着欲罢不能、可望而不可及的痛苦,让自己情场上的竞争对手吞下苦果、自叹不如,可这一次,她输给了一个看不见的、无形的对手,这个对手恰好就是当年自己在枫岗时的校友,而这个对手永远只有16岁,苏媛记得任重远曾经说过,在智力和决断上,顾菲特别象一个古代沙场上的斗士,苏媛心里委屈地想到,我苏媛只不过是一个小女人,我怎么能和一个斗士争哪。
尹燕红在苏媛和楚林通话的同一天的晚上接到杨战从福建打来的电话,杨战告诉她说,他们三个人已经找到楚林了,楚林看上去一切正常,他们三个人准备明天乘班机回来,楚林因为要计划顺路去看顾菲在福建另一个城市的姨妈,将比他们三个人晚一、两天回来,杨战说,不用担心,任重远和楚林谈话后,觉得楚林有可能轻生的几率可以说是不存在了。在电话这一边的尹燕红忍不住喜极而泣,因为她已经失去了少年时代最好的朋友顾菲,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忍受再失去另一个好朋友楚林的悲痛了,悲喜交加的尹燕红坐在沙发愣了很长时间,这才发现已经很晚了,第二天还要去上班,现在应该是睡觉休息的时间了,尹燕红想到这里站起身向卫生间走去,快要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尹燕红突然听见门铃的声音,尹燕红不觉得心生疑问,这么晚了,谁会在这个时间到访,杨战此刻在福建,儿子只有周末才从大学里回到家中,这会是谁哪,尹燕红满腹狐疑地走到家门口并透过防盗门上的猫眼向外看了一眼,但接着尹燕红毫不犹豫地打开大门,因为这个深夜到访的不速之客就是苏媛,平日里仪表庄重、气质典雅的苏媛此刻却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那样,一脸愁苦、一脸失落,见到尹燕红就像在海里漂泊很长时间的失事船上的水手见得救生的船只那样,嘴角抽动了几下,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那样扑簌簌地滚落下来,接着苏媛委屈地、带着哭腔地叫了一声:“燕红”,然后就扑到尹燕红的怀里,尹燕红半搂半抱地把苏媛搀到沙发边一起坐下来,苏媛的委屈顿时就像开了闸的洪水那样倾泻出来,苏媛伏在尹燕红的怀里不住抽泣,身子就像巢穴里受了惊吓的小鸟那样料成一团。尹燕红理解苏媛此刻心中的愁苦,这个一生骄傲、有点小虚荣心的女人这些天的压力是她这一辈子不曾经历过的,尹燕红能够想象得到苏媛向自己的亲朋好友、同学、同事宣布订婚仪式取消时的心情,一个让人羡慕甚至妒忌的小女人却成了大家的笑柄,个中的苦涩和伤痛是难以想象的,是从来没有过类似经历的苏媛难以承受的,望着在自己怀抱里不住啜泣的苏媛,尹燕红不住感叹,这一幕是如此地久违又是如此地似曾相识,三十多年前,在枫岗的女生宿舍里,当年枫岗的校花顾菲就是这样伏在她尹燕红的怀里嘤嘤啜泣的,当时顾菲这样伤感的原因恰恰是因为眼前的苏媛,而三十来年后,枫岗另一位校花苏媛正在自己的怀抱中以几乎同样方式、同样伤心的程度哭泣,而苏媛这样悲伤、这样脆弱的原因也恰恰是因为顾菲,这真是斗转星移,造化弄人啊,尹燕红由此想到,我这不成了为校花专门配制的护花使者了吗,这应该是他们男生干的活啊,哎,男人没有一个是可靠的,关键时刻还得靠我这个女汉子尹燕红,惜香怜玉这句成语是用来粉饰男人虚伪的借口,但却是同病相怜女人的行动指南。
自从那天苏媛夜访尹燕红后,苏媛就像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在尹燕红家里安营扎寨了,以至于杨战从福建回来后有点不适应,首先,苏媛毕竟是个女眷,自己半夜上趟厕所也得在尹燕红敦促下穿戴整齐,再加上毕竟和苏媛的关系不象当年和顾菲那样混得这么熟,在一个屋檐下每天还得客客气气的,真是不太习惯,但苏媛就像在家里扎下根似的,一点没有拔营离开的意图。有一天,趁苏媛上厕所的机会,杨战把尹燕红叫到一边,然后压低了声音说:“燕红,苏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咱们家扎根儿了不成,你说,我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出出进进的也不太方便。”
“你说得也对,人家苏媛好歹也是枫岗的校花,没准就是你当年的梦中情人,现在虽然人到中年,但人家保养得好,说风韵犹存都觉得有点贬低人家的意思,要不这样吧,你到重远哪里住几天,避避嫌也是应该的。”尹燕红话没有讲完,杨战鼻子差点没被气歪了,心想这是什么事啊,在我自己的家里,我还得避嫌,不过尹燕红这句话到让杨战心生一计,心想我要是住到任重远家里,给苏媛让出地方,苏媛这么聪明的女人也该有个自知之明,人家老公为了避嫌都搬出去住了,自己再好意思赖在别人家里岂不是太给人家添麻烦了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杨战想到这马上开始收拾换洗的衣物。
但杨战搬到任重远家后,苏媛不但没有拔寨的迹象,反而和尹燕红关系处得更加火热,最重要的是共同志趣和爱好再加上枫岗当年校友的身份,两个人下班后几乎形影不离,尹燕红和苏媛都是喜欢逛商场的女人,而尹燕红平日里逛商场一定要有个人陪着才过瘾,他们的儿子从来就不买这个当妈的账,杨战只得每次硬着头皮陪尹燕红逛,那种滋味对杨战来说用 煎熬这个词一点都不为过,惹得尹燕红常常抱怨:让你陪我逛商场怎么就象让你去出殡似的,你要是太勉强,干脆找你那些狐朋狗友打桥牌去算了。
而这次同样对逛商场特别痴迷的苏媛简直是让尹燕红如鱼得水,两个人一到周末简直就拿商场当成家似的,共同爱好和志趣让她们姐俩的关系变得如胶似漆,杨战感觉尹燕红就像那个当年的亡国之君刘阿斗,简直是乐不思蜀,自己看来是归家无期了。
杨战愁眉不展地对任重远倾诉自己忧虑:“重远,该不是燕红和苏媛有点断背的可能吧,燕红好像觉得我这个老公在她们姐俩之间有点碍手碍脚的,我可是被她轰出来的,还拿避嫌当借口,我看最该避嫌应该是她自己,贼喊捉贼、倒打一耙,平日嘴里老是一口一个校花的,该不是她垂涎人家苏媛的美色吧,我看平日里燕红就有点老爷们儿的作派。”
“瞎他妈的掰,苏媛要是和燕红断背,咱俩没准都怀上第二胎了,那时候刚学会打桥牌的时候,你就跟长在我家里似的,住在一起就是断背,那咱们哥四个都可以成立个同性恋协会了。”
“重远,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燕红最近老提要去趟美国转一转,以前她从来没有去这个国家转的意思,我最近上网看新闻,你知道吗,美国现在各州正在讨论同性恋结婚合法化的问题,保不齐那天这个国家就会立法让同性恋者象常人那样结婚登记,燕红不是计划着和苏媛到那去来个明媒正娶,那我不就彻底瞎菜了吗,没准我这三环边上的三居室也搭进去,那我可就彻底无家可归、露宿街头,我不象你们哥仨,个个狡兔三穴的。”
“瞎鸡巴掰,太不靠谱了。人家苏媛会惦记你那一亩三分地,就是说楚林和苏媛结不成婚了,可他们在郊外买的那套丽园春舍房主可是填的人家苏媛一个人的名字。人家有观景豪宅,就是真断背了,那才是金屋藏娇的地方… …,操,我他妈的这比喻也有问题,我都是让你这脑子进水的人给绕晕了,我的意思是说,即使断背,咱们燕红怎么说也是希斯.莱杰范儿的硬派小生,不可能是杰克.吉伦哈尔那种娘娘腔形的。”
任重远这一番话并没有让杨战心情变得好起来, 杨战盼着楚林尽快回来,不能他楚林提前出城突围了,让我杨战弄个情敌在家里养着,苏媛可是当初枫岗的尖子生,小脑瓜一转还不把我杨战玩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