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妈出生不久新中国就诞生了,也就是说她的身份由大小姐一夜间变成了黑五类的后代。归她家入黑五类是再贴切不过了,因为她家亲戚除了大地主,资本家,银行家,高级知识分子,还有当时甩也甩不掉的海外关系。
KK外婆的弟弟在解放前就逃离上海去了香港,投靠他那把纱厂搬迁到港岛的岳父那里。KK在十岁前只知道有这么个舅公住在港岛半山,但极少听家人提起他, 因为文化大革命一爆发凡有海外关系的家庭都想和远在他乡的亲人们割清界线以求自保。所以KK全家就像得了健忘症一样,把有亲人在香港做资本家的这个事实有意识地给封锁在自己脑里或心里一块不愿踏入的领地。但是现实有时不是和自己所愿相符的。你健忘,别人却把KK外婆外公家的祖宗八代全给查清楚了。从此KK妈被列入黑五类子女,这对要求上进的KK妈来说是晴天霹雳,也注定她在工作单位的一切积极表现等于白费劲。
KK妈虽然有自知之明,知道凭她的家庭出身,在工作上是不可能有什么建树的,不过她还是把她的小会计工作做得兢兢业业。在工作之余,KK妈可是一个活跃分子,一边拉手风琴一边唱歌,很会自娱自乐。KK常常取笑她妈妈的唱腔,毫不给面子地调侃说:“你唱的美声不像美声,名族唱法又沾不上边,到了高音还要发点颤音,听到我汗毛都竖起来了”。KK妈也不生气,照样练她的颤音。调侃归调侃,KK还是蛮仰慕她的妈妈的,毕竟大家闺秀,虽然没受过高等教育,举止谈吐都还是很得体的,还有就是她妈妈白皙的皮肤和大长腿。
话说KK的爸爸,出自于一个贫寒的小业主家庭。他的爸爸在上海市区边角虽不算是棚户区,但绝对没能和上只角沾上边的地段开了个小木材铺。KK爸是家中老三,上有一姐一哥,下还有一妹妹。家境虽不富裕,但温饱还没有问题。KK爷爷家是从外乡逃荒至上海,所以不是上海本地人。放在现在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是当时外地人就被上海人贬称为乡下人,很是低人一等。
KK爸的兄弟姐妹都只有小学初中教育程度,但KK爸倒是响当当的重点高中毕业,所以特别受KK爷爷的宠爱,再加上他们家还残留着强烈的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男人在家是完全不做家务的,全由女眷服侍着。这样一来就造就了KK爸的少爷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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