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7月25日上午,我拿到了赴美留学的签证。刚一走出美国使馆签证处,就被一大群人围住。人们纷纷向我讨教如何对答签证官的方略。看着那一双双灼热渴望的眼睛,我不忍心马上离去,耐心地回答了人们的问题。
我和中国旅行社的几个朋友很熟,以前为筹办大型国际赛事一起工作过,但我从未来过他们的公司大楼。见到这些老朋友分外高兴,我这次来就是请他们帮忙买一张去美国的飞机票。十几分钟后,一张北京——Minneapolis的机票就搞定了。这是一张商务舱机票,价格却和普通经济舱差不多。我深感朋友们的细心和体贴。
五天以后,首都机场告别了亲友,通过了海关准备登机。猜想着到美国将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心里时时忐忑不安。
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白面书生走过来和我寒暄,他是从东北工学院到UCLA读研的理工憎。听说是我哥的校友,顿生几分亲切。我告诉理工憎,我去的华州大也在西海岸。
闲聊中理工憎得知,我将从L.A入关,然后飞到明州我同学家里住一个星期,再到华州大去报到。理工憎失口叫道,兄弟你端的是缺乏计算啊,你想啊,一个穷外国留学生不直接奔学校,而是先去外州落脚,海关还会放你入境吗?
我虽然对他的说法不以为然,但很是佩服他的紧密逻辑思维。我后来在大学里相处的同袍同学们几乎都是学理工,科学的。比较习惯了他们的分析思考方式,但凡遇到争论,总是发问,逻辑,逻辑,你的逻辑哪里去了?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了Minneapolis/St. Paul 机场。我的挚友L君,到机场来接我,兄弟俩7年未见了,分外亲切。一路上,天空真的是蓝啊,树木花草生机盎然。
到了L君家,曾在好莱坞影片里见到的场景,呈现眼前。别墅式的洋房,碧绿的草坪,双门的车库,宁静祥和的邻舍,孩子们和狗狗们在玩耍。L君告诉我,这样的房子在美国很普通。只要努力,美国梦人人有份。
我突然想起,到现在连一句感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呢。从我1991年7月30日给他打电话,探问来美留学的可能性,到今天兄弟俩在美国重聚,整整一年另三天。没有L君的鼎力相助,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发生的。
L君笑着说,你这家伙什么都记得住啊。
来美后第二天拍摄的第一张照片
到达学校安顿下来,紧张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