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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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世间没有完美的婚姻和爱情,但人们却无法拒绝在那不期而遇的交会中心灵永远的厮守和承诺。


  1959年4月的一天早上,位于鄂北黄石的湖北钢厂来了一批从北京来实习的女大学生,也许是她们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批共和国培养的出来冶金战线的大学生的缘故吧,她们的到来在这个当时还是名不经传的钢厂引起了哄动,当时正值农历的阳春,那座被娇嫩的海棠和浓郁的迎春掩映下的俄式建筑------女大学生们住的钢厂招待所顿时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 

  钢铁厂在当时还是男人的世界,而这些来自北京的女大学生们无疑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在小买部,水房,食堂,宿舍,工人俱乐部,工厂的林荫道上经常回荡着她们清越的歌声和飘动着她们倩丽的身影,也许这里的男性绝大多数都是南方人的缘故吧,生性腼腆的个性使他们只能好奇地远远地打量着她们这些仿佛从天阶上飘落的天使,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个操着浓重的江浙口音面目清秀的复员转业军人,他就是在湖北钢厂当实验员的我的父亲沈仁中,他来自太湖之滨惠山脚下的江南水乡----无锡,18岁报名参军,因勤奋好学,努力钻研,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部队的一位地勤师,在部队中多次立功受奖,不满20岁就成为当时部队中最年轻的党员,复员后被分到黄石的湖北钢厂.而在那些女大学生中有一个身穿蝶结连衣裙,梳着两道浓黑发辨的最漂亮的女生,她就是即将在北京钢铁学院金属材料和热处理专业毕业的59界大学生我的母亲王海龄.

   在那片”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鄂北广袤的江汉平原上,在哪个姹紫缤纷的江南阳春的三月.青春的激情和梦想在一次不期而遇中迸发出夺目的爱情火花.那是一个细雨轻绵的早晨,刚刚梳洗完毕一头蓬松秀发的母亲出现在父亲工作的钢厂化学实验室,她是作为这群女大学生的实习负责人到这里来联系实习计划事宜,据母亲说父亲给她的第一印象是沉默,.内向,但却认真的近乎于执着.父亲从抽屉中拿出纸和笔,很认真在白纸上打好格子,一声不响写了一份很详尽的实习安排计划和相关注意事项.窗外轻盈的雨滴敲打着泡桐树宽大的枝叶伴随着父亲笔尖刷刷的声响.雨后落红的缤纷滋润着江南殷实的土壤也滋润着父亲和母亲那两颗被爱情充盈的心田. 

  也许不是那一次偶然的机会,可能父亲和母亲在他们分手的那一刻也不会道出彼此心中的秘密. 母亲和她的同学们实习就要结束了,她们很快就会回到遥远的北方,投入到紧张的毕业设计中.可就在那段时间,母亲突然病倒了,当时黄石的医疗条件比较简陋,母亲被送到湖北的省会武汉就医.看着同学都陆续回到学校,第一次远离父母的母亲躺在病房里孤独而又失落. , 

  依然是一个细雨轻绵的早晨,赶了一天长途车父亲提者满满的水果和食品出现在母亲的病床前,没有刻意的缠绵和娇饰的抚慰,寡言的父亲默默地掏出那把军用折叠刀把一个个削好的水果放到一个事先洗好的果盘里,最后一盆空翠的海棠放在母亲的病床前,那枝脉清晰,鲜润欲滴的花叶还擎着刚刚被淋过的雨水.母亲的默默地望着父亲被雨水淋湿的头发和裤管上长途跋涉的泥泞,窗外雨后含黛的远山和庭院里葱茏的树冠在母亲的眼中模糊了.  

   从那天起,父亲每周都利用仅一天的公休日赶到武汉来看望母亲然后又赶夜班的最后一班车回黄石上班,有一天父亲对他一起复员到钢厂的战友说他爱上那位从北京来实习的女大学生,可他的战友劝他说这太不现实了,人家来自首都北京大学生,而我们只是一个偏僻的小城市里的技术工人,人家能看上我们吗.是啊,不仅仅是这些,母亲还出生知识分子家庭,而五个兄弟姐妹都是大学生,而父亲只是一个无锡乡下的农民的儿子.生性要强的父亲当时做出一个旁人看来近乎疯狂的决定-----考大学,不是中专,大专而是大学本科,而且一定要和当时北京八大院校之一北京钢铁学院齐名的国家重点大学.可当时父亲的文化基础只不过是在无锡乡下的几年私塾和在部队补习的一点文化知识,加起来充其量不过是不到初中的文化水平,而且父亲当时已年界三十岁了,可是父亲对他的这个决定义无返顾,他拿出他的复员转业费和这几年工作的全部积蓄买了初中,高中的全部教材并请了一位大学毕业生作为辅导老师. 

  这年的秋天,母亲毕业后被分到位于武昌洪山的冶金学校教书,父亲依然每个周末赶到武汉来看望母亲,不过他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母亲,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第二年的夏天,父亲以优异的成绩考上的武汉大学化学系本科,并且因其品学兼优被选为系学生会支部书记,在这座至今依然是华夏版图上最美丽的校园,父亲和母亲品尝着他们苦涩的奋斗中结下的甜美的爱情的果实,珞珈山葱郁的林海,樱园缤纷的花丛,夹道的法国梧桐树下,水光潋滟的东胡之滨都留下他们青春的足迹和爱情的见证. 

  1961年的8月1日,父亲和母亲在天津外祖父家举办了一个简朴的婚礼,之后母亲随父亲一起回到父亲的家乡无锡.父母的到来打破这座太湖之滨的小村的沉寂,几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看看他们的农村娃娶回来的村上第一个大城市女子,他们叫着父亲的小名说,你分明是把大上海的演员娶回了家中的吗.现我每次回到无锡家中依然可以看到身穿高领毛衣,浅蓝色针织外套,系着长围脖的母亲站在穿着厚实的棉裤,棉袄的姑姑和叔叔们中间的照片,而站在母亲身边的父亲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自豪. 


  太湖的湖水以包孕吴越的浑厚的气势迎接他们远道归来的儿女,惠山脚下的二泉在的清澈的月光下倾诉着古老的浪漫和传说,也许世间没有完美的婚姻和爱情,但人们却无法拒绝在那不期而遇的交会中心灵永远厮守和承诺. 

 

 

    9月的南方正是桂花馥郁的季节,1961年夏末的一天,我的父亲沈仁中依然象往常那样从街角那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手中买一束桂花送给他新婚燕尔的妻子。 “你知道吗,桂花泡在水里,花香可以经久不散,我们小的时候在贵阳就是这样的。满屋子的花香可以弥漫一个冬天。” 母亲曾经对父亲说。 父亲为了母亲这个爱好,在武汉最大的工艺美术店为母亲买了一个鱼形玻璃花盘。那一朵朵玉雕般的花瓣浸泡在晶莹剔透的花盘中。母亲迷幻的目光中充满对童年的回忆。 可今天父亲却同时为母亲带来一个十分让人吃惊的消息,在正值父亲毕业的这一年。当时时任高教部部长的杨润峰到武汉大学视察,看中这个理科出身却又文笔出众的经常在校刊发表文章的学生,在加上父亲在上大学前又是军人出身,农民子弟。便钦点即将毕业的父亲到高等教育部部长秘书室工作,这是整个武大唯一的一个名额。

   “仁中,我真为你高兴,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啊,去北京,到高教部工作,一开始就是部长秘书。。” 母亲在父亲一旁兴奋不已。 “可是你怎么办,海龄,你知道从地方调到北京多难吗。” 父亲一脸愁荣,眉关紧锁。 “没有关系啊,你可以先调到北京,然后我们再想办法。” “可是我没有把握,我们刚结婚,却要长久的分别,你知道现在两地分居的夫妇有的七八年还没有调到一起,进北京就更难了,所以我想放弃这此机会,留在武汉,和你在一起。”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为我放弃你一生中这么好的机会,你知道整个武大就你一个名额。” “为什么不,你是我的妻子,再说当年你不是也为了我放弃在天津工作的机会调到武汉来的吗。。。。” “可是我不让你放弃,我总会有办法的,不行的话我先回天津。” 母亲焦急地打断父亲。 “你知道吗,海龄,我是舍不得咱们这间小屋,这是咱们的家啊。

   是的,每天清晨,当朝阳的第一缕晨曦把窗外桤木树斑驳的树影投射在这间小屋的墙壁上的时候,在长期军旅生涯中养成早起习惯的父亲总是第一个醒来,他先悄悄的爬起,为母亲准备好她爱吃的的早餐,然后推一推在床上睡意朦胧的母亲。 “海龄,该起床了。” “我想再睡一会吗。” 母亲一脸慵倦地说。 “我给你念一首诗吧,这样你慢漫就会醒的。” 这是每天清晨父亲必做的功课,在父亲母亲的床头总是放着两本诗集,俄罗斯的普希金和英格兰的布莱克,这是父亲母亲初次相识的时候,父亲送给母亲的礼物,他们是父亲最爱的两个诗人。每当此时,母亲就会秀发凌乱地靠在父亲坚实的肩头。而父亲此时也一手轻揽着新婚的妻子一手端着那本牛皮纸封面的精装诗集。 “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 在我眼前出现了你 犹如檀花一现的幻影 犹如纯洁之美的精灵... ...”   

   温暖的晨晖浸淫着这间被父亲母亲的爱情充盈着小屋,父亲那带着浓重江浙的口音清澈地在辰光中流淌。这是普希金那首著名的,后来被俄罗斯著名的作曲家格林卡谱曲后在俄罗斯广袤的大地上经年传唱。 最后,母亲还是说服了父亲服从分配到北京工作,而自己一个人回到天津。 由于是母亲自动放弃在武汉国家统分的工作,所以回到天津后无法安排正式工作。而母亲当时的户口关系一时还无法办过来,所以没有粮油和副食补贴,父亲每次都是从自己的那一份里省出一半给母亲。    

   “仁中,你又瘦了,你是男人,吃不饱饭怎么行。” 母亲望着父亲那日渐瘦销而清瞿的面庞心疼的说。 “不行,我们得想个办法才行。” 最后,母亲决定到天津远郊的一家农场去工作,因为那里吃住农场全包,不用粮油和副食补贴。 当时,母亲不让外祖父母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就说在武汉的户口粮油关系已经办回天津。父亲每个周六晚上从北京赶回天津,而母亲也总是从农场提前赶回来。 “海龄,你最近怎么越来越黑了。” 父亲望着母亲的面庞一脸疑虑。 “没什么,我老是感到家里冷,喜欢到外边晒晒太阳。” 母亲随意掩饰着说。

   但是父亲最终还是发现了这件事,那是有一次父亲正赶上到天津出差,发现母亲不在家里,就向舅舅不停打探,最后舅舅终于捱不过父亲的软磨硬泡,把母亲在农场的地址给了父亲,父亲乘了近两个小时的公车赶到母亲所在的农场,当时正值隆冬,母亲穿着一件肥大的棉衣正在用锄头刨田里的冻土,那暴露在寒风中双颊已被冻成深紫色,一双红肿的手已开始郓裂。父亲一把抱住母亲,在北方那片寒风凛冽的田野里,父亲内疚地紧紧拥抱着瘦弱的妻子,那张坚毅从不流泪的脸上涕似滂沱。

  从母亲的农场回来,父亲发疯般地在天津托各种关系为母亲寻找正式调动的机会:部队的战友,大学的同学,江苏的老乡... ...最后在部队的战友帮助下,得知天津起重设备厂需要一名懂金属热处理的金相工程师,这正好是母亲学的专业。父亲又托在武汉的大学同学把母亲的档案关系,户口副食关系调回天津。

   但那时父亲母亲每周只有一天可以团聚,有时还会因为父亲临时工作加班而错过,但父亲母亲似乎很满足,每次母亲总是一直把父亲送上火车,一直等火车开远,才依依不舍离开冷寂,孤清的月台,而父亲也总是在开车铃响的那一刻最后一个跳上列车,他们就这样在一次次聚散离别中度过了四年。

    有一次父亲母亲象往常那样手牵着手一起走过天津北站那座覆盖着瓦楞铁的老式木制天桥,来到人群交错的月台,当时正值农历中秋,那座殖民地时期车站哥特式的尖顶在月光背景中显得格外清晰,车窗把一排整齐菱形的光影投射在月台粗糙的水泥地上。母亲忽然扑到父亲怀里嘤嘤地小声哭泣起来。 “仁中,我有些受不了了,你知道吗,每次你走后这六天我是怎么度过的,思念是一种怎么样的煎熬,这样的日子什么才是个头啊。” 那一次父亲心事重重地踏上开往北京的列车。

   1965年国庆的前夕是一个天空异常晴朗的秋夜,母亲和三姨姐妹两人相约一起到天津东站附近的人民广场去看礼花。当时天气有些冷,母亲穿上了她那件束腰双排扣的粗毛尼列宁装,而三姨则穿着一件深蓝色法兰绒的大衣,姐妹俩牵着手一起来到人头蹿动节日广场。当时焰火刚好开始,一束束缤纷的焰火在夜空中绽放,人群时时传出一阵阵欢呼喝采声,由于广场离礼花燃放地点很近,空气中弥漫着火药浓烈的硫磺气息。    

  “姐,你看今年国庆的焰火多美啊,这好象是新的,以前从来没有过。” 三姨在一旁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兴奋的说。 “是啊,好象北京也没有过,我也是第一次看见。” 这时在身后响起那熟悉江浙口音。 母亲惊讶地转过头去,只见父亲笑盈盈地站在她们姐妹俩的身后。更让母亲吃惊的是父亲一手提着那件柳条编的军用提箱,一手提着一个厚重结实的牛皮旅行箱。 “你怎么这次带那么多行李回来。” 母亲充满疑惑的问。 “因为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吗。” 父亲笑着望着母亲说。 “可是你北京的工作怎么办。” 母亲有些焦急地问。 “天津南开大学化学系需要一位又懂专业,又作过组织工作的系党支部书记,我就向部里提交了一份人事调动申请,没想到这么快就批了下来。” 父亲依然兴奋地说。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 ...”

  母亲一头扑进父亲结实的怀中。 “不,海龄,你错了,不是为你,是为我们。” 父亲抓住母亲的双肩认真的说。 “你还记得你在月台上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吗,这也是此时此刻我要对你说的,你知道吗,每次我离开你这六天是怎么度过的吗,思念是一种怎么样的煎熬。” 在节日绚丽的夜空下,在摩肩接踵的广场,父亲母亲彼此忘情地相拥而泣。

  由于天气有些冷的缘故,那天父亲母亲在焰火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离开了广场,他们穿过广场花坛踏上了解放桥,那是海河上第一座钢结构开启式公路桥,在解放前夕被称为万国桥,直到今天它依然是天津市横跨海河的干桥,那一天夜空中绽放的焰火把清澈的河水照射得溢彩流光,两岸殖民地时期西洋建筑鳞次栉比。

  父亲母亲忍不住在桥上驻足良久。最后,他们踏上了解放北路,而外祖父母的家坐落在这条路的尽头。这条路在天津殖民地时期被称威尔逊大道,是一条横跨英,法,德三国租界的一条交通干线。直到解放前夕这条街发展成为汇聚中外银行的金融一条街,是目前天津市保存最完好的西洋殿堂式风格建筑群。气势恢宏的爱奥尼克立柱,雍容华贵的法式落地长窗,精巧流畅的斗拱和卷廊,绿荫匝地的庭院和草坪... ...

  父亲和母亲就这样走在初秋的大街上,心中充满难以明状的幸福。 “我们不再分开了。” 母亲对父亲说。 “永远都不。” 父亲对母亲说。 “只是北京那份工作太可惜了。” “到大学教书不是也很好吗,要不专业都荒废了。” “可是这样一来,北京再回去就难了,你不是很喜欢北京吗。” “和你在一起在哪都是天堂。” “现在每天早晨又可以听你念诗了。” “是啊,象我们在武汉那样。” “可是你卷舌音总是改不了。” “乡音难改鬓毛衰,但只要你能听懂就行。” “看来这背子也就我能听懂你念的诗。” “你想听吗,我现在就念给你听。” “在树荫浓密的河岸上 当夜晚寂静的时光 帐篷下起了喧响和歌唱 篝火也在闪着光亮 你们好吗 我幸福的种族 假如在另一个时刻 我真想过着你们这种帐篷式的生活... ...

  父亲一手提着那粗重的旅行箱一手搂着母亲的肩头,母亲一手提着那只柳条编织的军用提箱一手揽着父亲的腰际,他们就这样幸福的走着,仿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他们的身影在秋夜昏黄的路灯下乍长乍短,身后节日夜空的焰火璀璨夺目,绚丽可人。

 

 

笔者按:今天居然在一个5"的软盘里找到这个很多年前的旧稿, 这篇纪实散文后来成为我写作中篇小说《当我们初次相识的时候》的出发点和核心情节。

叶虻 发表评论于
回复 'womaninhome' 的评论 : 谢谢womaninhome作客老叶的小舍 问好朋友并顺祝冬日愉快
womaninhome 发表评论于
多么美好的爱情。写得真好。你的父母的故事让我看到了前辈们的美好情感。赞。
池上草堂 发表评论于
谢谢你的解释, 也看了“妈妈”那一篇。合在一起觉得有点凄美,人生无常。感谢分享一段让人感动的爱情
叶虻 发表评论于
感谢注册很麻烦网友的点评,问好朋友
叶虻 发表评论于
感谢唯一的2005网友的点评,问好老乡。
叶虻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弱水三千' 的评论 :
感谢弱水三千网友的评论,问好朋友
叶虻 发表评论于
回复 '严惠姗' 的评论 :
感谢严惠姗网友的评论,这篇和“继父”都有点纪实性质,我记事较早,童年的事情在脑海里很清晰。
叶虻 发表评论于
感谢Jinyouzhi 网友的点评,蒋南翔应该是继任,五六十年代他应该还不是高教部部长。不过对此我也没查过,也是听家里老人们说的。
叶虻 发表评论于
回复 'cxyz' 的评论 :
感谢CXYZ网友的支持和点评,常来做客,祝新年快乐
叶虻 发表评论于
感谢池上草堂的点评,这是一篇纪实散文,是以我父母相恋相识的真实故事背景写作的。
注册很麻烦 发表评论于
那时代这样淳朴的人多!
唯一2005 发表评论于
做为你父亲的老乡和校友点赞一个
弱水三千 发表评论于
写得真好,天津人看上去尤为亲切。
严惠姗 发表评论于
好喜欢这篇,是真人真事吗?那“妈妈”那篇里的继父又是怎么回事?
jinyouzi 发表评论于
不像是真人真事。另外南开大学的系都是总支书记,教研室才是支部书记。 高教部部长不是蒋南翔吗?
cxyz 发表评论于
倒数第二段儿 “看来这背子也就我能听懂你念的诗”, 有个别字, 这辈子。 ---不好意思, 我老毛病又犯了。 :)
优美的故事, 让我又开始愿意相信爱情。
池上草堂 发表评论于
不知是小说还是真人真事?看题目是回忆, 看文章像小说。
叶虻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蝉衣草_890' 的评论 :
感谢蝉衣草-890的点评,也祝贺你大作完篇,新年快乐
叶虻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尼微' 的评论 :
感谢尼微的点评,期望看到你更多的作品,新年快乐
叶虻 发表评论于
回复 '狮子羔羊' 的评论 :
感谢狮子羔羊的点评,新年快乐
叶虻 发表评论于
回复 'mzl9876' 的评论 :
感谢MZL9876的点评,新年快乐
叶虻 发表评论于
回复 'zhangmichael' 的评论 :
感谢Zhangmichael的点评和鼓励,祝新年快乐
蝉衣草_890 发表评论于
叶虻又有新品问世了;)感怀旧日岁月,笔墨饱含深情一片,挥洒着炙热的亲情,拜读!
尼微 发表评论于
感觉这篇比那个中篇好,全篇真情流露不做作。每次读你的文章,不论诗歌或小说,都觉得很沉重,好像背负着十字架一般。
狮子羔羊 发表评论于
回复 'mzl9876' 的评论 : 感人,动情,顶!
mzl9876 发表评论于
写的太感人了,这样的模范夫妻太幸福了。。。。。。
zhangmichael 发表评论于
还记得照片中哪个美丽的女子,那是你的母亲.叶虻你好有福气.
zhangmichael 发表评论于
从来读叶虻的东东都特别有味道,喜欢.
卜兰子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叶虻' 的评论 : 我的意思是多出新作--精神点心,表让来访的粉丝客人扑空。哈,至于能吃的点心,。。。
叶虻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卜兰子' 的评论 :
兰子,我还真会做甜点,和城上“毛毛妈”学的。
叶虻 发表评论于
感谢Giraff俄网友的鼓励和点评,问好新朋友,常来做客。
卜兰子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叶虻' 的评论 : 茶就免了,还是多备些新出炉的点心招待客人更实惠。
giraffe 发表评论于
剛剛讀了您的幾篇文章,非常喜歡。
謝謝您的美文,它們令人愉悅。
叶虻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卜兰子' 的评论 : 感谢兰子对博客的一向支持,“寒夜客来茶当酒,”借古诗敬茶一杯。
叶虻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草之书' 的评论 : 感谢草之书的临帖和留言,问好笔友。
卜兰子 发表评论于
语言清新如一首温婉的歌在吟唱,希望时光能倒流。

精品中的精品。很高兴被找到。
草之书 发表评论于
Really touched! Such a beautiful love story, so bles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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