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年代:四月蔷薇&自由尚存的土地--写给我的父亲母亲
( 2015.10/27原贴于新浪博客 )
( 以上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摄影作者 )
高墙上的暗影变成了淡紫朵朵蔷薇 那是我用你的笑意重植的豆蔻之花
60年代:《四月蔷薇》
四月暖雨天里 我的心是明暖柔软的
自从我们在最寒冽的冬天重逢以后
我寂凉的人生里飘满了晴暖的空气
高墙上的暗影变成了淡紫朵朵蔷薇
那是我用你的笑意重植的豆蔻之花
自你来 十三岁荒弃的花园又绿了
你说 我的孤女生涯已成昨日荒漠
我将是你一生善待的妻子与女儿
生活的绿洲上将开满嫣然之花
生命的流沙上总有成双的脚印
四月的阵雨里 我听到了轻微的雷声
合手祈祷你的旧胶鞋勿在泥泞路打滑
雨中淡紫的蓓蕾涌动着澎湃待绽之姿
我要走出阴暗的堂屋 站在巷口等你
穿上你喜欢的粉紫旗袍 轻嗅蔷薇
撑着你赠我的乌青绸伞 读你的信
等着你从倾斜的雨里钻进我的伞里
重唱童年时我听过的最澄亮的歌谣
唱回那年我们在私塾初见的稚时光
坐在栀子花旁微微颌首笑念:
人之初 性本善
始笔于2015年10月14日,完稿于2015年10月26日
注1:此诗灵感来自于10月14日听到的刘文正歌曲《风儿轻轻吹》,近年听过一些刘文正的歌,但此歌是第一次听到,一听到就很喜欢,就跟听到他唱的《秋蝉》一样(我最喜欢听的《秋蝉》版本是小虎队的,喜欢小虎队的歌是因成长时光里他们的歌很流行;其次喜欢刘文正的,感觉他的歌有浓浓人文气息也有深沉人生悟感)。此歌连续听了多天,连续沉湎于记忆里。此歌里唱到了蔷薇,令我想起幼年时光爬在墙头的紫蔷薇,令我想起父母的故事。母亲的娘家人喜欢蔷薇(以前诗文里写到过),母亲童年时代家里种植有蔷薇与其它花儿,她最喜欢蔷薇,但自她母亲也去世,她成为孤女后,多年没心情种花,直到与父亲重逢。在秋风瑟瑟之日听到此歌,即有了写此诗的灵感。母亲的少女时代是有些忧郁的,此歌曲调一定适合她当时心情。从网上得知蔷薇花语意味着美好的爱情与爱的思念,这也适合父母当年两地相恋的状况。听着纯朴老歌,感觉自已穿越到了六十年代,但诗写得并不顺利,大概由于写的是至亲的故事,反倒有难以落笔的滞堵感。写得断断续续,总算写出首小诗。 (维夏维夜, 2015年10月 )
注2:母亲很喜欢紫色,在回忆里终于发现,她的不少衣裳是紫色的。年轻时的母亲喜欢穿旗袍,漂亮点的衣裳多来自外婆的遗物吧。母亲在婚礼上穿的不是红衣,而是一件粉紫色旗袍,是用六十年代流行的布料做的,有些粗糙但不失美好,至今这礼服还保存在旧衣箱里。在回忆里终于明了,原来某些喜好也是一脉相传的,也明了在我的豆蔻年华里,为何母亲给我买了不少紫色系衣衫,原来是母亲在女儿身上寻找青葱时光。什么时候?我也用粗布订做一件粉紫旗袍,臭美地穿上走到母亲面前。: ) (2015年.10月 )
( 以上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摄影作者 )
我要走出阴暗的堂屋 / 站在巷口等你/穿上你喜欢的粉紫旗袍 /轻嗅蔷薇
70年代:自由尚存的土地
( 以上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摄影作者 )
为我们共忆的瓦窑/为我们并肩种下的那棵春桃......
我们要乘风归去/一起再屹立在高坎堤上......
( 摘自2012-11-17写给女友的诗《乘风归去》)
70年代:《自由尚存的土地》
秋风马不停蹄 由北至南一泻千里
渲染黄了大地之上片片葱林碧草
夕阳西落 城市里人们还在批斗
我已乘风回到这块曾经的咸碱地
这块自我放逐的自由尚存的僻地
与老农沐着夕光挥镰收割甘蔗
与工人在河堤上披星戴月烧窑
春华秋实 农场庄稼丰收了
书声朗朗 校舍宽敞明亮了
你喜欢的蔷薇花会再繁花似锦
我们旧庭里的蜜桔也在此重生
秋风凉了 瓜果红了
我等你提篮踏秋而来
围上你的蓝花布围巾
我们一起去堤岸吹风
流水涛涛 拉响风琴
再为你唱起童年民歌
2015年10月28日
这张照片令我想起当年的桔园 ( 以上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摄影作者 )
"这样的父亲,在六十年代末放弃在城里升官的机会,和两个同事响应党的号召,跑到荒滩上和当地青年一起挑沙砌砖,建起一所农场高中,他们开垦荒地种花生种大豆种甘蔗,他们养鱼养猪建起大型蜜桔园,还在校园的草棚里试种蘑菇和药材,他们的世外桃园居然躲过文革风暴,他们居然还创办了两个校办工厂。"( 以前小说里写的一段文字,作为本诗某些诗句的注释补充。原小说有不少内容是创作的,但本段文字来自现实生活。本诗意境也有想象,但故事情节基本属实,因写的是自已亲人,人物形象肯定有所美化。诗里写的都是我出生以前的事,某些细节可能写得并不真实,但写作者都是能"天马行空"的,能在想象中写出遥远故事,也可能虚拟写出完全未存在过之事。文学是广阔的也是创作性的,当然不可能是作者只描写自身的天地与情绪。小说与诗歌都是创作性很强的文字,不等同于是个人生活自传。写作本身是种能创造快乐的活动,如画画弹琴等。不管是写美好故事,还是写阴郁故事,写完后多半能从写作中获得愉悦。于多数写作者而言,赞美时能感受快乐,批判时也能感受快乐,这其中不偏颇的客观度取决于个人心态与思想境界吧。文学与绘画及其它艺术,都有各种风格流派,“百家争鸣”好。写作,有时是一种炫耀般的洋洋自我陶醉乐感,有时是宣泄苦痛的一种自我慰籍出口。写诗,同写小说一样,也可变身于每一个角色,也可转变性别去写。人们常常认为诗写的都是作者本人的事情或心情,这是错误的看法,古代有特意请人代笔写自已心声的,古代不少“闺怨”诗是男诗人写的,白居易的《长恨歌》写的完全是别人的故事。人在写自已时因自恋倾向吧难免有主观美化自已的倾向,在写与自已完全无关的人事时可能会更客观写出某种真实。人生活在社会上,都有其时代背景,六十年代的青年,六十年代的爱情,六七年代人们的行为准则,肯定也是现代年轻人不能完全理解的。那是个因政治导致人们生活动荡的年代,但人们思想朴洁度也许现世里我们许多人不太具备吧。他们的一些行为在今天看来有些傻,有些不够聪敏利已的傻矫情。但历史就是那样存在过。某些人心,某些爱情,就是那样纯粹过,在纯真的年华。 (2015-10-28 )
关于河堤之窑:
没有奇想之界,就我们两个/在十三岁时的油菜花丛里嘻笑/在十四岁时的长河堤/追着马戏团的大蓬车奔跑......为我们共忆的瓦窑/为我们并肩种下的那棵春桃......我们要乘风归去,一起再屹立在高坎堤上......(摘自2012-11-17之诗《乘风归去》 ,此诗写给豆蔻年华里最好女朋友Y。诗里写到瓦窑,其实还有灰窑砖窑酒窑等,都在河堤上或河堤附近,几十米就有一窑,长达数公里吧,都曾是农场学校产业的一部分,如今已消影无踪,有的窑看上去和上图的窑形似。2015-10-28)
附注:
父亲是贫寒出身,在文革中原本没受到批斗,因不忍被关进牛棚的同事饿死,偷着给他们送了点儿食物而也挨了批斗,但问题不大,不喜欢那乱糟糟的环境,父亲主动申请下乡去了,说是响应党的号召,但也是以“下放”之名去的。尽管去的是个荒漠般的僻地,但父亲从未有什么委屈与抱怨,与同事带领当地村民脚踏实地开荒种植,用他们的知识改变土质,数年后荒滩变成了绿洲,后来因地制宜建起了工厂,教育与农工业一起抓,学生们能免费上学吃住,当地社员也摆脱了贫穷。文革中,他们的农场接收过不少下放的知识分子,文革结束后,这些知识分子先后回城了,但父亲继续留下来,因为这里是他亲手建立起来的“桃花源”,有过“乌托邦”式的理想生活。后来,我和母亲也去了那里,我在那里度过了梦幻般豆蔻年华。那是我人生中最具诗意的地方,因为那里有清新自然,有奔涌向前的大河。四季嬗变,自然里总有无穷的诗意,而河底似乎总有深不可测的奥秘,奔涌的河流却带领生命向前。 (2015-10.29)
(网易云音乐能收听了,但因地区限制,还不能复制代码,好在虾米音乐网地区限制解禁了,又有更多乐曲可供粘贴了。)
音乐:风儿轻轻吹-刘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