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躺床上突然想起小时候的无名儿歌,暂且取名【意识流的儿歌】吧。俺惊喜地发现几十年后的今天居然能一字不漏地背下来。而且,当俺略略反刍这儿歌,俺更加惊喜地 发现,哇塞,这个,仿佛跟意识流也是沾边的,至少,可以证明一下俺打小是被开发过的吧?至于现今被新诗们上天入地云里雾里搞得一头雾水,只能怪俺接下来的 几十年没长进。。。呜呜呜。。。
【意识流的儿歌】
月亮粑粑(注一)跟我走 / 走道南京打笆篓 / 笆篓破 / 吹牛角(注二) / 牛角尖 / 吹上天 / 天又高 / 买把刀 / 刀又快 / 好切菜 / 菜又青 / 买口针 / 针又秃 / 买只鹿 / 鹿又不肯走 / 买只狗 / 狗又花 / 买只瓜 / 瓜又甜 / 买只船 / 船又脱了底 / 淹(注三)死赵家(注四 )里三姊妹。
注一: 圆溜溜的意思
注二: “角” 家乡话读“郭”字音
注三: 家乡话说“汶”死
注四: “家”读音“噶”,第一声
几十年前皓月当空的夏夜,根本就没有学前教育这根弦的大人们摇着芭蕉扇,解闷儿似的教小娃儿们的把戏,没想到竟深入小人的心中,所以当小人长成准老人的今日还能站在意识流的高度回眸:
我在田埂上追萤火虫啊,抬头竟看到圆溜溜的月亮跟着我跑呢,一下下,就跑到南京去了。洞庭湖畔小村庄三四岁的小娃娃连县城都没去过,哪知道南京在哪里?够意识流吧?到南京干嘛去涅?打笆篓,家乡话“笆篓”跟箩筐类似,都是用来载物,用一根扁担挑着,做笆篓的篾片宽,底部也宽大,不如箩筐结实。出产楠竹的乡下人跑到南京大都市去“打笆篓”,离谱么?
说过笆篓不够结实的,这不就破了?笆篓也算乡下人家了不起的家什,必须的用具,木有它怎么挑谷子去辗米呢?得,管它笆篓破还不破,吹牛角去了!牛角声浑厚而悠长,一切的不如意都会随着牛角声随风而逝。而且,声音上达穹苍,盖帽了吧?
天再高又能怎么样?还不得回到地上,买刀回来切菜。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才是根本!
接下去通通都是随心所欲的跳跃,却用一个韵脚把日常之所见串连起来,小孩子看似小和尚念经,实际上是念叨到心里头去了。
通篇基本是欢快的,但结尾却悲催。大人们觉得瞎编过了头,最后总得来点有教育意义的?因为老家在湖边,小孩子被淹死的事儿是经常发生的,所以,他们趁机编进来唬唬小朋友?
(2015-0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