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也有风雨, 上个周末就来了很大的一遭。尽管在气象预报的图片中显示出巨大的气流从太平洋突入加州的正当中, 还是不太相信真的会有什么发生。 果然天明的时候发现已经下了一夜的雨了, 也并没有减弱的势头, 不但密集地喷洒着, 还开始打落残留的梧桐叶子, 虽然经历一个冬季的舞弄, 可以掉的叶子实在已经不多, 而所谓的残暴就是把没有理由牵扯的也剥离出来砸在你的眼前。 那些梧桐的枝干, 会劈劈啪啪地戳下来, 有很多射进鱼池里去, 再浮出来, 再有的大到隔着水池两边, 敲断了才落进去, 。。。更有莫名其妙的前院的松枝一直飞到后面来, 去前门看, 也果然都是一地狼藉, 枯的或是不枯的, 不够扎实的都飞落了, 连着过早绽露的嫩叶, 跌在离开大树本有些距离的墙脚。 南面的门口第一次被刮着风雨, 本来廊下搁置的东西都被泼了水, 也夹杂着叶儿或果儿, 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下午, 门前喷水头上的水柱正被吹得飘忽不定, 却突然折射出五彩的光! 原来就在风雨的间隙, 浓浓地晒出了艳阳, 把来不及落下的水珠都用闪光偷拍了。 抬头看, 头顶的乌云竟被风扯开了一道缺口, 耀眼的光就照亮着不大的这一片院子地面上, 舞台一样, 或者幻境一般。只有这里有, 周围都没有, 风还在刮着, 雨水看不见方向地飞溅, 形成水雾, 构成彩虹。。。这块明亮逐渐地扩大, 阳光照到墙上, 反射着玻璃, 再走到屋顶, 蔓延到背后的一排红杉, 直到照亮它们的全部, 由青灰变成棕红; 乌云的一半都被推开了, 风暂时小了, 雨也好像住了。 开车出去, 想看到外面可能灿烂的风景, 沿拓潘嘉公路一直往海边追去, 明显看得清一边是风雨, 一边是或隐或现的日光。再从盘山公路上去, 来到Top of Topanga, 这是圣莫妮卡山的山顶, 雨又下得急了, 原来那一片阳光早变成橙黄, 只镶在了铅黑的云边, 谷地里也不再有明亮处, 一切浑然, 醉在了紫色的烟里。 即使在洛杉矶, 风雨中的这一抹阳光, 竟诱惑我企图去追逐。可能荒诞, 可能无奈, 但驻足此地远眺自家的方向, 失望没有看到更早时候的光明, 却又有一种不相干的旁观之清爽, 仿佛注视着自己, 把自己放回到了历史中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