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林智
朝鲜10日再次发射2枚短程弹道导弹,并宣称已经拥有小型核弹头。与此同时,美韩大规模实战军演正在进行。半岛局势剑拔弩张,仍在紧张升级,似乎看不到有缓和的余地。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生乱生战并不是半岛的宿命,仍然有折冲樽俎的空间,国际社会不应该放弃希望和努力。
朝鲜执意进行第四次核试验及发射卫星,挑起这一轮危机。朝鲜因此承受了巨大的代价。在遭遇联合国严厉制裁之后,朝鲜付出的另一个巨大代价是它的一意孤行让美国长期对朝鲜的妖魔化获得突破性进展,朝鲜的国际形象空前恶化。如果说,过去国际社会还有一些声音对朝鲜的处境和选择表示理解或同情的话,那么现在这种声音几乎听不到了,不少过去相对温和的态度,现在转变成对朝鲜的不信任和反感。这样的舆论环境将给朝鲜带来实质性负面影响。
然而,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要去情绪化看半岛局势。朝鲜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谋求核武器,根源还是朝鲜当局的不安全感,这一点时至今日没有变化。朝鲜的不安全感是美国制造的,安全感也只能由美国给予。虽然美国和韩国的对朝政策也经历了多次调整,其间表现出一些缓和姿态,但在朝鲜的核心关切上始终没有让步。虽然奥巴马政府一度提出了处理朝核问题的“战略忍耐”政策,但美国与朝鲜“打交道”的基本模式仍是威吓、打压和遏制,从未改变“压朝、慑朝、敌朝” 的思路。这种傲慢、强硬且缺乏变通的立场,既助长了朝鲜的恐惧心理,使其行为显得更加急躁、偏激,也削弱了中、俄等国积极斡旋、努力创建更有效对话平台所取得的成效。
有一种较普遍的观点认为,朝鲜在整个核问题过程中数次反复无常,没有信用,从表面上看好像是这样。但细察的话,美韩的对朝政策与朝鲜的选择像“蛋生鸡还是鸡生蛋”的关系。如果把美国当成任由朝鲜耍无赖牵制的“谦谦君子”,那就太天真了。美国始终掌握着朝鲜核问题的主动权,从各方面对朝鲜都保持着压倒性的绝对优势。美国的手段要高明得多,可以让朝鲜吃“哑巴亏”有口说不出。
当前可以说,美国获得了对朝鲜强硬反制的道义授权。需要引起警惕的是,美国正在充分利用并试图撑大这个空间。美国在借机推进在韩国境内部署“萨德”反导系统,这不仅无助于缓解朝核危机,还将不可避免进一步加剧中俄与美之间的战略互疑与摩擦,大国博弈的升级将给当前东北亚本已暗流涌动的战略大环境带来更多变数和不可控风险。
作为负责任的国际社会成员,既要不打折扣地执行联合国对朝鲜的制裁,也不放弃促使朝鲜重返谈判桌的努力。同时也要对美国举动保持一定警惕,因为美国在半岛问题上有它的私心。国际社会需要形成合力,让朝鲜和美国都担负起该承担的责任,朝核危机才能真正得以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