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赖子学科学 13. 望文生义

记得几年前,美国的一个电视台的主持人在街上拦住了一个黒美眉、问她一个词。提问又轻又快,她没听清,于是,就请重复。那主持人慢慢地朗声道:“Homo sapiens”。没等主持人说完,那美眉红着脸,局促地边离开、边答着:“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不能说……”

其实,那词是动物分类的属种名称:‘智人’(人类)的拉丁文。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可是,又有多少人学过并记得住呢?那可怜的美眉一定是把它当成‘同性……’什么了(希腊文 homos 就是‘同样的’意思),所以不好意思说出口。这件尴尬事的告诉我切不可听音、或望文生义。

前一阵,中国游客的不文明表现引发了网上许多议论,我数了数竟有几千帖子之多。说什么原因的都有,有的还用了复杂的理论。最让我印象深的,是讲一个中国教授站在马桶圈上如厕的故事。那帖子作者实在弄不明白:一个教授怎么会不如一个种田扒粪的当地农民懂事?

其实,文化和文明是两回事儿。文明是一个社会的共享程度,跟文化少有关系。那个大学教授只有文化而不文明,一点都不奇怪。这又是个望文生义例子:中国历史悠久,文化当然是没的说;汉语又是象形文字写的,凡带有‘文’字的词儿,都跟着沾光。加之,中国人从小就被告诉自己是文明的最高代表,用不着跟那些阿猫、阿狗的蛮族学文明、学共享。不然,带领他们前进的那些伟人往哪儿摆呀!

中国的长城和埃及的金字塔都是伟大的工程,得用很多人。不达到一定程度的文明,休想建成。听说在月亮上都能看见。我很自豪作为一个中国人,感到建长城的功劳也有自己的一份。为了底气更足,专门查了几次家谱。可是追溯了上百代,竟没看见一个老祖宗跟长城有关的。不可能吧!长城历朝历代都在修,用了千百万人,肿么没见我的老祖宗们呢?要是有,肿么能不写进家谱──那是多长脸的事啊!……要这家谱是仅有的一份,非得偷偷改了不可。

和埃及同学谈起金字塔,他们说法和口气都让我吃惊:金字塔是他们老祖宗们建的不假;作为现代埃及人,自豪是有一点,但更多的是为他们老祖宗感到不值。他们的核心问题是老祖宗愿意去建金字塔吗?是被逼干的吧?干了你不愿意干的事,光荣吗?所以,就有了外星人去埃及建造金字塔的假说。但是,你听过外星人来中国建造长城吗?──敢提这假说的人,先得摸摸自己的脑壳!

‘光荣’(或荣誉)是社会对个人的评价。一个人的地位、财富、信用都不能离开它。你要是望文生义,把‘虚荣’只当是社会给个人的虚假荣誉,就错了。虚荣是一种心态,不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都可能有的。它是说有人为了得到社会的好评,表现出来的一种不诚实、不公正、不尊重、不勤劳的状态。你会说这些人傻呀?怎么做出这个样子来,还想得到好评?!其实,他们并不傻,有些甚至比人都精。他们用虚荣引诱了一些人,并给点好处。社会就像一面镜子,不停地反射出人们的状态。别人看到这样有好处,就有样学样做了起来。你不接受行吗?

俗话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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