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独闯西欧]十二、

十二      事与愿违

     惟德从内心觉得老板娘是想培养他做大厨的,自他进这个餐馆厨房那天,她就吩咐其他工人不能让惟德做杂工,只能学炒菜,如今他提出不干了,觉得心里有点对不起她。
    老板娘给了他相当于四百美金的一千荷兰盾,作为干了一个多月的报酬,虽然少了一点,可是那是惟德主动提出辞工的,他也无话可说。
      晚上十一点半,提着箱子的他走到了和林琬珍约好的街口。一会儿,就见到一辆红色的小车在他跟前停了下来,琬珍下车帮助惟德把行李放到后背箱里,他上了后排坐位,上车的那一刻,惟德看到了开车的是一位高大个的小伙子,那人并没有回头来和他打招呼,琬珍坐在前排右坐,和那个年轻人会意的笑了一下,车飞速的朝阿姆斯特丹郊外驶去。
      琬珍的家是一座三层楼的别墅,那一带这样的别墅连成了一片,各家后面都有着木栏杆围着的大花园。惟德一进门就看见了琬珍的妈妈,她是一个体型大脸也大的老妇人,面相到也有点和善,打过招呼以后,老人就进里屋去了,琬珍面对着惟德说,“ 我陪你去你住的房间吧。” 惟德感觉身后那个小伙子似乎在和他面前的琬珍在说话,他猛的一回头,吓了那个人一跳。他在对着琬珍一面做鬼脸一面用手在做着打惟德头的手势,在惟德回头的那一瞬间,他慌忙的把手缩了回去。
     那个小伙子也就20岁左右,琬珍比他要大十岁的样子,看来他俩一定有什么暧昧的关系,惟德住这里,那个小男孩很不高兴。
     接下来那个小男孩告辞回家了,琬珍陪着惟德到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 你就住这里吧,我弟弟他早已经睡了,明天他会和你聊的。我还要在哪里上半个月班,我妈妈有关节炎,你这几天没事就帮我妈妈搞搞卫生,辛苦你啦!” 说完琬珍就下楼了。惟德总觉得她应该留下来和他再聊聊天,就那么走了。他在床上躺了下来,看着白白的屋顶,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有着一丝不好的预感。
     楼下琬珍在和她妈妈说话,惟德起床走到门边想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 你把这个陌生人领进来干嘛?是想和他结婚吗?你又不了解他,就随便让他住到家里来。”
     “ 你别管的那么多,我就帮帮别人忙啦。”
     “ 他是单身吗?你问问清楚吧。你也老大不小啦,自己的婚姻问题也该解决啦。”
     “ 哎呀妈妈,你管什么闲事,去睡吧去睡吧。”
琬珍拉着妈妈进里屋了。
      第二天,惟德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了,家里静悄悄的,他洗刷完毕后,开始整理他的东西,他感觉后面有人站着,回头一看,发现琬珍妈妈在门口站着注视着他。
     “ 你好,伯母!”
     “ 该吃早餐了,下楼去吃吧。”
     “ 谢谢伯母,马上就下来。”
     惟德觉得她好像在看他有没有偷他家的东西似的,不然为什么站在门口不出声呢。
     “ 伯母,家里有没有事情要我帮你做的,尽管说啊。” 吃完早餐惟德觉得该表示一下了。
     “ 好几个灯坏了,你帮忙换一下吧。”
     那一天,惟德爬上爬下,换了灯又擦窗拖地的,干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她弟弟回来了,三个人一起吃饭,可饭局间他们只聊了一点家常的事情,没有说到工作的事,惟德也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刚来一天而已。
     琬珍的弟弟叫明浩,一个长得英俊文雅的小伙,谈吐间显得很有教养。第二天吃饭聊天时惟德试探的绕了一下找工作的话题,可让惟德感觉到他似乎压根不知道那件事。
     一连三天过去了,琬珍每天回来的很晚,惟德追问她找工作的事,她只是说哪有那么快,要惟德耐心等待。惟德感觉受骗了,但他不明白琬珍骗他的原因,他决定明天一定要问个明白了。
     那天明浩下班回家,惟德就把他叫到房间里,直接问他那个事。明浩听了一头迷雾,他说根本不知道那件事,还说不懂荷兰语和没有荷兰居留,不可能找到荷兰工。
     “ 你为什么要骗我,把我叫到你家来,还让我辞工?” 惟德愤愤的问着刚回家的琬珍。
     “ 我是想帮你啊,好人没有好报,呜呜。” 说着琬珍就大声哭着走下了楼。明浩过来了,安慰惟德说,“ 这件事是我姐姐的错,我也不理解她为什么要骗你。” 惟德这时才明白自己太天真了,自己种下的苦果只有自己咽下去,他决定明天就离开她家,可他能去哪里住呢,难道又得回那个青年旅馆住吗?
      那天早上,惟德拖着箱子,回到了阿姆斯特丹,他只好去餐馆见老板娘,她这次显得很冷淡,说餐馆不需要工人了,要不去帮她整理住家,晚上还是跟宝钢他们住在一起。
      他觉得再待在这里已经没有意思了,宝钢帮惟德出注意,说去奥地利唯一的办法就是去荷德边界翘起大拇指拦车,成功率很高,拦到车就能过边境了,海关一般不查当地车。惟德听从了宝钢的建议,把箱子换成了宝钢的背囊。
     三月的一天,寒风飕飕,惟德一大早坐火车到了离德国边界不远的地方,开始翘大拇指拦车,从早上七点拦到十点,竟然没有一辆车停下来。冰冷的寒风吹得惟德浑身发抖,他已经没有信心再栏下去了,他暗暗发誓,再拦最后一辆,不停的话只有再回阿姆斯特丹了。
     又过来了一辆车,他伸出手去,还是没有拦下来,惟德只好往回走去,突然他感到那辆车好像在他身后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果真在他身后一百米开外停着刚才过去的那辆宽体奔驰车,他看到反光镜里那个年老的司机在向他招手,惟德异常兴奋的快步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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