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独闯西欧]第二篇 二、

二,餐馆里的幽灵
       惟德的好友勤秀长得高头大马,外表粗旷但内心却很细腻,惟德有事都会找他商量,让他出主意。在勤秀家惟德认识了好几个朋友,吴明的德语据说比一般当地人都要好,他在国内大学学的是德语文学,前几年在中国驻德国使馆工作,回国后因私来了奥地利。个头并不高的他带着一副深度眼镜,奇怪的是过几分钟他就得把头往后面绕着仰一下,据说是读书时太用功而得的颈椎病,咋看医生都治不好。张翔是来自北京的帅气小伙,在维也纳音乐学院主修钢琴专业,小伙子对自己太放纵,以至于后来流浪美国洛杉矶街头吸毒睡马路,还害人,不过那是后话了。
       勤秀家里很大,又开着一个餐馆,所以大家平时都去他家聚会,论年纪也是他年长几岁,所以他是他们中当任的老大。在惟德开餐馆的事情上,他是持反对意见的。两年以后,他的观点得到了验证,惟德陷入了困境。可是在惟德坚持要买店的情况下,勤秀很讲义气,他认为惟德要自己筹钱开餐馆,办法是去银行贷款,他愿意为惟德贷款作担保。惟德还是联系了在台湾的程太太,程太太和他老公商量后马上给惟德汇来了一笔钱,程先生还勉励惟德好好干,早点发达起来。惟德在勤秀的房产担保下,去银行贷了一笔钱,连同程太太给他汇来的加在一起,终于把店盘了下来。
       在付钱买店的时候,惟德不明白那个温州老板为什么要把剩余的一些货物都算钱卖给惟德,据他说这是卖店的规矩,惟德第一次经历这事,心里不太愿意,但也没办法。可是惟德要哪个老板教会他炒菜才能走,他同意了。
       餐馆重新开张,惟德想把地毯和墙纸都换一下,他还不会开车,张翔自告奋勇的愿意帮忙,他整天开着一辆本田大摩托。接下来的半个月,小张拉着惟德,开着摩托车,一件一件的把装修材料买了搬到店里。奥地利法律规定,不可以在餐馆里住人。原先老板的住家房东已经不愿再续约了,可是一下子又找不到住房,装修那半个月,他们俩只好住在店里。
       餐馆分成两个部分,进门左边四个大方桌,每张桌子可以坐八个人,正面是一个酒台,酒台的左边进去就是厨房了,需要重点介绍的是进门右边是个小角落,摆着一张能坐两三人的小桌子。在这张小桌和酒台之间是一个圆洞门,挂着门帘,里面是一个长长的大厅,整齐划一的放着十几张四人餐桌,进里面的餐厅以后左边是一扇门,里面有一条小的走廊,走廊右边是两个门,那就是男女洗手间。
       惟德和张翔白天贴墙纸,晚上就在里厅把餐桌拼起来当床睡。里面餐厅关上门窗后密不透风,可睡到半夜惟德总是觉得从脚背后吹来阵阵凉风,而且还下意识地感觉到似乎有个人站着,看着他们睡觉,天天如此。
       装修很快完成了,重新开张后迎来好多客人。在温州老板的教导下,惟德的厨艺长进的很快,张翔为了挣钱,也不去上学了,在惟德店里做起跑堂来。客人多起来时,厨房两个人忙的不可开交,外面收钱的事全交给张翔在做,晚上算账时,点菜的单子可以算的清楚,可是客人喝的饮料酒类全靠张翔自己报账,无法计算。
       惟德十分信任张翔,可那个温州老板却留了个心眼。一天他走近惟德,低声说道:“ 刚才我去看了酒台上的单子,明明客人在喝六杯啤酒,酒台上的单子却写着两杯。你那个朋友在偷你的酒水钱。” 。惟德第二天也那样去检查了一下,同样出现了状况。那天晚上结账的时候,惟德问了张翔,他内心很虚,只好承认自己做错了,说以后再也不那样做了,惟德原谅了他。
       温州老板走了,惟德自己跳起了大厨的重担。
       维也纳的中国人都把离开维也纳的地方都叫成“ 乡下 ”,明明是几十万人口的城市把它叫成“乡下”,惟德咋都想不通。直到后来问起好友“匀么”才明白,哈布斯堡时期的维也纳,是欧洲的中心大都市,维也纳人就是这么称呼奥地利其他地方的,这和早先中国上海人把全国其他地方都看作是下乡是一回事。
       “ 乡下”餐馆的生意不好做,原因是平时顾客一般,可到周末两个人实在忙不过来。那天星期六,中午忙的差不多了,惟德突然想起这张翔到底改了没有。看到张翔在和客人聊天,惟德走道厨房门口偷偷数了一下摆在桌上的啤酒杯,然后去酒台看了记录…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