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小时候的事——(六)那两年在家里住过的近亲

记性不好,写得很慢,所忆所思,存下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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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还是在闸北的家。应该是在我10岁前后的那两年,那时侯生活还算安定,家人身体也还没有出现后来的那些问题曾经有好几拨亲戚在我家住过,长至数月,短则数周。虽然是木板房,房间少条件差,但是自家的房子(有没有债务,我就不清楚了),楼上楼下,面积还可以。通常是楼上房间让给亲戚住,我们几个小孩子楼下再搭一、两张床,总能凑合。一段时间,有机会和好几位亲戚长辈和(堂、表)兄弟姐妹朝夕相处,留下较深印象。

       有些亲戚将要去远方就职、在上海中转,有的是来上海求职,也有遗孤投亲,。。。,各种情况。
 
       没有想到的是,我10岁前后见过的这些亲戚中的多数自那时分别后,不仅终生未能谋面,而且几乎全部断了联系。主要是由于以后几年中我自己家发生意外变故。
 
       耀表哥,是特殊的一个,他是姑姑家里最大的孩子,比我大一轮。好像听祖母说过,他很小就在我家,跟我奶奶和父母(他的外婆和舅舅舅妈)的感情可能比跟他自己的父母还要亲些,跟我哥哥的关系也很好。从我记事起,也就两三年,大表哥就从我家考上大连工学院,上学去了。之后,和父亲一直互有通信。他毕业后分在北京工作,我在北京上学时去看过他,后来也有通信。我出国以后断了联系,应该怪我
 
       姑姑、姑父一家人,也就是耀表哥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也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姑姑父亲的胞妹妹,也是祖父祖母唯一长大成人的女儿,自然是最亲的人。他们来的时候,大表哥已经去了大连,没能和全家一起在上海团聚。 在大表哥之下,姑姑和姑父还有另外三个孩子:馥表姐、超表哥和骏表弟。记得那时,姑父要去四川乐山制丝厂(相信没记错)工作,后来,家人都去了四川。之后,他们一直也有信。先知道馥表姐不久后就结婚了。后来又知道在馥表姐怀孕生小孩的时候,四十多岁的姑姑也再次怀孕,生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女儿,看到过她小时候的照片,记得她叫兰。
 
        后来,先是母亲病故。6年后,我正在读大一时,突接家中电报,“父病危速回”,赶回家时父亲已陷入严重肝昏迷,再没醒来,。。。父亲去世,我的天塌了,全家人的天都塌了。当时上海家中还有80多岁的老祖母、读初中的多病妹妹,还有到我家5年、扫盲文化、一直没有正式工作过的继母,一家人的生活一下没了着落,。。。。上海一位姨表叔叔黔(祖母亲妹妹的儿子)帮忙办理了丧事,应该是通知了姑姑家的。之后,因继母和外地亲戚从未见过面,和姑姑家就再没联系了
 
       众多堂兄弟中,父亲排行老二,被所有的叔叔、姑姑们称为二哥,性格平和宽厚,与人相处融洽。有一位父亲很亲近的堂弟,我们叫八叔的,一家三口,也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他们唯一的女儿桂(听说后来改为平)的年龄介于我和妹妹中间。记得桂小时候胖胖的,很好玩,就是书念得不大好,一年级就留级了。近距离地相处,让我感觉到,桂真是叔叔婶婶的掌上明珠,那个疼啊,爱啊,好羡慕。
 
        八叔八婶住在我家的这段时间里,家里还迎来南京的一家客人:八婶的妹妹、妹夫和们的孩子,一个小男孩他们是来看望叔叔婶婶,也是来看我父母的吧。小男孩叫小han(第二声),大约3岁,活泼调皮,到处乱跑,还跑得飞快,大人们在屋里说话的时候,我就负责招呼他了。八婶姓刘,来的这位阿姨是她妹妹,我跟着堂妹叫她三姨,一早就知道她们姐俩的闺名是芝、兰。从懂事起,就听家里人说过,八婶的这位妹妹很早就参加新四军抗日了,她的先生也是吧,对他不了解。
 
       后来叔叔婶婶都去南京工作,好像记得八叔在农业厅(还是建设厅,记不清了)上班,八婶在鼓楼区妇幼保健站。他们去南京后,也一直和父亲互有通信,再后来似乎风闻八叔在政治运动中,遇到些麻烦,不知确否。应该也是在父亲去世之后失去联系
 
       工作后,我被一些有关家庭的问题困扰。由于某种机缘巧合,经叔浮(琈)的指引,给只在10岁前后见过那么一次的刘阿姨(八婶的妹妹,三姨)写过一封信,得到她的回信和教导,挺感谢的。
 
         还有就是上次写的二舅那篇里提到的,大舅病逝后留下了3个儿子,老大刚成年,有工作,尚可自食其力;两个十几岁、未成年的儿子:启表哥和展表哥,就留在我家了。他们俩先在我家住了几个月,父母也曾想给他们找个中等专业学校去上,。。。,后来经和二舅商量后,把他们俩送到当时在西北陇海铁路线上工作的二舅(他们的二叔)那里去了。和二舅一家大舅家表哥们的联系,可能是在母亲去世后一段时间,也可能是在父亲续弦再娶之后就断了。
 
       姑姑姑父,耀表哥,八叔八婶,二舅和大舅家的几位表哥,都是至亲,都是我上大学以后填表时必填的社会关系。但是自10岁左右分别后,除耀表哥外,一生都未能再相见;父亲去世后,几乎音信全断。至今几十年过去,长辈们可能多已作古了吧;同辈(堂、表)兄弟姐妹们也都过了花甲,有的过了七旬,或许和我一样,有时还互相惦记,却早已不知天南地北、人在哪方。 何处
 
 
 
 2016-07-09 《几曾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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