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五千年”第二部《西风烈:西周篇》(十六)

有时间看看书,打打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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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历打败了程国,但程国作为一个诸侯国依然存在,只不过需要在季历面前夹着尾巴。季历在商王面前也夹着尾巴,所以他并不敢直接吞并程国,比商朝的祖先上甲微收敛得多,想当年,上甲微借兵血洗有易氏,并且据为己有。季历当然也想那么干,只不过当时他还不敢。

        武乙三十年,季历谋后而动,卯着一股劲去打义渠戎人。他又打胜仗了,按说他拿了战利品就可以得意洋洋地凯旋了。季历确实凯旋,不仅取了大批战利品,还把义渠国君抓走了,无论对方怎么求饶都没用,把他押送至商都给商王武乙献礼。义渠在甘肃,把俘虏从甘肃押往河南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季历干嘛不直接结果了义渠国君,非得折腾别人也折腾自己?因为义渠是崎周的世仇,当年他们以武力霸占了公刘的产业,让拥有良田千顷的大富豪一夜之间变成一穷二白的破落户。

        公亶父一定跟季历讲过公刘老祖的辛酸往事,同样遭遇的公亶父讲起那段历史感同身受,声情并茂、声泪俱下,他本身就是个才华横溢的演说家,他痛说家史,给儿子季历上了堂深刻的爱国爱家思想课。

        一想到当年祖先以及父亲的窝囊相,季历就恨得牙根发痒,他才不愿让仇人一死了之呢,他要让仇人临死前受尽侮辱与恐惧,以此告慰先人,同时也是抚慰自己儿时所受的心灵创伤。押解义渠国君前往商都途中,季历和着公刘的调子高声歌唱:“额不能随波浮沉,为了额挚爱的亲人。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这首歌由一个春风得意的诸侯新星唱起来远比下岗工人合适,很难想象哪个下岗工人豪迈、超脱地把下岗当成“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季历嘹亮的歌喉让诸侯们纷纷侧目,季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跟我姬家作对的,这就是榜样,榜样的力量是很吓人的。

季历确实厉害,义渠之戎可是个狠角色,一直在刷存在感,到战国末期还在刷,并且一度与秦、魏叫板。后来被一个更狠的角色秦昭王灭掉,确切地说,灭掉义渠的其实是秦昭王的娘宣太后芈月。别人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秦昭王则是舍不得娘灭不了戎。宣太后舍身为国,色诱义渠国君,使其长期滞留于咸阳乐不思蜀。公元前272年,宣太后诱杀和她有两个孩子的义渠王于甘泉宫,随后秦灭义渠。

        别看季历东征西讨,战果辉煌,霸气侧漏,但他懂得韬光养晦。他在诸侯面前趾高气扬,在商王面前则夹着尾巴做人,按时朝拜商都,汇报思想工作。季历是个明白人,崎周才经营区区二十年而已,无论军力、财力和影响力都无法和五百年的大商相提并论,二者根本就不是同一量级的,如果季历不想被KO,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和重量级的商王动手。其实走走过场也不错,有赏可讨。武乙三十四年,季历前去拜谒商王武已,得到的赏赐看起来颇为丰厚:“地三十里,玉十皞,马十匹”。季历春风得意,物质和精神双丰收,流着口水、眼睛发红的诸侯们心中喟叹:“生子当如姬老三”。

“地三十里”颇为蹊跷,这个封地在什么地方?如果是在崎周,武乙就是在糊弄季历,用季历的地赏给季历,这不是逗人玩吗?这个可能性还真有,舜当年就玩过一把。季历的先人弃因功获赏,得到一块封地叫“邰”,可那儿本来就是弃的地盘,舜赏不赏,那块地都属于弃。弃其实什么都没得到,换而言之得到的是口水表扬而已。如果封地在商王辖地,武乙就更是在逗季历玩儿了:季历敢住那儿吗?住在那儿就跟被软禁了没有两样。“周办”把武乙写成神经病,有这么老奸巨猾的神经病吗?

武乙不容易,跟他爷爷武丁虽只差一字,实力上的差距却是千里之别。季历不敢对他造次,他也同样不敢刺激季历,他需要有个人能够搞定西北和西南,疲惫的殷商已经没有力气四处灭火了,必须要找到一个尽职的消防员。

季历非常愿意效劳,那是姬家发展壮大的最好契机。姬家虽然和商王子家的历史一样悠久,但是家底并不厚,当上商王在西北的军事代理之后,身价就不一样了,起码可以狐假虎威。那些实力比崎周强的诸侯和季历动手时不得不有所顾虑。季历则乘势肆无忌惮挟天子以令诸侯,武乙不是不知道崎周在他的纵容之下日渐做大,可他别无选择,其实当时的情形,并不算太糟,殷商与崎周其实是双赢。

夏维东2015 发表评论于
好的,谢谢建议,改。
Once-always 发表评论于
提个建议,KO是不是写齐了Knock Out. 要不第一眼以为是Coca Cola 的 stock symbol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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