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旷野蔓草露瀼瀼
“你的乳头怎么是粉红色?她们比你年轻怎么就黑了?”说这话的时候谷云的丈夫大勇醉眼惺忪的呢喃着,一只手正不轻不重的交替捏弄着谷云的两只乳房,另外一只手同时在妻子裸露身上游走。。。这是他们夫妇俩结婚以来一直喜欢玩的前戏…
正在沐浴在爱河里的谷云闻言吃了一惊,但她此时意识有点迷糊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然而燥热的瘫软的身子却冷了下来。她微微睁开了眼睛诧异的注视着依旧目光迷离的丈夫,想听他继续说“她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而大勇却闭口不再多说了,而是翻身上马赶路,直至大汗淋漓才倒头大睡。剩下谷云一个人睁眼看着天花板呆呆发怔。
酣睡中的大勇不知道的是他这不经意的这一句话已经泄露出了太多的秘密,变成了日后家庭变故的导火索。
三十八岁的谷云不漂亮但是也不是一个丑女人,一张端正的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对儿不大不小的黑眼睛,有一头浓密的黑发,身材也算是玲珑有致,胸器虽然不大,但是妙的是有一个很显眼的翘臀和一双丰满的大腿, 这些本来对男人是有吸引力的,但是要命的是谷云的面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微小坑洼。。。
谷云和丈夫夏大勇是大学同班同学,他们结婚多年来,感情笃好。谷云因为自己容貌没多少优势,一直对外形英俊能力出众的丈夫心存感激。她总是在他下班回来前就早早做好饭菜,饭后帮他烧好洗澡水,估摸着丈夫看书累了,就乖觉的 给他捶背揉肩,瞅着丈夫眉头微蹙,就轻声慢语的给他开导解闷,多年来她一直尽心尽力的讨着丈夫的欢心,悉心维护着家庭的和睦,她一直生活在自己营造的玫瑰梦里。但是今天这美丽的梦境被打破了。
丈夫这句不经意呓语在她心里掀起了狂风暴雨。
其实,自从大勇回流中国和朋友在北京办公司以来,谷云一直隐隐约约觉得丈夫的状况有了些问题。他刚回国的时候还算正常,经常打电话回家给妻子孩子嘘寒问暖。但是半年以后,谷云就时常打不通他的电话,事后询问他总说自己忙。
有一次谷云有急事整个白天给他电话一直不通。直到国内的晚上十一点约莫着他该回家休息的时候又拨电话,总算接通了,听见大勇刚迷迷糊糊的问“谁呀。。。”,谷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隐约听见旁边一个娇嫩慵懒的声音问道“谁这么晚还。。。”没等谷云听清楚那声音就突然中断,似乎被捂住了嘴。而大勇也似乎突然摆脱了困意,打起精神了问道“这么晚了打电话有啥事?”
谷云问道“你身边有人?”
大勇忙说“ 哪儿有什么人啊。。。是我没有关掉电视机。。。”,谷云仔细一听果然就听见关小了的电视嘈杂声,就回归主题说“咱们对门那家白人夫妇闹离婚打算出售房子,咱们要不要考虑买下来?”
大勇沉吟了一下说“ 这是大事,让我想想。。。你也捋捋咱家有多少钱再说吧!”
说完又问问了儿子的情况才放下电话。
放下电话, 谷云心里似乎觉得哪儿有点不妥,可是又想不明白,她一贯非常信任丈夫,也就没多想放下电话就睡去了。
现在想想,她突然明白是哪里不对劲儿了,以大勇的脾气,自己搅扰了他的好梦,一般会不管自己有理没理,都要发发脾气抱怨一下谷云的,可是当时的他却一反常态脾气异常的温和。但他虽然笑语熙熙但明显又心不在焉,如果不是身旁有女人使得他心神不安,他又怎么可能放过房屋买卖这样的商机不闻不问?
那么晚上他身边睡着的女人究竟是谁?
后来又有一次是小姑子的儿子突然要来多伦多度暑假,谷云就在国内午休期间直接拨通了大勇办公室的电话通报此事。这次电话一响那边立刻就被接起,谷云“喂”了一声,奇怪的是听筒里却没有声音,只是听见里面有不止一个人粗重的喘息和一些激烈的身体碰撞的声音,似乎有人在那里扭打。。。当谷云着急的不行了,半晌才似乎听见大勇闷闷的压低声嘀咕着什么,然后有点恼怒问道“ 谁?”
谷云焦急的问道“我,谷云,你那边怎么啦?”
只听到大勇在电话里压抑着喘息嘶声问道“ 有急事吗? 如果不是急事我回头给你打过去。。。” 还没说完就压了电话。
谷云这厢捏着话筒焦急的猜测着大勇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大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只听他语气轻松笑着说自己当时正忙着人生三急中的第一急呢。谷云问是哪三急?大勇呵呵笑道“屎急,尿急,屁急呗!” 又说“ 你刚电话的时候赶上我的第一急了”
谷云一听也笑了,就把侄子要来加拿大度假的事儿和他讲了,果然大勇很高兴谷云的的热情接待,他和自己妹妹感情很好,爱屋及乌一直对侄子也很亲。
谷云不是个多疑的女人,虽然偶然想起这通电话脑子里似有疑云弥漫但又被大勇那爽朗的笑声驱散了。
那么现在想来,似乎也颇具疑点。他们夫妻多年,行房的时候每个人的特点彼此早已熟悉。她在电话中听到的分明是大勇平素和自己行房接近高潮时的喘息和临近高潮时最后的压抑,哪里是什么解大手的状态。那么他身边的女人又是谁?
现在,大勇今晚的梦语彻底解释了谷云以往积累在心里的种种谜团。她把十指插入自己如瀑布一样浓密的黑发里一遍遍问着“我究竟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看看表已经午夜三点,想想反正无法入睡,索性披起一件松软的澳洲纯毛大白毛衣到了书房,拨通了国内的闺蜜金花的电话。当电话里传来了金花那清脆一声“喂”,她又开始踌躇自己是不是真的该把“家丑”外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