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说Party

刚上班那会儿,去芝加哥出差。赶上队伍里的director请大家去他家看 superbowl,完全不懂,就是去凑热闹。Director的家就是不一样,进去象迷宫一样,最后走进一间象山洞一样黑乎乎的大厅。一个大的背投式电视(那时候还没有等离子液晶,俺家还是32寸显像管呢),中间散落着各种沙发小凳。吃饭就是喝啤酒吃零食,没什么像样的饭菜。

经过一个走道是一间玻璃阳光房(因为是晚上没有阳光,院子里也黑洞洞的),整个房间是浅色地毯,一台三角大钢琴,主人director本人突然兴致盎然,坐在钢琴前弹起来。不对呀,怎么磕磕巴巴的,director说他刚刚参加了一个成年钢琴班,正在学习中。后来才知道他是东欧来的第一代移民,成功上位,开始附庸风雅。

说起弹钢琴,想起一段插曲。曾经和团队team building去了日本山野一家小旅馆,租了整个旅馆,进去大厅有架钢琴,我们team leader,一位不苟言笑的德国人,突然坐在钢琴前,流畅舒缓了地弹了一曲,让我们以为到了音乐会现场。原来这位大学时是band的keyboard,从小也是classic能手。其实日本也是一样,随便一个同事就可能是乐器高手,或者体育健将。以前一个邻座的同事,是个业余交响乐团的大提琴手,去看过他们团的演出,挺像样的。

说回party。日本人常驻美国同事家的home party也去过,虽然房子是美国的,可他们还是习惯席地而坐,把地毯当榻榻米了,哈哈。

再说一个住在日本高级住宅老区的英国人家的party。也是我们队伍的头目,以给儿子办生日的名义,请了几十人去他家里热闹。日本的老房子,厅的面积大,无独有偶也是只摆了沙发,据说是英国送过来的意大利沙发。厅容纳几十人,有个小小的和式的庭院。他和夫人都是纯苏格兰人,漂亮的一对,人也nice,孩子三岁洋娃娃成为所有人的中心。饭就是大家自己动手各取所需,有烧烤的,有一起包饺子的,有礼物的秀场,林林总总。最后给孩子切蛋糕,是他妈妈亲手做的character car cake,小小的一个,不是为了吃,就是show下妈妈的心意和手艺,哈哈。

接着说几年以后,在北京参加一个新加坡人的home party,级别差不多,英国总部派过来的,直接住了北京最豪华的公寓棕榈泉,朝阳公园观景房,一梯一户,开门就是一望无际的大厅,装饰很豪华透着冷漠,有阿姨一直忙和饭菜。新加坡人也很nice,有两个孩子。我们在国内是个特别小的团队,几个人一进去淹没在大房子里,显得很冷清。

其实最舒服的还是后来小型的home party。一个台湾女上司的家,普通的日本公寓房,只有夫妻二人的小世界。厅里简单的一个躺箱,是淘的古董。三四家客人,有单身,有带着老婆,也有我这带着老妈和儿子的。她家一边放着优雅的背景音乐(是那种屋顶设置音响,在日本很少见),一边她老公给大家上菜,她老公做得一手上好的意大利面,最神奇的是我家儿子当场点什么,他都能五分钟就端上来,简直比饭馆还棒。最后的咖啡是espresso,用她从世界各地淘的小杯子(her original collection),每个人都兴致勃勃地选择自己的咖啡杯。题外话,从那以后我出差也喜欢淘些东西回来)。她家洗手间都挂满她各地淘的相框。

有一位后辈的日本女孩,一直单身,特别修身养性,喜欢做料理,理想是去德国开个日本料理店,她周末在家开料理课,专门教外国人日本料理。去她家home party,就是四人一桌(她的精致女伙伴们),她摆上讲究的杯盘饭菜,真的比去店里还享受。她自制的巧克力蛋糕,绝不逊色于名牌的百货店。这位精致女性最后嫁给一枚英国大叔,实现了她居住欧洲的梦想,虽然没有开饭馆,但她坚持做料理教室,日本料理的home party。她英国的家像个花园。

最后也说说我请日本同事来家里做客。几个要好的人同一team的同事,来家里包饺子,办得很casual,他们却还是有些拘谨,可能是不常串门。他们送了我一对kitty的啤酒杯,可爱得很,还买了一家名店的蛋糕。我以为自己相形见绌了,可是他们都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我早就离开公司,中间还失联了很多年,可是他们还常常找我聚会。

在日本并没有很多机会去人家里做客,不过回想起来都还很美好。


 

我胖我的 发表评论于
是的,呼朋唤友其乐融融。如果几个真的谈得来的,凑到一起开怀畅饮,那是很美好的事。我不太喜欢北美很多人到pub去的那种party,每个人都需要喊,对方才能听到,而且交流都很表面化。还有一次在伦敦参加party,大部分人手拿一杯酒,站着聊2-3小时,我是真心佩服,同时内心痛苦不堪。
登录后才可评论.